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百里桁说着,就起身走到床边,施清欢还未过去,他就拉起被子,准备去一侧地上躺下来。
施清欢见状,赶紧阻止,“地上凉,你又醉了酒,别睡地上了。”
百里桁一愣,回头看向施清欢。
施清欢有些不太好意思,但还是直接翻身上床,缩到床榻的最里边,指了指了外面的位置。
“睡这里吧,出门在外,该不拘小节的。”
百里桁眼底的光亮一闪而过,但看见施清欢神色里的局促,还是摇了摇头。
“地上凉,那便椅子上吧。”
百里桁说着,走到一侧的躺椅处,躺椅还算宽敞,百里桁径自躺下,裹上被子,点了点头,“这里很舒服,就这里了!”
施清欢还想开口,可紧接着就听到了百里桁平稳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过去了?
或许是醉酒的缘故吧!
施清欢也没有多想,暗自往外移了移,担心百里桁是真,邀他同床而眠也是真,但紧张也是真。
此番,倒是松了口气。
看着百里桁的身影,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也就没注意到,百里桁微微上扬的唇角。
她的改变对他来说,都是值得高兴。
这一夜,都是半睡半醒,心底谨慎担忧,就这样到了天亮。
百里桁也醒得很早,起身和施清欢修整一番,这才出了房间。
外面庆阳侯已经派人过来,安排了早膳。
用完早膳之后,又亲自安排了护卫,护送他们一行人,前往费家。
想要拉拢,却又怕外有什么闲言碎语,庆阳侯不好出面,只好叮嘱百里桁多多美言。
就这样,百里桁一行人,又带着潜月,浩浩荡荡的上了路。
费家就在邻城,相距并不算远。
也就两日的功夫便到了。
只是这两日间,因身侧跟着庆阳侯的人,百里桁和施清欢可是个装恩爱。
其实也不算装。
百里桁求之不得,施清欢也乐在其中。
费家相较于庆阳侯府,实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之兵权在握,则更是倨傲。
即便百里桁用着潜月的身份,也未得到庆阳侯府那般的招待,不过自然也是不敢过于含糊。
老夫人对潜月倒是很满意,迫不及待地就带回了后院。
而百里桁和施清欢,则是被费家家主宴请,共进晚膳。
只不过这次,施清欢没能脱身,不仅如此,宴席之上,还有舞姬环绕。
费家主一身凌厉,到底是带兵之人,那股子肃杀之意,掩饰不住。
沙场之人,向来是看不惯潜月这等名声之人的,这也是百里桁的失算之处。
不过倒也无妨,谈话间,百里桁几番言论,便让费家主对其改了观,态度也好了许多。
见状,百里桁也开始了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今日入城之时,见城门告示,费将军,还在征兵?”
“是啊,多事之秋,自然是要有备无患。”
“不过据我所知,招兵买马之事,需得朝廷明旨,将军这般,有些不妥吧。”
这话一出,费家主神色一变,“公子这是何意?”
“哎,费将军别误会啊,我与将军,可是一处的,我此话只是好意提醒,平日里若将军招兵买马,我不仅赞成,还能尽绵薄之力,可是眼下,实在是不可啊!”
费家主有些疑惑,“难不成,公子是知道什么内情?”
“圣上派了左相百里桁前往河西巡查,按日子,也该到了。”
说完,还故作惊讶地看向变了神色的费家主,“怎么?将军竟然不知?”
“此事,你是何处得知?”
“自然是我京中的好友所言,此事隐秘,左相等人也是暗访而来,外人的确是不得而知,不过将军这边,侯爷应该告知了才是啊!”
说完这话,费家主的脸色黑了黑,百里桁又故作疑虑,“难不成,侯爷也不知此事,那更不对啊,枫王殿下定然是知晓的,既然枫王殿下知晓,自然会密信告知侯爷早做防范才是,怎会”
百里桁欲言又止,最终只当是自己失言,喝酒了事。
但费家主的脸色却是黑了又黑,就连酒席,也早早结束。
让人送了百里桁和施清欢回了客房。
路过湖畔,隐隐有惨叫声传出,声音很是熟悉。
施清欢和百里桁对视一眼,赶紧离开。
而不远处的院落之中,灯火通明。
房间里的床榻上,潜月四肢皆被绑住,不得动弹,衣衫尽褪,身上满是血痕。
满眼含泪地看向身前。
老夫人手里拿着鞭子,笑容满面地朝他挥下。
无法言语,无法反抗,只剩一声又一声呜咽地叫喊。
这一刻,他好似看见了此前被他卖出去的那些人,他们所受的一切,此刻他也承受了一遍。
是报应啊。
这些,百里桁和施清欢自然是猜到了,但却不值得在意。
回了客房,房门一关,百里桁照例松了口气,施清欢倒是佩服地坐到一侧,“真没想到,你竟还有这般口舌,短短几句,费家与侯府的合作,怕是要落空了。”
“这便是我来此的目的,断了侯府的退路,日后行事,才更有把握。”
百里桁短短几句话,明着是将自己西行一事挑破,但实则,挑的是费家主的心。
利益相连,总是顾虑很多。
费家能与侯府连线,其实不过是因为程阳枫对侯府的支持,费家最终图的,是程阳枫这条线。
在百里桁的话语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百里桁西行一事虽然隐秘,程阳枫自然是知晓的。
但在程阳枫知晓的情况下,侯府这边未能收到任何风声,这其中的关窍,就很耐人寻味了。
如此这般,费家与侯府,便也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但若是后者,侯府知道风声却未告知费家,就不仅仅是不合作,而是要翻脸的地步了。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费家和侯府的合作,都会作罢。
百里桁的目的,便也达成了。
但施清欢还有一处不解,“那若是费家主不信你所言呢?他若是觉得是你在挑拨,并无西行一事,又该如何?”
“由不得他不信”,百里桁勾唇一笑,“你以为,方止衡去中城,是做什么的?”
之前商议,只是让方止衡去中城,至于目的,施清欢不清楚。
如今一言之下,她却是明白了过来。
“难道是”
“没错。”
施清欢恍然大悟,与百里桁相视一笑。
与此同时,中城府衙门口,方止衡凌风而站。
“通传,左相大人百里桁到访,请你们知府大人出来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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