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暗自记下卡列宁这个“特殊”人物后,便不再进一步关注虚空下方人类世界中
“我这人尤其不爱说谎和隐瞒,自然也不希望我的交易对象遮遮掩掩。若是你我之间不能彼此坦诚相待,就没有继续商谈下去的必要了。我现
裴湘的话令小世界法则意识沉默了片刻。
祂自然不会因为裴湘的几句话就交代出全部实情,可又不想因为直接拒绝而导致彻底谈崩。法则意识极为清楚,目前为止,确实没有比裴湘更适合入局为祂“冲锋陷阵”的选择了。
为了稳住谈判对象,年轻的法则意识只能状似不经意地避开了裴湘的核心要求,从另一个角度避重就轻地继续着这场谈话。
“嗯你说,你这人尤其不爱说谎和隐瞒”
“是的,千真万确”裴湘含笑颔首,假装没有察觉到法则意识
绕开话题不要紧,反正她还能把话题绕回来。而
她这人一向实
“裴湘,你知道我是新生不久的法则意识,而这个世界也只是一个初级小世界吗”
“我当然知道。所以,一接到你的邀请,我就毫不犹豫地改变了前行方向。虽然身单力薄,但我非常乐意结识和帮助每一个新生的小世界,些绵薄之力。”
自诩是实
“那么,裴湘你一定还不清楚另一件事。我们这些小世界的法则意识一旦成功诞生,就会拥有一套独属于我们自己的沟通交流方式。”
“咦多远的时空都可以吗”
“当然都可以。”
年纪尚小的法则意识感应到裴湘灵魂里传递出的真实疑惑之情,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祂知道裴湘有些真本事,但是依照之前听来的那些情况看,不论裴湘成长到今天这种程度付出了多少努力,但她那缺少背景势力支持的草根出身和自学成才的艰难过往,就注定了她对于某些“常识”的缺失,同样也注定了不论她如何谨慎多疑步步为营,都会因为认知上的限制而无法
分析明白了自己这一方占据的隐形优势后,初生不久的法则意识再瞧向准备同自己认真谈判的裴湘,便忍不住有了些许类似宽容怜悯的上位者心态,以及一种祂自己都无法察觉的优越感。

“所以”裴湘微微挑眉,心道原来每个小世界之间果然能够进行交流,这算不算是一种族群自带天赋倒是挺让她羡慕的。
作为单打独斗多年的穿越个体户,裴湘其实一直挺希望能有个活跃度不错又没有太多约束条款的经验群加入的,好让她大体了解一下三千宇宙位面中的各大势力分布,以及至高法则的存
“所以”小世界法则意识再次开口时,故意拉长了语调,也拽回了裴湘稍稍分散的注意力。
只听这位比他那些年长同族要活泼浅显许多的法则意识慢悠悠地哼声说道
“我之所以会邀请你,之所以会愿意同你做交易,就是因为听说过你的事迹。我认为,以你过往的行事风格,肯定能让梅的命运线重新延续下去哪怕暗害梅的幕后真凶再次出手算计。”
“承蒙看重,不胜荣幸。”
“啧虽然你
闻言,裴湘佯装尴尬地轻轻眨了眨眼睛,又故意沉默了好一会儿,好似
“看来这里面一定存
“误会”
“当然。我之前遇见的那些世界法则意识皆是诞生许久的长者前辈,不仅对本世界的法则有着极高极深的掌控力,而且都十分的沉稳可靠睿智审慎,绝非年少轻狂办事不牢之流。”
“嗯”
“既然如此,祂们怎么会背地里奚落吐槽我这样合作愉快顺利的交易对象呢我不信祂们不清楚我每次不得不撒谎的苦衷,也不信祂们会武断地认为我为人处世缺少真诚。所以呀,会不会唔,是你误会了什么毕竟”
不用裴湘说清楚“毕竟”之后的理由,年轻气盛的小世界法则意识就从裴湘打量探究的眼神和意味深长的假笑里,充分体会到了她那没有说出口的质疑、轻视与不信任,顿时便产生了一种被小瞧了的不服气来。
尤其是这个小瞧祂的对象还是祂潜意识轻视之人
于是,祂立刻冷声冷气地反驳并解释了起来,来竭力证明这里面并不存
小世界的法则意识肃声强调,自己绝对不是那种看问题只看表面、聊天交流只听个热闹的愣头青。
裴湘其实并不太
之前没有机会打听到更多更详细的信息,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年轻气盛的小天真,偏偏这个小天真还想忽悠她入局,那她怎么能放弃这个搜集消息的绝佳机会
“越解释,越证明,透露出的细枝末节就越多”
于是,裴湘立刻无声无息地凝结出一道蕴
接下来,她要和这个小世界法则意识好好“沟通畅聊”一番,量友好礼貌又不动声色地打听清楚那些她好奇已久的“常识”问题,顺便签署一份平等互利的交易合约。
当然,
唉,她一个无依无靠四处流浪的小姑娘,做人做事谨慎些总是没错的
不论裴湘从小世界法则意识那里打听到了多少内部消息,还有就是双方随后又签署了怎样一份合约,当她进入梅的身体后,这一切都被她暂时性地遗忘了。
如今,裴湘只拥有梅二十几年的人生记忆,以及一身疼得让她几乎不敢正常呼吸的重伤。
对了,还有一个十分令人伤怀的坏消息。
“梅,我很遗憾”韦兰夫人红着双眼将不幸的事实告诉给了女儿,“你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那个孩子已经重新回到了上帝身边。”
彼时,裴湘已经能睁开双眼了。
她静静地躺
那天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不论是早上从医生那里正式确认了自己有孕的好消息,还是正
裴湘下意识想要抬手抚摸自己的腹部,却被一身重伤阻止了动作。
下一瞬,一阵深入骨髓的痛楚骤然袭来,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碎割裂。
裴湘咬紧牙关,默默忍耐着这波撕心裂肺般的煎熬。不多时,她的额头鬓角就滚下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而本就没有血色的脸颊更显苍白。
“可怜的梅”韦兰夫人连忙用手帕给女儿擦拭汗水,同时轻声哄道,“别想了,别想了,我的孩子,你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是上帝
说到这里,为了缓解女儿的悲伤心绪,韦兰夫人勉强勾起嘴唇,忍着心疼的泪水哽咽着玩笑道
“梅,咱们讲讲你父亲的情况吧。你知道他一向受不得惊吓,得知你出事的消息后,他当即就觉得自己虚弱得起不来床了。不过,
“而且,他现
想到自家那位无病也总觉得自己有病的脆弱敏感老父亲,裴湘眼底划过一抹无奈笑意。
她不得不承认,能活着并亲耳听到这些母亲调侃父亲“病情”的话语,就已经非常幸运了因为就
不知不觉间,再一次苦熬过一波剧烈痛楚的裴湘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状,韦兰夫人不再出声,她万分怜爱心疼地瞧着女儿憔悴虚弱的模样,一边
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情需要韦兰夫人亲自吩咐并安排。
女儿梅出事了,丈夫韦兰先生受惊病倒了,女婿纽兰阿切尔
无论如何,体面是非常重要的。
韦兰夫人去起居室处理家务琐事了,负责照顾裴湘的女仆安静地守
也许是受到入睡前的那番交谈的影响,裴湘忽然梦到了出事那天的一些场景与对话。
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