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孟天石突然将目光落在安淑珍的旗袍上,眼神变得炙热起来。
安淑珍却不去看他,他在班中也曾听闻过孟天石的那些光辉事迹,不然也不会没有人愿意当他的女伴。
他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
“你什么意思?”安淑珍对他不明不白的话语搞得一头雾水。
“哈哈,我可跟你说,我家就是做衣服生意的,什么料子我都晓得。”
“我从小就跟着我父亲进出染坊,什么布料我全都知道,就是那些洋玩意在我的手中那也是易如反掌啊!”
“特别是我这手啊!只要摸一摸这料子,就晓得这件衣服的成色如何,产地是哪里,你不信的话!我让你瞧一瞧我的本事!”
安淑珍对他叽里咕噜的话语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正想推辞离开,可是孟天石正说着,他突然就伸出手来,想去扯安淑珍身上艳丽的旗袍。
安淑珍立刻往后躲闪,“孟天石,你干什么?”
“你觉得这件衣服多少钱?”
安淑珍虽然不喜欢这个孟天石,但也不希望他动手动脚,于是避而不答,“这件衣服多少钱,关我什么事?你快把你的咸猪手收回去。”
孟天石嘿嘿笑道:“我只是想试试你身上这件衣服的质量而已,你这么害羞干嘛?”
安淑珍脸色涨红,怒喝一声:“孟天石!你可别放肆!今天我可是带了男伴来的,他马上就要来了!”
“哟呵!还敢狡辩!是谁?我还没有听说你这朵鲜花已经名花有主了,要不你和我搭个伙,一起去参加开学舞会,怎么样?再说你这么漂亮,身材又好,又穿着那么艳丽的旗袍,如果没有一个合格的男伴衬托那不是浪费了吗?”
孟天石说完,就要上前拉扯安淑珍身上的旗袍,“走!咱们一起去参加舞会!”
“你疯了?”
正当孟天石的咸猪手向安淑珍靠近,安淑珍正欲拔腿就走,却听见一声呵斥,像是一道闪电一般劈下。
“啪!”
孟天石的手被拍掉,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开!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恍惚间,安淑珍愣了神,一转头,看见是包国维,不由得心中欢喜。
“国维!”安淑珍惊喜了唤了他一声。
“包国维,你终于来了!我刚刚还以为是我的幻觉呢!你终于到了。”
安淑珍的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红,眼睛晶莹剔透,看起来很是迷人。
包国维的心跳顿时漏掉半拍,他痴痴的盯着安淑珍,仿佛忘记了周围所有的事情,直到耳畔响起一阵嘈杂声,才从美梦中醒来。
他的心中猛然冒出来一个念头,若是这辈子能够和安淑珍厮守终身,那他便什么都可以不要的,就这样一直到永远。
“妈蛋!你他妈的是谁?敢打老子!”
缓过神来的孟天石只感觉自己的手臂火辣辣地疼,像是手臂都要被震裂开来一般。
包国维将安淑珍护到身后,眼神凶恶的看着孟天石,他平日里是个好好小子,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发狠!
得体的西装将包国维的身材衬托得很好,他那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在孟天石的面前,巍峨得像是一座小山般挺拔。
“打你怎么了?你又算是哪根葱?”
这话很冲,直戳孟天石肺管子,可他瞧见包国维这壮硕的身材,还有挺拔的西装,此刻却胆怯了。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他是衣服里面的行家,别人什么样,他看穿衣服就能瞧出来,而包国维这身行头并不简单,他自然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的。
可是,毕竟他孟天石可是孟家的少爷!
他绝对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别人,于是故作强硬地瞪着包国维,“哼!老子是谁,你他妈的还配知道?”
“我可告诉你,今天是我们志诚中学的开学舞会,来到这个地方的人全都是非富即贵的,你要是想逞能,想要英雄救美,我看你还是要掂量掂量你自己够不够分量!”
包国维不屑地笑了笑,朗声道:“我就是来参加开学舞会的,安淑珍是我的舞伴,不可以吗?”
“你又是谁?我可在我们年级里面没有见过你!”
孟天石看着包国维熟悉的脸庞,觉得有点熟,却实在想不起到底是谁。
“孟天石啊!孟天石,没想到这才过了半年不到你就不认识我了?的确,那时候我在学堂里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孟天石看着那张白净的脸皮,顿时脊背发凉,指着包国维,惊讶道:“你是包国维!你不是已经被学堂除名了吗?”
以前在学校的包国维那可叫一个寒酸,整日穿着油浸浸的、发酸发臭的破棉袍,一双皮鞋哒哒哒的,金贵得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买了皮鞋似的。
以至于到现在包国维西装革履地站在他面前,孟天石竟然一时间认不出来了。
“是呀,我被学校除名了,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在我可不是当初那穷酸鬼了,你要是再敢欺负她,看我不揍死你!”
孟天石听到包国维威胁的话,顿时嗤之以鼻。
“切!吹牛也不打草稿,你要是有这本事,当初早就找人修理我了,还用等到现在?”
包国维冷哼一声。
“孟天石,今天可是开学舞会,你要是真闹出什么事情来的话,你以为就能抵抗得住?”
这番话一出口,孟天石的额角顿时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他生性是爱逗女生玩,但毕竟是个高中生,总归是有贼心没贼胆的。
孟天石忍不住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包国维。
“包国维,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你要是惹急了我,我……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狠话却不足以吓跑包国维,他向前走了一步,淡淡地扫视了孟天石一眼,忽然一拳挥出,重重砸在孟天石的手臂上。
“哎哟!”
孟天石的喊叫声混合着手臂被击打的闷响,像是一曲短暂的交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