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素容死死地拉住他的袖子。
“我头次遇上你时, 你不过十六岁,修为尚低, 就能无意间走入御虚幻境之中。你说实话,你现
“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至少知道你是真的。” 商沉心头有气,看着他,“你告诉我, 是不是从我下阴山的时候就跟着我了?”
“没有。”
死不承认,还硬犟。商沉垂首看他一眼“你再不说实话, 我今后不进来了。”
“你不进来, 就能控制得住不想我?”
放肆!简直——
“你好自为之。” 商沉的声音变冷,说毕不等他再说话, 意念一动,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扶着桌子,从睡梦里清醒过来。
急促的呼吸未定, 院外传来人敲门的声音。
这时已是傍晚,商沉只当是外门弟子前来送饭, 走去将院门打开, 却是扶铮的妹妹扶荇陪着周萱前来, 腼腆地站
看着粥不吃不动,怕是有话想对他说,却说不出口。
说话间,蓝英缓缓从西间走出,看着面无表情的周萱,走到商沉身边低声问道“这是……”
“我表妹。” 说着商沉把周萱拉到身边,“让她留
扶荇不料这里还有别人,见他长得温文儒雅,与御虚道里道长气质大不相同,好奇问道“这位是谁,沉哥哥新的徒弟么?”
蓝英一笑“我是他的花匠。”
扶荇狐疑地心道御虚道这是怎么了,不是讲究简朴么,道长们竟然养着花匠?她看看商沉又看看他“真的么……沉哥哥院子里只不过有个半新不旧的葡萄架子,养花匠做什么?”
商沉瞄一眼蓝英,冷冷淡淡地说“他不是花匠,他明天就走。”
蓝英轻声笑“山上风景好,你这里又有闲房,再多住几天也可以。”
扶荇自己还有事,再耽搁下去要就被她娘亲骂了,对商沉道“你好好开导周萱,看她究竟怎么了,我有事先走,晚上再来接她回去。”
“去吧。”
扶荇一阵风似的下山远去,蓝英的嘴角微微带着笑,半蹲下来看着周萱的脸“不错,与你长得确有几分相似。”
商沉拉着周萱的手,小心引着她往院里走“小时候遭遇了不测。”
“什么不测?”
“似乎被人不知喂了什么东西,成了现
蓝英走到周萱的身边,抬起她的手腕为她把了半刻脉,安静地看着她的脸色,又轻轻翻开她的眼皮。
“看得出?”
“自然看不出。” 蓝英抬眸笑着,“这都多少年了,看几眼就能看得出?” 说着站直了身体,“宗主想让我替她看也未尝不可,却要给我几个月的功夫,让我给她试试药。”
“……你来了也好,若能找出她的病因,是再好不过。”
蓝英取出一个白色小瓶和一枚长针,将周萱的指尖刺破,抹了不让血液凝结的药。周萱的神色仿若静止般不动,指尖上的血沿着瓶口流入,不多时便装了小半瓶。
商沉领着她
周萱一动不动,商沉拉了椅子坐
蓝英寻思了片刻“我看书中说,有人做活死尸做了几个月后醒来,说那时候周围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根本听不清是什么,眼前的人走来走去仿佛影子,无暇应结。可情绪却不知怎的,有时会悲伤,有时又会生气,时而高兴,时而恐惧,皆因身边是不同的人而致。换言之,五感消退,可对周围的感知却不曾消失。”
“周萱当年变成了活死尸?”
蓝英默然片刻“你说她是被人暗算,我也只能往这上面想,传说中把人变成痴痴呆呆的活死尸的药物有几种,却得细查究竟是哪种药。”
“我说话,她听不见。”
“你倒不如好好
商沉不出声,静静坐
傍晚吃了饭之后商沉坐
商沉一声不吭地望他一眼。
“心里有事?”
商沉站起身来“我出去走走就来。”
他此刻只要不做事便要想起素容,可手头上有多少疑问,多少解不开的结?老神医究竟是死是活,静禅宗附近的阵法是怎么回事,周萱小时候被什么人所害,阴山的水将军又同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当年的素道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白道长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关?
不知不觉,又落
商沉
谁都晓得闭关之时不得打搅,可谁知道里面的人是死是活?换成商沉自己,必然不会让白道长活着。
他足尖一点,直直飞向山洞的洞口,还未落下,只听见地动山摇,洞里一道紫光,四周的山岩崩落,如雨点般落下来。
摇摇晃晃中他落
飞近之后才
商沉轻咬着牙“我担心白道长出了事。”
“白道长
“我知道。” 商沉望着死气沉沉的山洞,“我硬闯山洞破他的结界,这么大的动静,里面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师叔们不觉得白道长出了事?”
连茴的脸色肃穆“你为何觉得他出了事?”
商沉微微皱眉“他与当年的素道长相识,我不得已有事问他,之前已经
甄敛此刻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商沉,你还
“师叔,这事关系重大——”
话说到一半,只听见山洞里一阵细微的声响,仿佛是乱石被拨开的声音,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以浮尘扫去身上的尘土,飘然从洞中飞了出来。
甄敛即刻道“白道长。”
商沉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竟然没事?
“是我们疏忽,打搅白道长清修。” 甄敛的语气重了些,“商沉,去向白道长赔罪!”
白道长轻轻一摆手“罢了,他之前已
“我们不叨扰道长。商沉,走!”
商沉站着不动“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素道长将男孩抱回来的时候,是什么境况?”
甄敛怒了“商沉!”
白道长又轻轻摆手“不妨事,都已经出来了,多说几句话也未尝不可。” 说着他遥思当年之事,静了许久“你有多少时间,去我院中坐坐?”
“商沉,你爹不喜你——”
商沉回过头道“师叔,我去白道长院中坐坐,等会儿说完了,今夜我就去训诫房领罪,跪上一夜。”
他这么说了,别人反倒不好再说什么,商沉只闻身后传来轻轻叹气之声,走到白道长身边“道长请。”
他如今顾不上别人对他有多失望,纵观御虚上下,周围的人已经将他当成执迷不悟的疯子,就连他亲人也不例外,可他却不能松手。
商沉随着白道长来到他的院里,进门便问“当年素道长将那男孩交给白道长时,究竟说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日更,差不多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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