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朱明便已经带着刘锦备好的甜品,踏上了魏国公府的门口。“殿下,小姐现在正在招待沐小姐。”魏国公府上下早将朱明的身份记了下来,不用朱明问便已经将徐妙锦的情况说了出来。“多谢了。”朱明点了点头,道了声谢,便径直走进了内庭之中。“皇孙殿下,今天怎么有空来了?”见朱明上门,徐妙锦也有些惊讶地问出声来了。沐阮君在一旁,看着徐妙锦这态度的变化,默默的笑着。“这是给你的。”朱明将手里提着的甜品放到了徐妙锦身旁的桌子上,又伸出手来,在她头上摸了摸。“前段时间,辛苦你了。”自己遇险害她担心不说,学骑射又麻烦了徐妙锦一个月。仔细想想,从认识徐妙锦来,她除了性格强势了些,自己遇到什么事,徐妙锦都是无条件的支持着自己。“你,你干嘛!”徐妙锦呆呆地看着朱明的举动,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那可爱的小脸瞬间烫了起来,羞的将头低了下去。其他人还在呢,让人看着多难为情,只是她也没有拒绝朱明的动作。“这有什么,你可是我未来的夫人。”朱明看着徐妙锦这副模样,笑的更加放肆。他今天来,其实也是来承认这门亲事的。自己对徐妙锦,确实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听到这种话,徐妙锦更是把头低了下去,连耳朵根都红了起来。哪怕自己也认可了这门亲事,但从朱明这里听到,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咳咳。”沐阮君看着朱明和徐妙锦这么旁若无人地亲近,在一旁连忙干咳了几声,示意自己还在。“这里还有外人呢,不然我先走?”沐阮君站了起来,笑着开口道。“哼。”徐妙锦哼了一声,走到了沐阮君身旁,连忙搂住她的手臂,拉开了和朱明的距离,娇嗔道:“你走了,谁陪我啊。”“我看皇孙殿下在,也用不上我呀。”沐阮君转头宠溺地看了徐妙锦一眼,虽然徐妙锦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在她们之间,沐阮君才是更成熟的那个。对徐妙锦,就像是姐姐一样。“那个,其实我找你,也有事。”朱明听着沐阮君对自己的阴阳怪气,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自己今天来魏国公府,可不止是找徐妙锦,同样也是为了找她。反正她三天能在魏国公府住两天,来这里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哦?找我?”听朱明这里来,也是为了找自己,沐阮君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那个,妙锦,能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么?”朱明并没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只是转头朝着徐妙锦小心地问了起来。“好吧。”徐妙锦看了看朱明,又看了看沐阮君,无奈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朱明能有什么事找沐阮君,但他们两个,自己还是信的过的。只是应了一声,徐妙锦便干脆地退了下去,将这个房间让了出来。“说吧,什么事?”看着徐妙锦离开,沐阮君才露出成熟的一面,认真地看着朱明。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很可能和那安神花的事有关。所以朱明让徐妙锦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说什么。“你懂蛊虫吗?”朱明走到门口张望了一阵,确定没有其他人后,将门关了上去,沉下脸来,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既然他懂安神花的真正用处,对蛊虫这种东西应该也有所了解吧。“我在云南的时候,对这些有过了解。”沐阮君点了点头。看着沐阮君点头,朱明似乎松了一口气。“那你看看这个。”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方丝巾,打开来,放在了桌子上。在马丝巾上,正是一条细如发丝,通体白色的干瘪蛊虫。“这是?”沐阮君看着那蛊虫,眉头皱的更深,神色也跟着变得严肃了起来。“偶然所得。”朱明道。这蛊虫当然不是什么偶然所得,而是他从朱允熥那瓶子蛊虫中藏起来的一条。不管朱允熥想做什么,他都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些东西要有所准备。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直觉。“这种蛊虫,可以吸食人的精血,让人越来越虚弱,寻常手段也无法察觉。”虽然不知道朱明问这个做什么,沐阮君却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起来:“下这种蛊的人,对蛊术的造诣应该相当了得。”“你问这个,是想做什么?”她说着,抬头看向朱明,直视着他的眼神。“这个,你就不要问了。”朱明小心翼翼将这蛊虫重新收了起来。这种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他才会让徐妙锦离开,也是为了保护她。沐阮君叹了一口气:“你确定,你不会把徐妙锦卷进来?”“我问这个,也是为了能保护好她。”朱明点了点头,就算为了保护好身边的人,自己也应该对这些藏身暗处的事有所了解。“但愿如此。”沐阮君也只能看了朱明,无奈叹了一声。虽然自己的父亲在陛下那里也能说的上话,但自己一家的根基都在云南,面对京城的事物还是有心无力。“如果徐妙锦有危险,我会把她接到云南。”她定了定神,才又看着朱明,开头道。这句话,既是对徐妙锦的保证,也是对朱明的一种威胁。皇权争斗,她插不上手。但如果朱明保不住徐妙锦,她就将徐妙锦从朱明身边带走。在云南的话,她还是有保护好徐妙锦的自信的。“嗯,我没意见。”朱明肯定地点了点头,如果自己保护不了徐妙锦,那就是自己的失责。自己也就不配把徐妙锦留在身边。“蛊虫的事,就当我没说过。”朱明深吸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这才转身将门再次打开。今天的目的,也算是已经达到了。“皇孙殿下慢走,阮君就不远送了。”沐阮君跟着送朱明走到门口,朝着朱明笑了笑,像是刚才的交谈从来没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