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春暖如许,阳光明媚。
施清欢站在观星台上,看着人潮来往,心底的激动反复着。
她期待传来的结果是好的,又害怕一切期待又是一场空。
百里桁一直站在她的身侧,就这么陪伴着她。
他了解她的内心,就好似他也曾经无数次希望,还有人活着。
最后那种失望的感觉,比从未期待还要恐怖。
脚步声响起,施清欢赶紧回头,见到昭夷的瞬间,施清欢就开了口。
“如何?”
“找到了。”
昭夷赶紧道,“按记录看,这玉佩是五年前来的金凤楼,是岳夏国的一处商队带来的。”
“岳夏国?”
“没错。”
“这玉佩为何会到了岳夏国的手中?”
施清欢正有所猜想,昭夷笑着道,“最重要的是,两年前曾有位女子来金凤楼找过这个玉佩,说是为了故人,想要赎回去,但因为当时我不在,便未能成交。”
这话一出,施清欢眼底一亮。
两年前想为了故人赎回去,那就表示,他还活着。
施清欢的眼底瞬间浮现了泪光,转头看向百里桁的那一刻,他的眼底也同样微红。
那是对她心疼之后的喜悦。
“我再去细查一下。”
昭夷转身离开,施清欢则是高兴的无以复加。
“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是,我听见了。”
施清欢激动地笑着,一个飞扑,就这么扑进了百里桁的怀里,喜极而泣。
“我哥还活着,我还有亲人,我不是一个人。”
百里桁微愣,之后伸手回抱住施清欢,手在她后背轻抚,平复着她的情绪。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
但这般情话,此刻的施清欢自然没有注意到。
等放开百里桁,伸手擦掉眼泪,赶紧回归了正体。
“若是当初的沙尘被大哥躲过,他还阴差阳错的去了岳夏国,倒也合理。”
“没错,去了岳夏国,也难怪午未等人差不多任何线索。”
“可是十年未露面,怕是有什么变故,否则以大哥的性子”
施清欢有些担心。
百里桁伸手抚上她的肩,“你放心,既然还活着,一切便都有希望。”
“没错,只要还活着,一切就还都有希望。”
施清欢说着,又想起了昭夷所说的那位女子
心底有些忧虑,若是女子和大哥关系非同一般,那恒悦怎么办?
看出施清欢的忧虑,百里桁伸手拉过她的手,“既然担心,我们便去一起查个清楚。”
带着施清欢来到楼下,昭夷已经将卷宗都调了过来。
施清欢迫不及待,和百里桁一起看了起来。
商队的信息倒是很全,但关于那位女子,却是没有丝毫的记载,身份不明。
那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个商队了。
“这是商队的徽号,因为在四方城多是处理赃物的,所以有不问来历的规矩,我们金凤楼也不例外,不开口询问,不私下调查,所以记录下来的,只有眼睛看见的。”
“也就是说,这个徽号,也可能是假的?”
“嗯,而且已经八年的时间了”
昭夷欲言又止,“确定要冒险,前去岳夏国?以二位的身份”
明白昭夷的意思,施清欢下意识看向百里桁。
而百里桁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不等施清欢开口,直接道,“去,必须得去。”
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得去。
施清欢眼底一热,心底更是无尽温热。
见他们神色决然,昭夷无奈点头,“也罢,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我只能祝你们一路顺风。”
昭夷细心的给施清欢和百里桁准备了盘缠,还拿了不少银票。
岳夏国不再是昭夷的地方,没办法过多的帮忙,只能在金钱上出力。
夜色如墨,施清欢和百里桁坐在窗边,神色幽深。
“都准备好了,明日一早,便可出发。”
施清欢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水,有些犹豫。
“阿桁,你是天盛左相,尤其这一年多以来声名鹊起,岳夏国境内肯定对你有所了解,你露面,太过危险。”
听到这话,百里桁神色一沉,“你又想说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林曼筠本就养在深闺,不仅京都城都无人认识,更何况岳夏国,我以女子之身入内,更是无人见过,便丝毫的危险都没有。”
“嗯,你又想丢下我。”
“不是丢下,这是实情,你若是担心我,可在四方城,或是西境等我”
“不可能!”
不等施清欢说完,百里桁便拒绝的决然。
“我说过,我会陪你到底,无论你愿不愿意。”
说完,还补充道,“你也大可以给我下药孤身前去,但不出一日,我定然会追上你。”
施清欢有些无奈,“可是”
“没有可是,你也不必担心我,虽然我是天盛左相,也或许岳夏国境内的确会对我有所忌惮了解,但即便天盛境内,除了京都城众人,外城所有人,难道都认识我吗?更何况是岳夏国,恐怕,他们自家的皇子,也未必所有人都认识吧。”
“你说得确实在理,但总是有风险的。”
“何处没有风险?”
百里桁看着施清欢,无奈叹息,“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还是之前说过的,相较于其他,你我同行,你在我身侧时,我才是最安全的。”
说罢,百里桁一个倾身,凑到施清欢的面前。
“你若是还是想要拒绝我,我可就要说出第二个原因了。”
百里桁目光灼灼,就这么看着施清欢。
施清欢的心底便开始涌动着异样的情绪。
脸颊生热,看着他眼底的深邃,莫名的有些好奇他所说的原因是什么,但又有些惶恐的不敢去听。
“那我”
就在百里桁准备开口时,施清欢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好,我答应你。”
施清欢不是木头,不会感觉不到百里桁的心意。
只是这种时局,她不敢去想,更不敢回应。
所以,一切便就这样,不挑明最好。
见状,百里桁一声轻笑,温热的呼吸洒在施清欢的手心,有些痒痒的。
她这才收回了手。
神色里有些局促,“明日一早便出发了,我们早些歇息?”
“好。”
施清欢转身上了床榻,百里桁则是和之前一样,在不远处的软榻躺下。
借着烛火的微光,两人看向彼此的身影,随后相视一笑。
不宣于口的暧昧,就好似暗黑里潜藏的火光。
一旦萌芽,便即将一发不可收拾。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