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的点燃只需要一秒钟。那些被抓来充数,平日连一顿饱饭也不给吃的劳公们,从他们瘦骨嶙峋的身体里忽然爆
还有那些居住
剩下的反叛军们都是小卒,哪里还敢挟持民女,他们抽出刀给自己壮胆“你们要干什么全都后退,不然就砍了你们”
可面对齐心协力的百姓时,后退的却是他们。
那是一双双通红的目光,里头是熊熊燃烧的杀意,是家国之恨。
“皇室亲卫军来了”
“我们的后盾来了,乡亲们不用怕了”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声,随后就闻炮火
而随着装备良的骑兵冲入城内,百姓们有了后援军,铁蹄踏过之地,反贼们也溃不成军。
有花白头
失民心者失天下。
而
“不好,营房内有埋伏”
“三营和六营的地下有密道,躲着一批北方军”
“砰”的一声,机关炸开,稻草满天飞,站
正规军士兵们身手利落地翻身而出,他们皆是脸上蒙着面巾,身披铠甲的装扮。
领头的迅速做了几个手势“一队点燃烟雾,二队跟我一起伏击主将领”
火源太容易找了,反叛军军纪懒散,到处都燃着大锅,那些夹着迷药的东西丢进去,立刻燃起滚滚浓烟。
有些反叛军直到被抓住,被绑了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输的谁会想到
他们竟然这么能忍他们竟然能
提前想到这种计策
民心失,百姓人人喊打。外有大批军队强袭,内有锐迷药反攻,江县附近的三万军队几乎瞬间倾覆。
打着清君侧旗号的圣德军,
武义大将军丁令听闻消息的时候,才
左都督指挥使陆衡正等
从圣德军
“什么”嵇耀猛地一把抓住身边人的衣领,“江县三万兵马,就这么没了”
他这才想起来某件事,“去暗杀皇帝的那帮死士呢”
平安咽了咽唾沫,小声道“没有一个回来”
嵇耀浑身一震,软了腿摔
“不好了殿下北方军开仗了,河口围满了他们的火舟”
北方军
烧着大火的小船顺水而下,伴随各种铁刺、箭矢、石块的投掷型武器,砸得南边巡县的营地一团狼藉。
原本高高兴兴喝酒吃肉的民兵傻眼原来北方军等了那么久,就是
火势和油加
如雨,尘沙之上,是喊杀之声。
顾逢锦闻着空气里刺鼻的火烧味道,双手下意识揪紧了袖口。
她真的改变结局了吗
一团火油爆炸,
嵇玄站
“
顾逢锦将额头紧贴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城内的百姓”
“城中混入了我的亲卫军,
嵇玄的眼眸倒映着火光,他握紧她的手“我不会再让你梦中的故事重演。”
顾逢锦泫然欲泣,她埋首嵇玄怀中,原来你全都放
狂风肆虐的河边,两人紧紧依偎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把云端都烧红了,等到天刚刚亮,准备有序的北方军踏着铁骑,轻而易举踏平早已人心涣散的反叛军营地。
那些猎户、匪贼出身的民兵直接被吓破了胆,有的慌不择路跳入了河里,有的就差跪地求饶。
只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囤留
唯一失算的就是嵇耀身边到底还有小股死忠势力,竟趁着火势大,护着他们的主子冲出了包围圈。
嵇耀丢掉了所有的军队兵马,放弃了争取来的一切,只身逃窜保命。只是山林内地势复杂,夜黑难寻,至于他逃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当这场荒诞混乱的战乱停歇的时候,士兵们脱下满是脏污的战袍,和好友并排挨着坐
那些被俘虏的反贼哭嚎着被绑
蓝天白云,海晏河清,真好。
一个兵抹了把脸上的灰,露出一口白牙“俺娘还
“我媳妇怀有身孕,这趟回去也该生了,听说巡县产大枣,她最爱吃”
“皇上说一人会给十两银的奖赏,这些钱够修缮我家老屋了。”
人们欢欢喜喜拾残
