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这个问题一出,百里桁也是顿了顿,之后也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施清欢。
“那你呢?你对我的好,又是为了什么?”
“我对你的好?”
“关心我,担心我,危险关头不顾自身地救我,沙场之上为我流的泪,为了怕牵连我选择离开这些,难道不都是对我好?”
听着百里桁一字一句说出这些,无数的画面在施清欢的脑海里一一划过。
她自己也没想到,原来,她对百里桁,也有这么多的不同寻常。
所以,她为何对他好?
此刻想要个答案,施清欢却说不出来。
因为很多事情,都是顺从当时的内心罢了。
她紧张,害怕,根本容不得思考,便去做了那些事情。
见施清欢沉默,百里桁一声轻笑,温柔至极,“所以啊,有些问题,其实不用一定有答案的,人有眼睛,也有心,看得见,感受得到,我相信,那些答案,在很多时候,便会不言而喻,即便现在不知,以后也会知道。”
施清欢现下还不太理解百里桁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百里桁的用意,却依旧是为了她。
他的心意,自己很清楚。
但他也知道,现下的施清欢,一心只有复仇,不仅不会明白他的心意,而这份心意,还会成为她的负担。
所以,那便继续掩藏着,等她自己能明白和接受的那一日。
山洞里又安静下来,一时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一侧的衣衫撩开,百里桁的手伸了过来,递过来的,是水和吃的。
“吃点东西吧。”
“嗯。”
施清欢应了一声,接过吃的,顺道就转移了话题。
“河西的事?”
“你放心,方司正会处理好的,还有章佟他们相助,不会有问题的,我们只管安心去做我们的事情。”
“好。”
“关于施将军,有什么线索吗?”
“除了可能到了四方城之外,没有任何线索,一场巨大的沙尘,所有一切都断了,甚至是他的生死,我现在也不确定。”
“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找到他的。”
是和施清欢一样的坚定。
施清欢莫名鼻头一酸,克制已久的情绪,瞬间有些溃败。
泪水在眼中打转,这就是有所依赖的感觉吧。
有了依赖,她就变得脆弱起来。
但有人一直陪伴同行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刚重生之时,只是孤身一人,后来有了妙彤,再后来,便一直是他。
“谢谢你。”
尽力压制着情绪,但百里桁还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哽咽。
眉梢紧皱,想要掀开衣衫看看她,最后还是收回了手。
“若是想谢我,那不如,帮我一个忙吧。”
“你说。”
“连夜赶路,加上刚刚淋了雨,身上的伤口,好像有些裂开了,你帮我”
不等百里桁说完,衣衫被拉开,施清欢红着眼就钻了过来。
“伤口裂了开了?”
施清欢一脸紧张,是啊,她竟然忘了这个。
沙场受的伤,怎么会这么快好全?
伸手就要帮百里桁,却被百里桁拉住了手腕,他另一只手直接抚上她的眼尾。
眼底心疼,“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施清欢指尖一顿,恍然看着百里桁的眼神,流光斑斓,只差深陷。
直到他肩侧的血痕从衣衫透出,施清欢才收回了对视的目光。
百里桁目光扫到她单薄的衣衫,赶紧起身,转过身去。
“衣衫干了,你先穿上。”
施清欢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状况,又担心百里桁的伤势,三俩下穿上衣衫,又赶紧去看他。
帮他褪去衣衫之后,鲜血晕染红了施清欢的眼睛。
伤口裂开了不少。
帮他处理干净伤口,这才上药,又重新包扎。
施清欢眼底都是内疚,“是我不好”
“怎么会是你的错?分明是我自己着急赶路,才牵扯了伤口。”
说完,百里桁还故作傲娇地朝施清欢靠过去,“不过这样也好,能让你心疼我,也是值得。”
施清欢无奈,小心翼翼地帮他穿上里衣,之后百里桁还顺手摊开双手。
“那就有劳娘子帮为夫更衣了。”
“什么娘子?”
“嗯?此番前去四方城,我们自然还是要伪装身份的,就像以前说的,还是夫妻最为合适,现下,就先适应适应。”
施清欢狐疑地看向百里桁,总觉得他有些什么别的算计。
百里桁见状,眉梢一耷拉,一声叹息,“唉,受了伤,疼得很。”
这一幕一出,施清欢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刚刚百里桁的语气里,是不是有些撒娇?
施清欢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但还是伸手拿过衣衫,小心翼翼地帮他穿上。
站在他的身前,伸手环过他的腰身,帮他系上腰带。
发丝顺着身侧散落,扫过百里桁的指尖。
他俯首而下,施清欢歪头低眸,雪白的玉颈尽在眼前,下颚之上,薄唇微勾。
百里桁喉结滑动,下意识避开了目光。
施清欢自是没有注意到,等系好腰带,便退开身去,将药丸拿出来,递到了百里桁的唇边。
百里桁一愣,施清欢却又往前递了递,“吃啊!”
百里桁只好俯身而下,将药丸含进嘴里。
她的指尖扫过他的唇瓣,娇软酥麻,带着奇异的触感。
心底的涟漪一层又一次,但施清欢已经转身去拿水。
百里桁赶紧转身走到洞口,借着凉风,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
施清欢看着他的身影,有些疑惑,“怎么了?”
“没事,我看看这雨,何时能停。”
“今晚怕是不行了。”
施清欢说完,又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百里桁深呼一口气,之后才回到火堆旁,看了看四周,收拢了些草,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又将披风扑在草堆上,这才看向施清欢。
“躺一会儿吧!”
也是日夜兼程,如今疲累得很,施清欢没有拒绝,过去躺了下来。
之后看向坐在一侧的百里桁,“你也躺下吧!”
草堆的地方很大,足够两个人躺下。
虽有些暧昧,但此时此刻,她更担心他的伤势。
百里桁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在离施清欢不远的地方重新铺了地方,躺了下来。
不是不想同榻而眠,而是怕自己煎熬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山洞里。”
“是啊,你当时孤傲得很,还觉得,我打不过你。”
“那当时,你打得过我吗?”
“打不过,毕竟,你是杀狼不眨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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