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傅如晦的副驾时,楚榕还没回过神来,或许是已经反应过来了,不想承认自己被傅如晦不知不觉地套路了。这个人,真是阴险
“傅总的套话技术不赖呀。”楚榕酸溜溜地讲,“真不愧是大老板。”
因为下雨,傅如晦很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车况,他目不斜视地轻笑“过奖。”虽然他并没有刻意套话,她自己配合的太乖了,他哪里还有套话的余地
楚榕盯着他看了半晌,这男人,人模狗样的,外表衣冠楚楚,内里一肚子坏水
“总感觉三天两头的去医院很晦气。”楚榕撑着脸,手肘放
傅如晦唇线抿直,“那就不去了。”
楚榕面露喜色,“诶”
“我叫医生到家里来。”
楚榕无语,“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
傅如晦认真道“
“为什么”楚榕眯眼看他,“傅总看着也不像是这种人呀,你为什么不喜欢医院”
傅如晦耸耸肩,“不喜欢医院的氛围。”
“医院什么氛围”楚榕摸着下巴想了想,“恐怖电影里倒是有很多医院场景,难不成傅总是害怕这个”
傅如晦扬唇,“我也不知道,大概吧。”
他回答的好敷衍,楚榕撇嘴,趴
傅年一直
恐怖片里经常出现医院的场景,傅年表情一僵,感觉自己无法直视医院了
“雨越来越大了。”傅如晦微微蹙眉,得再慢点,这天气,雨刷都快刷不过来了。
楚榕颔首,“路上
“好。”傅如晦车技不错,现
“诶”后排昏昏欲睡的傅余突然
傅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外面是密密麻麻的雨柱,来往的车辆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什么也看不清。
“你说什么”傅年往傅余那边靠了靠,“是不是太困了”
傅余张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短小的胖手指着外面“爸爸。”
傅如晦听见了,应了一声“怎么了小鱼困了吗”
傅余咂咂嘴,半睁着眼睛,嘴里嘟囔着梦话“爸爸
傅年小心地扶着傅余的脑袋,让他枕
傅如晦点头,“辛苦年年照顾弟弟了。”
他看了副驾驶一眼,楚榕也歪着脑袋睡着了,不禁摇头失笑,这母子俩,还真同步。
“妈妈也睡着了。”傅如晦小声说。
傅年抿着嘴唇悄悄笑了笑,没再言语。没有了楚榕和傅余讲话,整个车厢都安静下来,傅如晦和傅年本来不就是爱讲话的人,再加上为了不吵醒已经睡着的两人,他们一路紧闭着嘴,沉默地度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应楚榕的要求,傅如晦没有去医院,他本来是叫了医生到家里,但是因为今天雨大,那医生家住市区,和傅家有一段距离,医生说老婆不让他
傅如晦没强求,天气的确不好,市区车流量大,安全是个问题。他让人等天晴了再来,并没有太追究,医生是刚招来为傅家工作的,原本还有些紧张,看傅如晦这么好说话,他很是感激。
灯茑大桥不让通行,傅如晦绕了远路,绕路时看到桥边停了好几辆警车,他皱皱眉,多留意了一眼。
一留意,猝不及防和一个人对上眼,那人穿着长风衣,带着顶棒球帽,上半张脸模模糊糊,遮掩
但是傅如晦却有种错觉,隔着一天大马路,他仿佛被那个人盯上了。
只看了一秒不到,傅如晦就面无表情地回视线。
安全最重要。
他车上还载着妻儿,不能分散注意力。
车来车往,伞伞相撞,雨点哗啦啦地清洗着街面,磅礴的雨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冲刷个干净。
回到家里,傅如晦直接将车开进大门,停
李志召还没回来,王舜华和芸嫂匆忙打着雨伞来接人,傅如晦本意是要抱楚榕下车,但他手刚伸过去,楚榕就醒了。
“到了”楚榕扭了扭脖子,真酸。
傅如晦遗憾地回手,“还困吗进去再睡。”
“不困。”楚榕看了看后座睡成一团的傅年傅余,像两只肉团子挤
傅如晦闷笑,“是啊。”傅如晦一手一只把傅年傅余抱起来,王舜华给他撑着伞,楚榕和芸嫂撑一把伞,跨了两步,他们就进门了。
楚榕刚睡一觉,脑袋还没清醒过来,她半眯着眼睛歪
“现
傅如晦
楚榕竖起大拇指。
“困了就上楼睡会儿吧,晚饭还早。”傅如晦看她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善解人意道。
“我上楼了,你一个人
傅如晦微笑道“你上楼的话,我就去书房。”
“哦。”楚榕趴
“吃了睡,睡了吃,这生活有点太奢靡了呀。”楚榕仰天长叹。
傅如晦一心二用,手机动作不听,嘴上还接她的话“周五不是就要上班了。”
楚榕伸手捞了一个抱枕抱
傅如晦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他笑弯了眼,“我说的是布朗俊。”
忘了这茬,楚榕道“这确实有点压力。”她目光漂移,看了看那架钢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整个人突然枯萎了。
“我没有搜到有关布朗俊的信息。”楚榕坦白讲了,“这是你给他取的外号吗”
傅如晦从上衣胸前口袋掏出一副眼镜戴上,“不是。”他否认完,又看着楚榕笑了笑,“我取不出这么好听的名字。”