局,那些面目可憎的反贼乱党,这会竟然成了抢手的香饽饽。毕竟十个俘虏可以多算半钱奖励呢
战乱已歇,军队们正
巡县附近大小县城有三个,因为地理位置不佳,物资也不丰硕,就没有遭到多少反贼的侵扰。
漳县是最大的一个,不过这会正大门紧闭,丝毫不理会外面衣衫褴褛、苦苦请求进城的百姓们。
漳县的知县姓苏,此刻正捧着个紫砂茶壶,翘着脚听手底下官员汇报。
他两条八字胡倒竖“什么,叫我开城纳灾民孙县丞,你
“这几天又是北方军,又是圣德军,一会喊打一会喊杀的,要是开了门放他们进来,我漳县还不乱套谁知道外头流民里有没有混进来的反贼细作,你不为自己的乌纱帽考虑,也得替本大人想想”
孙县丞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苏大人,这可是上头的吩咐啊”
“上头你上头的不就是本大人”苏知县气得一把将紫砂壶放
孙县丞满头是汗却不敢走,这时候县衙大门打开,几个人并排走进来,护卫们不但没拦,偏还有些畏惧的模样。
苏知县一看,气得脑瓜子嗡嗡的“大胆你们又是何人,是怎么进到我县衙门里来的,来人啊,还不把闲杂人等给我赶出去”
被称为闲杂人等的顾逢锦顿了顿脚步,她看了眼身旁的嵇玄,皇帝倒是面容冷峻,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嵇玄道“苏知县,你可知城外现有十几万难民聚集,他们不是要长留漳县,只是为了借道反乡,你何不开门赈灾,让他们快归家。”
苏知县站起身来,
扰乱城内秩序,本大人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们都杵
被点名的几名县衙官兵想了想,嵇玄一看就不好惹,他们并不敢动,于是只好朝着顾逢锦试探性伸手。
此时一个人从后头颤巍巍冲出来,大喝一声“谁敢”
老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赶到了漳县,他气喘吁吁,眉毛胡子都结了绺。
周尝用力将拐杖拄
“谁敢乱动老夫乃当朝灼言殿大学士周尝,漳县知县,还不速速行礼”
顾逢锦满面震惊“周大人,你怎么来了”
周尝回头朝她恭敬一礼,压低声音道“娘娘有难,老夫怎能坐以待毙老夫虽一把老骨头了,也定要为娘娘和陛下鞍前马后”
顾逢锦
一心想着要给贵人报恩的周尝只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就差拿把刀上战场了,他站
“知县既为父母官,想找一个两全之策又有何难,你这厮就是贪生怕死”
这苏知县也是个刺头儿,闻言并没有被吓倒“灼言殿大学士你说是就是了啊,本大人不信,哪来的疯老头
一旁的孙县丞都快要哭出来了,这几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啊,他蹲
“你给我一边去”
眼看两个老头吵的热火朝天,顾逢锦看了眼嵇玄,后者低头朝她温和一笑。
“这苏知县虽不算是个好官,但
“好吧”
后来周尝废了许多唾沫星子,漳县到底还是开了城门,搭建粥棚开仓赈灾,并且
这一施粥,可不是三天两天就能结束的事情,苏知县对着县里的账簿“啪啪啪”打算盘,看着流水一样出去的粮食愁得眉毛胡子都皱
“可恶的反贼,让我这么多年的辛苦都白费,这回漳县又不如隔壁巳县粮
食宽裕了,经济又要倒退十年”
他看了眼窗外,忽然问“那周大学士走了”
孙县丞捧着账簿回答“今早已经走了,下官看到他临上马车的时候对那位公子尊敬有加,并且还”
“还什么”
“还、还喊那位年轻女子作娘。”孙县丞一脸匪夷所思。
苏知县一愣“娘那女子的年纪分明都可以当他女儿了,简直老糊涂”
他又啪啪打了一会算盘,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瓜“蠢货周大人那不是喊娘,是
能被称为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