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爸爸?”
江一茶见江鹤之走神,伸手推了他一把。
江鹤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
江一茶怕被摔,急的赶紧往江鹤之怀抱外蹦,奈何江鹤之抱得紧。
俩人一拉一扯,一起摔在了地上。
江一茶鼓起嘴,依旧板着小脸,一副不高兴的小表情。
【大笨蛋!为什么摔倒还要抱住猹猹?】
【笨笨!】
江鹤之拳头一硬,从江一茶闷闷不乐的小表情上移开,缓缓松了拳头。
默念
亲闺女,不能打。
亲闺女,不能打!
亲闺女,不能打!!!
“呼~”
父女俩一路较劲,顶着明艳艳的大太阳,终于回了家。
江家房子不大,四间正房,几口人挤在一起住,院里搭了个棚子做饭,又挖了个地窖囤菜,杂物们堆在墙角,不大的院子满满当当。
老大江鹤之平时在城里工作,不常回来,留着白艳儿和江一茶在家。
老二江鹤白是个当兵的,结婚后拖家带口住军属大院,基本上一年回来一次。
老三江鹤城是个大学生,也就寒暑假回来。
平时这家中,只有老太太章良娟、白艳儿和江一茶住,倒算宽敞。
江鹤之抱着江一茶进门,正看到他娘伺候白艳儿吃炒鸡蛋。
那鸡蛋是他今儿个才从城里买回来,要给他闺女**蛋羹用的!
“艳儿啊,家里没猪油了,娘放的油少,你凑合吃,下次、下次娘指定给你留着……你吃,多吃点……”
章良娟瘦瘦小小,身上的的确良外衫宽大,缝着补丁。
她笑眯眯端着碗,碗里是黄澄澄的炒鸡蛋。
她把碗塞到白艳儿手里,“艳儿啊,等鸡蛋吃完了,娘让老大再买。”
“吃什么吃!”
江鹤之大步流星走过去,一把拽过碗,声音薄凉。
白艳儿笑容僵硬在脸上,拿筷子的手尴尬悬在半空。
章良娟瞬间反应过来,去抢江鹤之手里的碗。
小老太太气得一边拍打江鹤之,一边低声嚷嚷,“你干什么啊!艳儿怀着孕呢!得吃好点!”
江鹤之将碗举高,冷凉无情的眸光落到白艳儿身上,“证件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去离婚。”
“离婚?!”
章良娟瞪大眼睛,回头望望白艳儿,又看看江鹤之,嚎起来,“你做什么孽呦!刚结婚没半年就离婚,艳儿还怀着孕,你这不是让村里人戳咱们老江家脊梁骨吗!你还让娘怎么做人啊!”
江一茶目光疑惑。
【奶奶怎么一直护着白艳儿?】
【假医生就是白艳儿找回来的,药死奶奶后,白艳儿还拿了奶奶的棺材本,把奶奶尸体扔到后山喂了野狼。】
【奶奶也好笨笨。】
章良娟满脸震惊,盯着江一茶的嘴,“茶茶啊,你刚才说——”
“娘,茶茶没说话,你年纪大了,耳朵不好。”
江鹤之截住章良娟的话头,打断了她想要说出口的话。
章良娟不乐意,瞪了江鹤之一眼。
转过头,着急小跑向白艳儿,小心翼翼劝,“艳儿啊,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你还怀着孕呢,咋能离婚?”
白艳儿瞥了章良娟一眼,扶着肚子,坐在小凳子上,拿乔“江鹤之,我怀着孕你就要跟我离婚,你是个男人吗?”
江鹤之抱着江一茶,一步步逼近白艳儿,气势迫人。
“你把茶茶带到后山,难道不是要把她卖了?”
“什么!”章良娟脸煞白,嘴唇嚅了嚅,“不能吧,艳儿不是这样的人……”
江鹤之对自家拎不清的老娘无奈。
“江鹤之,说话要讲证据,你凭什么说我卖你闺女?”白艳儿站起来,面色刻薄,咄咄逼人。
“真相如何,我已经报警了。”
白艳儿见江鹤之不似说谎,心里又急又燥,赖子是个软骨头,警察一盘问,他肯定全部秃噜出来,到时候她肯定没好果子吃。
白艳儿急的站起来,焦急想对策。
倏地,她捂住肚子。
“娘,我肚子疼……哎呦……哎呦……”
章良娟一听,连忙扶着白艳儿坐下。
诘责江鹤之,“老大啊,你媳妇儿还怀着孕呢,你可别气她了,跟她道个歉,快点啊!”
【好想砸死奶奶。】
【糊涂蛋一个!】
【还不如猹猹聪明。】
江一茶别过头,不想再看章良娟。
章良娟不乐意了,想说些什么,抬头望向江鹤之,被他冷凝的眼神吓得瞬间闭嘴。
白艳儿示弱装起了可怜。
“鹤之,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茶茶,就算离婚,也得等儿子生下来啊,哪有怀着孕就离婚的,你这不是让人说闲话吗?”
“以后你在村里,在厂子里,可怎么混啊!”
白艳儿句句恳切,仿佛真的为江鹤之着想。
“老大,你要是敢离婚,我就喝农药!”
章良娟挡在白艳儿跟前,气得浑身哆嗦,手里还拿着一个绿瓶子。
章良娟满脸酸楚,手指颤抖指责,“老大,艳儿处处为你着想,你咋能这么气她?”
江鹤之脸一黑,不想再和老娘掰扯下去。
“娘,我先回去上班。至于茶茶,我送兆和家住两天,离婚的事,等过几天再说。”
说完,江鹤之抱着江一茶出了门。
章良娟追出来,在门口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离婚的事儿,你想都别想!”
江鹤之头也不回,面无波澜,但周身不悦的气息出卖了他的不愉快。
江一茶歪过头,瞧了一眼追出来的章良娟,转而移开视线。
【难为糊涂蛋奶奶了。】
【在爸爸漏风的婚姻里缝缝补补。】
江鹤之眼角一抽。
四岁的“小傻子”闺女,看得比他娘还清楚!
他娘怎么就糊涂到要喝农药威胁?
江鹤之心中叹气,眉眼一片沉寂。
“嘉嘉啊,你真是个小福气包!咱们家的老母鸡又下了十个蛋!奶奶给你煮两个吃!”
对门传来声音,江鹤之下意识抬起头。
正巧见到对门季家的小孙女,小姑娘四五岁,一身粉衣服,白白嫩嫩的,这时,季家小孙女正好抬头,瞪了江鹤之一眼。
江鹤之摸不着头脑,他自问没得罪过对门的小丫头,怎么这小丫头总对他没好脸色?
转眼间,他便将这个疑问抛之脑后。
当务之急,是证明他“立夏必死”这件事。
江鹤之当即决定去厂子里一探究竟。
若明天真的有人推他进机器,那就说明他闺女说的都是对的。
他必须套出闺女的话,避免江家被屠满门。
尽管江鹤之做好了准备,可心底仍然不愿意相信明天他会出意外。
江鹤之抱着江一茶,往村东边走。
“茶茶,一会儿爸爸送你去陆叔叔家,你要乖一点,知道吗?等爸爸不忙了,就来接你。”
江一茶温吞点头,“不急。”
【明天立夏,爸爸会死掉,爸爸接不到猹猹了。】
【猹猹要去找干爸爸,抢女主干爸爸。】
【千万遗产,猹猹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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