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不容易啊。”五爷爷感叹, “你这是去那里”
“到西省下的,去南边出差了,中途倒车上了这班车,这不正好和你们遇见了。”同志笑道, “去的时候好几个呢, 厂子里还有事,我是提前回来, 这不就我自己一个人了。”
“一个人也没啥, 自己好手好脚的,还能找不到回家的路”
“同志说的
五爷爷和人家差着十几二十岁, 没想到还能和人家说的来。
两个人都当过兵,警惕性都挺高的, 就是遇见对方了这些防备的心理倒是全没有了。从部队聊到厂子再到地里的庄稼, 两个人越聊越开心。最后还是陈庭义提醒两个人才停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下。
也是从他们的谈话里知道, 原来这同志复员后回到家那边,
常千玉挺好奇他是什么厂子, 只是他们一行人也都只是陌生人, 问的多了就过了,也就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四点多的时候, 列车员提醒乘客到站。常千玉扶着五爷爷, 陈庭义和三爷爷拿着东西跟
刚走了两步,五爷爷转过头来看向那同志“小耿, 你东西多不,那得了吗拿不了就让他们两个拿。”说着还抬了抬下巴,“他们力气大着呢”
“不用了, 我东西也不多,自己能拿得住。”想起几个人是外地的,又道,“我到站时间应该都知道,到时候估计会有人来接。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一起走,到时候再送你们过去。”
“来之前跟那边的都说好了,他们知道时间,说了让人来接的,我们出去找他们就行。要是见不到人还麻烦了呢。”
耿同志点头“也是。”
看耿同志还想说什么,五爷爷摆摆手,“没啥好说的,以后有缘分了自然能再见面,没缘分了,走对面也都认不出来。咱们虽然聊得来估计也就是这一路的情了。哈哈哈,放心,以后咱们都会时不时的想一下你”
耿同志一笑,转身往外面走去。
他退伍了太久了,乍一见到同样部队出来的心里激动,最后竟然忘了他们只是萍水相逢。
五爷爷看着耿同志身影慢慢淹没
“五爷爷,你看那边是不是接咱们的人”常千玉大学是
这里确实和他们那不一样,但看过路的人穿的衣服就知道差距。这里的人脸色看着就比别的地方的人红润,穿的也不错,至少少有那种打补丁的衣服。偶尔路过的人胳膊里夹着皮包,脖子上还戴着粗的大金链子。
他们的一切不一定说好,但是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这里的人很有冲劲。
出站口对面,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小伙子站
来接人的不少,可常千玉就是觉得那是来接他们的。
五爷爷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抬腿往那边去“先去问问。”
陈庭义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拉着常千玉,低声叮嘱“跟着点,别走丢了。”
这里不比他们家,人生地不熟的,出了问题什么都不好办。
“这我还能不知道。”常千玉抱怨,只是嘴角的笑怎么都掩不住。
她
陈庭义晓得她的心思,握着她的手捏了捏,示意她敛一点。
穿过宽敞的大马路,两个年轻人就
“哥,咱
年轻小伙子揉了揉她的头
“我不想
“刚就说了火车来了,一会儿咱们接到了人了就回去。”
“就是他们,走”五爷爷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就要上前去。
“哥你往那边看着点,就找那种穿的破破烂烂的那种人。”
“你怎么知道人家穿的破烂的”年轻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还用说吗刚能出来了就等不及的和咱们联系,说什么续家谱的,我看啊,就是看咱们有钱想来占便宜”女孩子眼里一闪而过的鄙夷生生破坏了她那张干净清纯的脸。
三大爷手握的紧紧的,想要上前去和他们理论,可看看面无表情的五爷爷,再看看一边静待着的侄子、侄媳妇,也就沉下气来。
“哥,我不想叫他们做咱家的车农村里的都一股子的腥味,熏死个人,臭得要命的,他们要是坐了咱们以后还用不用这车子了一群叫花子要饭的”她这会儿冷的要命,心里一股一股的火往上窜。要不是他们要来,自己用的着冒着冷风的来接吗
“说什么呢你,一会儿当着人面可不能乱说。听见没有”年轻人转头训斥,女孩子撇了撇嘴,见她哥看着她不情不愿的点头。
几个人不能
“你是武陵镇那边的”年轻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刚刚这几个人好像就
他早就说过嘉怡不能一直这样娇惯着,年纪也不小了,说话还没个遮拦的,也不管人家难不难看。
“对,我们是武陵镇那边的。之前这边的陈大爷爷主动给我们去信,说了续家谱的事情,还要修缮家祠,希望我们过来一趟。”陈庭义把“主动”咬的死准。
年轻人脸上一片红,拉住旁边的妹妹,“我叫陈家豪,这是我妹妹陈嘉怡。今天天气有点冷,我妹妹也是被冻得脾气躁了点,你们不要介意。”一边的陈嘉怡悄悄翻了个白眼。
陈庭义挑挑眉毛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