楚榕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笑的这么奇怪,还这么直直地盯着她,怪吓人的。
“这好听吗”楚榕皱着脸,布朗俊不难听,但是,很奇怪啊。
傅如晦肯定道“好听。”
“哦。”能得到傅如晦这么肯定的名字,除了是真的好听,应该是因为取名字的人对傅如晦来说很特别吧,楚榕忍不住冒出一丝丝酸气,“傅总,你知不知道布朗俊的名字是谁取的呀”
傅如晦轻点两下鼠标,“知道。”
楚榕等着他说出来。
傅如晦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完全没有注意到楚榕殷切的目光。
楚榕没等到傅如晦主动说,只好自己问“是谁取的”
傅如晦笑道“榕榕很好奇这个”
“还行吧,”楚榕摆摆手,“一般般好奇。”
傅如晦颔首,“既然是一般般好奇,那就周五亲自问布朗俊吧。他脾气古怪的很,说不准会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楚榕大骇,“这么小气偷偷说也不行”
傅如晦沉吟,“人无信不立。”答应了别人要保守秘密,就要做到。
楚榕败了,她揖揖手“我感觉我的品德受到了洗涤。”
傅如晦推了推眼镜,微笑“恭喜。”
很好,没得聊了。楚榕翻了个面,侧卧
傅如晦听到了,只是眨了眨眼,没有接茬。
楚榕加大了声音“傅总,你很坏。”仅加大了前两个字的声音,后三个字音量被她降下来了。
傅如晦没法继续装聋作哑,“怎么了”
楚榕装聋作哑,“什么”
傅如晦“”
好像是把人惹生气了,傅如晦得出这个认知后,竟然笑出了声。
“其实我倒希望你能自己认出来他。”傅如晦放下电脑走过来,轻轻
傅如晦的语气莫名有些感伤,听的楚榕难受,她转过身,看着傅如晦温柔的目光,楚榕小声问“我认识他吗”
傅如晦垂首吻了吻楚榕的嘴角,“他希望你认得。”我也希望。
虽然两人已经亲亲好多次了,楚榕已经习惯,但每次傅如晦这么轻而柔地吻过来,她还是有点害羞。
这次却不一样,除了害羞,楚榕还有种说不出来的酸涩。
大概是因为傅如晦的吻吧。
他肯定吃了薄荷,苦苦的。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楚榕都没法出门,傅如晦也就一直
楚榕神清气爽地拾好自己,淡妆马尾,短袖短裤,穿的很随意。
因为傅如晦花了钱,楚榕
这个条件,楚榕几乎感受不到自己是
和前节目真是天壤之别啊。这个节目的名字,不知道傅如晦是不是故意的,和仲春和的那个节目故意取一个名字,是为了膈应还
以为能够靠“我的妈妈是超人”这个节目出人头地的仲春和彻底翻不了身,网络上能搜到的全是他的负面消息,楚榕没心情去看别人的落魄,她对仲春和没什么仇视的心理,傅如晦的处理方式她有点意外,但不会插手。
可能仲春和是真的惹怒了傅如晦吧,大老板可不能轻易冒犯。
至于舒缘,楚榕一想到她就想到了郝寒云。郝寒云那天从傅家离开后,郝寒泽也没有再上过门,可能已经放弃抵抗了。
傅如晦从来没
今天自然醒的楚榕一身活力,她选择从楼梯下来,于是元气满满地欢快下楼,像只脱缰的小狗崽。
傅年傅余被她带的也开始睡懒觉,楚榕
“妈妈,今天为什么起这么早呀”傅余弯腰给自己套小袜子,嘴里呶呶不休“爸爸什么时候才让我和妈妈睡呀,哥哥讲的故事我都听不懂。”
被嫌弃的傅年看了傅余一眼,帮他理了理有点歪的海军服领口。
“谢谢哥哥,哥哥最好啦。”傅余前脚刚说人家讲的故事不好听,后脚就抱着人亲亲热热地蹭了蹭,那两副面孔楚榕看了都啧啧称奇。
“你们想上楼就上楼呀,我会给你们开门的。”楚榕也为此疑惑,“但是没听到你们敲门呢。”
傅年不动声色地告状“爸爸说妈妈已经休息了,让我们明晚再来。”但是每个晚上来找爸爸,他都是那套说辞,傅年心里大概懂了这是爸爸的敷衍,他很老成地识了趣,不再上楼打扰。
“是吗”楚榕震惊,“我从来都不知道。”好像她的确每晚上都睡得挺早的,傅如晦靠
傅年抿唇,“哦。妈妈不想我和弟弟上去睡。”
这从何讲起楚榕连忙道“不是,年年你可不兴胡说啊,我可没有。这样,下次你们困了直接去三楼睡就好了,不用管爸爸的意见。”反正她和傅如晦晚上没没做什么会被打扰到的事情,既然这样,和小朋友一起睡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傅年听了,肉眼可见地咧嘴笑了“好。”
解决了一桩母子间的“隔阂”,他们手拉手下楼吃饭。
“早上好啊。”到楼梯口,一眼就看到倚
傅如晦微笑着回了招呼“早。”
“今天不是雨停了吗”楚榕看了看客厅的钟,“这个点了你还不去公司”
都九点半了,傅如晦上班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嗯,
布朗俊这么早就来了
楚榕脸上轻松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欢快的步伐也缓下来,稳健地朝沙
一个面容冷肃的青年双手撑膝坐
这是一个毫无生机的青年,诚然俊美,但实
楚榕只看了他一眼,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么一个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我很危险”的人,怎么会取一个“布朗俊”这样可爱甚至诙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