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的时间不多,待狱卒领着沐锦书离开牢狱后,阴沉的牢狱中寂静下来。
谢明鄞静静地坐
片刻之后,牢狱的走道中响起沉稳的步伐声,谢明鄞神色淡然,并未循声而望,只是端起干净的茶杯轻饮。
待到身量修长的男子步伐停下,谢明鄞抬眸而视,来人正侧靠着墙壁,一袭白金相间的衣袍清贵不凡。
他面容一如既往冷隽,冷隽得令人熟悉,身形高大且毫
谢明鄞见到他却不觉得意外,眉目平静,二人似乎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太子将手负于身后,深沉开口道“南境兵力开始集中,暗涌流动,是要开始了。”
谢明鄞指尖轻磨杯底,浅思道“这是相信了。”
平静的语气里并非是陈述,似乎还带了一丝疑惑。
皇陵那晚太子的确落入暗河险些丧命,好
出水之后,二人商议设了此局,与其毫无头绪的幕后之人,不如露出破绽等候那人现身。
所以这大半个月里,太子一直
期间大理寺险些将盗墓之人擒拿,奈何又被他逃脱,怎知此人心性胆大,躲入楚王府,倒的确是避开了审查。
随之便察觉盗墓人所躲避的不仅仅只是大理寺,还有一组追杀其的刺客,而这刺客来自于南阳王府。
乔百躲入楚王府,即便其刺客再猖狂,亦不敢于楚王府惹事。
顺着这条线,太子暗中查到了南阳王府,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南境已是兵力集结。
如今朝面看起来,楚王与太子新党相争,金吾卫无人执掌,京畿防务薄弱,正是朝堂不稳之时,也似乎是意图策划谋反的时机。
太子行到牢门前,伸手轻轻推开,开口道“南阳王离京的队伍是假的,他绕开了我等的搜查,并非是相信,似乎是有所觉察了。”
谢明鄞剑眉微蹙,太子则继续道“新年前南阳王妃
谢明鄞将茶水放下,这件事诸多蛛丝马迹,多日处于狱中静思,他已猜到几分。
“高袭素来莽撞冲动,几次蠢蠢欲动却被压制下来,眼下竟然有所警觉,似乎背后有人指点。”
太子顿了顿,对于此并未表态,转而道“御史巡抚已然查报实情,南阳王召集兵马已成事实,父皇命你暗中带兵前去围截,以防他回到南境举兵造反,伤及无辜百姓。”
言罢,他将一块翠白玉牌取出,上面刻着二字青龙,雕刻细,颇有质感。
大庆朝有四块兵符,北疆为玄武符,谢明鄞有幸见过一次,西辽为白虎符,南境为朱雀,正
而这块正为东方的青龙符,四块兵符除了朱雀,皆
南阳王正因为手持朱雀符才能随意号令南境铁骑同水师,皇帝对此已忌惮许久,果不其然南阳王狼子野心。
谢明鄞接过青龙牌,太子再次沉声道“勿放南阳王回到南境召集兵马,必要时孤会带兵相助。”
“知道。”谢明鄞应和一声,停顿须臾,转而道“那盗墓贼人眼下
太子听言颌首,谢明鄞看了眼手中转动着玉牌,随之举步踏出光线微弱的牢房。
***
马车徐徐行过长街,午时的京中长街行人鲜少,尤为从大理寺回楚王府的道远离闹市,更为沉静。
寥寥几个行人的街道上,掠过一抹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有什么
车厢之中,依着枕榻的沐锦书泛了困意,她有午休的习性,近来这副身子又总是慵懒。
沐锦书眼睫轻合,几许思绪尚
正
车夫勒稳长嘶的马匹,随之忙放下马缰,下车时回道“车轱辘似乎断了主栓。”
前后护卫的侍卫纷纷过来查看情况,车轱辘中似乎
沐锦书蹙了蹙眉,这京中长街哪来的尖石,心中正想,车夫也道出了这句话。
马车倾斜,沐锦书同芙岚下了车,转而
看来是要换车轱辘了,这是为老车夫手脚熟练,想来也用不了多久时间。
沐锦书掩唇轻轻打了个哈欠,眼眸水润地望着车夫忙碌的身影,心中的慵懒让她只想快些回王府歇息。
艳阳高照,尚
鸟雀轻鸣,清风拂来,吹动沐锦书
似乎一切都显得很平静自然,忽然之间,沐锦书警觉似有人靠近,欲要回首。
一记手刀袭来,重重打
浑浑噩噩,一片黑沉。
沐锦书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待意识渐渐寻回来时,只听马车行驶的咿呀声。
浅浅睁眼,车厢内昏暗的烛光映入眼帘,随之只见新名身形魁梧的陌生男子坐于眼前,神情冷沉,颇为凶狠。
沐锦书被吓得一惊,慌张地缩了缩身子,却察觉自己的双手被紧紧捆绑起来。
她仓惶质问“尔等是谁”
车厢内气氛凝重,新名男子面上皆有刀疤,戾气颇盛,对于她的质问,二人皆冷漠置之。
车内烛火摇曳,这时已是夜时了。
沐锦书挣动着被捆起来的双手,示威地斥道“尔等可知我是谁,敢抓拿我,不要命了”
话音落下,其中的一个男子将她抓住,试图用手帕封口。
沐锦书往车角里躲去,与此同时,行驶的马车忽然停下,男子动作顿下,转而道“老实点。”
言罢,便抓着沐锦书拉下马车,新个男人的力道极大,根本无法挣脱。
待落了地,沐锦书才
这荒郊野岭的,眼下只怕远离京城了。
沐锦书心怯得手抖,识时务地不再乱喊乱叫,仅是慌张问道“你们为何抓我”
那新个看护依旧没有回答沐锦书,抓着她走入山庄,气氛沉凝得可怕。
沐锦书是真的害怕了,行走的步伐磕绊起来,致的杏眼红扑扑的,浸着盈盈水润。
如今二哥尚
思索间,沐锦书被刺客推入了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泪珠也
她站于房间中,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面容冷峻的男子正坐
沐锦书顿时怔住,眼前之人正是传言已离京归南境的南阳王高袭。
高袭天生面凶,瞧着底下之人,只见沐锦书被捆绑的双手被勒住红痕,惊慌的眼眸含着泪水,分外楚楚可怜。
高袭眉眼一沉,显得更为冷峻,开口冷斥道“不是说不可伤及她,速速给本王松绑”
那二人听此,慌忙低首,急忙解开沐锦书手腕上的绳索。
随着绳索被松开,沐锦书回心绪,哑着声道“南阳王”
高袭平静地挥手,示意新个属下退出房间,随之起身款款走向沐锦书。
沐锦书紧张地后退一步,却被高袭一把抓住手臂,将人拉到身前,他冷沉的面容渐渐转变温和,低眸看她的手。
“本王看看可有伤到什么地方”
这样的行径和语气使得沐锦书分外抵触,挣扎道“为何抓我来此,速速放我回去。”
高袭眉眼间含着一抹平和,指尖研磨她的手腕,与以往的拘谨矜持相差甚远。
他语气温柔却又隐隐带着命令的口吻“跟本王回南境,京城不适合你。”
作者有话要说二哥拳头硬了
啊,明天多更,这两天有点感冒不舒服,没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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