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大哥不计前嫌,愿意相信小弟,小弟也很开心,但小弟有一疑问。”
听到他这么说,冷如月心中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奈何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让对方不开口,于是冷冰冰道:“说吧,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
阮潇眼神带上了一分探究,又带上了一分戏谑。
“小人只是有些不懂,为何大哥会做这副打扮”
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了人一眼,目光深不可测。
“大哥可是这寨子上的头头,所有人的老大,整个矿区都要听你的,为何要打扮的像个夜行者一般,难不成,大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冷如月目光一怔,看这人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
没曾想这人观察如此甚微,而且,他可并不是像二毛那样的人物,会因为多想而自动圆回来。
这人是个正常的人,但凡正常的人,就能察觉到不对劲。
因此,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质疑冷如月。
冷如月沉下了眼眸,目光一瞬间看上去十分危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潇笑了笑,不过他脸上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没什么,我只是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大,如果你是老大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反常的行为,该不会真正的老大已经被调包了吧!”
他说的是怀疑,可是眼神分明写着确定。
冷如月目光一动,瞳孔一瞬间猛缩,这人
她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了危机感,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人物,一个看着不起眼的商人,居然能够敏锐地抓住其中关键,实在令人诧异。
但是,冷如月是什么人,就算被人抓了个正着也不会同意的人,眼下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猜测而自乱阵脚。
于是,她面色变也没变,只是十分有力地回击对方。
“一派胡言,在我的地盘上,有谁敢把我调包,看来你是想为自己脱罪,所以昏了头了,胡说八道是吧,总之,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至于本大爷待在这里的原因,怎么可能跟你一个小小商人说!”
他态度傲慢,从说话的语气形态看,都像是那个自恃高高在上的老大。
阮潇眼神有一瞬间怀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不,一开始的想法没有错,这人行事古怪,一点也不像大哥的样子,他不得不怀疑,真正的老大已经被人调包了。
最后,两人闹了个不欢而散。
他们都没有证据,最后也只能当做起了个小小的争执。
次日,冷如月本以为这个生意人会心生芥蒂,或许会离开。
但没有想到,他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又来见他。
果然,两人完全没有昨晚争的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目光也是一片清澈。
“大哥,这是宅子的地契和银票,希望大哥能够收下,我们之前的生意,希望还是能照做。”
冷如月给了二毛一个眼神,二毛会意,立刻上前把银票拿来。
随后,又把银票呈给了冷如月,只是在呈上去的过程中,他瞥了一眼,目光里似乎有一缕贪婪一闪而逝。
冷如月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看破不说破。
甚至,她还做出大发慈悲的样子,从中抽了一张递给二毛。
二毛收到了大额银票后,简直不可置信,愣愣地看向冷如月。
随后“噗通”一声跪下,那叫一个感恩戴德。
“多谢老大,多谢老大,谢谢老大的赏赐。”
冷如月笑了笑,笑容似乎有些嘲讽,有着一丝对底层人的轻蔑。
不过身为一个执掌权力的老大来说,这才是真实的。
如果他真的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反而要让二毛感到违和感。
二毛拿到钱,欢天喜地退到了一边。
老大向来是个抠搜的人,还是第一次如此大方。
他可得赶快收好,省得老大因此改了主意,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行,银票我已经收到了,宅子的地契也没有什么错,既然已经达成合作,那你现在可以走了,至于金矿的事情,你放心,本大爷会让人偷偷把金矿运给你。”
说着,她摆了摆手,一副迫不及待赶人的样子。
她确实急于把人赶走,昨天的事情已经成了她心头的一根刺,为了避免被第二个人知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个知情者马上给轰走。
只要这个生意者走了,就会省去了被人发现的麻烦。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人却并不愿意离开。
而且,一旦开口赶他,他就立刻做出了一副委屈遗憾的模样。
“大哥,我们才刚刚达成了一笔生意,大哥为何这么快就要赶小的走呢”阮潇说着,似乎不解,更多的是不舍。
“这么一笔大生意,一定可以庇佑在下后半生了,在下别无请求,也只有一个念头,希望能够留下来报答大哥的大恩大德,小人知道,大哥想要运送一座金矿,必定十分困难,小人自己也有不小的人手,可以帮助大哥。”他说的情真意切,对冷如月也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甚至,还不等等如月开口说些什么,他就抢先一步。
“大哥,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大哥可以说帮了小弟一个很大的忙,无论如何,也请大哥让小弟留下来为你做点什么,要不然我这心里怎么也过意不去,而且,若是有了我的帮助,大哥也可轻松一些,离我二人的合作也更亲近一些。”
冷如月:……
尽管很不想让人留下,但不得不承认,没得选择。
对方如此盛情,冷如月也是盛情难却。
况且,周围的小弟也都把这人当成了自己人,听到这话,感慨良多,甚至还有人开口让冷如月把人留下。
冷如月:一帮吃里扒外的东西,知道这小子有多奸吗
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根本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冷如月咬了一下后槽牙,再这么百般无奈,最后还是不得不选择妥协:“唉,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先留下来吧。”
她揉了揉眉心,似乎对此感到了头疼,眉宇之间也有一片忧虑。
麻烦的男人。
阮潇终于达成目的,脸上浮现出惊喜,深深鞠了一躬。
可是在鞠下躬时,他眼里,同样飞快划过了一抹冷意,一抹计划得逞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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