inf“这些人是行商!”
这就是了,他们从外头来,未必就知道昌平如今的情况。
“是我糊涂了,没记起昌平府的紧要,此地四通八达,来往的行商只怕比镇中居民还要多。”
如此一来,就更麻烦了。
莫漓思虑半晌,叫停了马车。
路边就是个老妇人,手里在做针线活,面上隐约带着些愁容。
莫漓没走太近,在她身前蹲下。
“婶子,跟您打听个事。”
老妇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木木地抬头看她。
“怎么不见先前的病人了?”
听她问起这事,老妇人面色一变,顿时警觉起来。
“你是什么人?我们这里哪有什么病人?”
“别紧张。”
莫漓知道自己没问错,安抚了两句,哄道“我伯伯前两日说身子不适,家父叫我过来照看几日,来了才知道家中已经无人……”
她本就面善,又温声软语说着,老妇人渐渐放下疑心。
“前些天是有人生病,都已经送去了城南的破庙里,知府大人说请了大夫在那儿照看,怕染给别人,才集中到一处的。”
“多谢,那我便往城南去寻了。”
莫漓道了声谢,正要起身,却被老妇人叫住。
“去了也没用,知府不会让见的。”
“您怎么——”
莫漓张口要问,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
“我家里一家四口,三个都在城南,偏我那几日去了女儿家,回来就不见人了。”
说着,老妇人浑浊的眼里落下泪滴,满是忧虑。
莫漓宽慰了她几句,折回马车。
三两句说了问出的情况,她紧盯着萧问君。
“依您之见,现下该怎么做?”
“你先说说。”
萧问君说得轻描淡写,笃定莫漓心中已有成算。
“先关城门。”
“昌平通往各处,一旦让人将病带出去,就彻底没法控制了,当务之急是先将疫病控制在这一片地方,不能再蔓延。”
莫漓说得头头是道,身侧的手却紧攥着。
须臾,面前的小桌上“啪嗒”一声。
是萧问君的佛珠磕在了上面。
“不错,林景。”
“是!”
驾车的林景高声一应,马车直往府衙去。
才到府衙外,立刻便有衙内持刀拦路。
“什么人?!”
林景停了马车,上前招呼。
隔着帘子,莫漓听不真切外面的声音,没过多久,帘子就被掀开条缝。
衙内往里扫了一眼,点点头。
“候着吧。”
忧心着疫病的事,莫漓不时掀开帘子看一眼,总也不见衙内。
就在她要等不及的时候,衙内才慢悠悠出来。
“跟我来。”
莫漓同萧问君对视一眼,先一步迈了出去。
一行人入了府衙,却不见里面有什么人,冷清得有些不对劲。
行至后院,衙内才停下脚步,下巴往里扬了扬。
“大人就在那儿,已经禀报过了,直接过去就是。”
见他说完还不走,林景又塞了颗碎银子过去。
衙内立刻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几步过去,穆知府靠坐在主位上,小案几上摆着酒菜。
“几位来得不巧,待客不周了。”
话是这么说着,却又倒了杯酒,仰头喝进嘴里。
见状,莫漓气不打一处来。
“大人,如今昌平是何境况,您不想对策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还能如此享乐?!”
穆知府夹菜的手一顿,转头看向莫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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