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虽然二狗一脸幽怨, 但徐漫看着他的小猫样,真的很想笑。
“二狗烧不燃火,真羞羞”大熊毫不留情地嘲笑, 这让徐漫又梦回某个晚上, 相似的场景,不过被羞羞的那个人是她。
她有些掩饰性地咳了咳,问道“你要燃火干什么, 妈妈不是说过,我不
“妈妈,我没有玩火,我想要黑黑。”
“什么黑黑”
“就是柴火烧过的黑黑。”
徐漫“”她看向其他两个孩子, 有谁可以给她翻译一下,二狗说的这是什么鸟语
“二狗嘴巴痛,想用黑柴头涂”
徐漫总算抓住了重点, 过去看他嘴巴“哪里痛, 妈妈看一下”
二狗开始还有些别扭, 但被徐漫拉着,也挣扎不动, 乖乖张了嘴。
徐漫也看清楚了, 应该是口腔溃疡“痛了为什么不跟妈妈讲,怎么能自己乱往嘴里送东西呢”
“有粮痛,奶也是这样弄的,嘴巴里涂点黑黑, 就不痛了。”
徐漫
“不管怎样, 都该先跟妈妈说啊”
“下午才痛的”徐漫一记风眼扫过去,二狗立马闭嘴“知道了,妈妈。”
徐漫给他打了温水, 让他先洗干净,现
当然,给大熊和小麦一人炸了个小鱼排,馋得二狗直流口水,她只当没看见。
“平时叫你多吃点疏菜不听,挑食想着吃肉吧”徐漫趁机奚落他几句,这孩子胃口养叼了,就开始嫌弃青菜难吃,该让他长点教训。
不过说归说,也不能真放置不管。
“行了,别瘪嘴了,快吃了饭,咱们待会去找点东西来给你治治。”
吃完饭就带着他们出去走走,顺便找找有没有蒲公英,好
回来给他泡水熬煮喝,又弄了点敷住,虽然味道微苦,但徐漫也没给他加糖,让他长长记性。
弄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麦和大熊欣赏够他们二狗兄弟的惨状,觉得没趣就去院子里玩了。
徐漫出去的时候两人正
“妈妈,你看,亮亮虫。”徐漫大概猜到了,这是
就见小麦慢慢放开合拢的手掌,可惜,萤火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
“嗯,很漂亮,妈妈刚才已经看到了,你看,”她指着一个
小麦原本有些不高兴,可是看到萤火虫一闪一闪地,小星星一样,又咯咯地笑了。
腐草为萤,徐漫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这个词,莫名觉得自己
最近的事千头万绪,春耕忙碌,她会计工作任务不轻,还要抽空忙着和丘葵花改故事框架的事。
一连好几天,也没来得及关注一下周围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这时候还卷入了办公室政治漩涡中,当然也不算什么大事。
虽然望新月之前跟她说过老秦头这个人的坏话,但她一直秉承不该道听途说,须得亲验为实,再加上之前那件事让她对小姑娘的定位有了新看法,所以对她的话也就更加不以为意。
后面的相处,她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就轮到她自己身上了。
这天许主任外出,来不及回办公室,望新月回来了一趟,让她下班后给他送个资料过去。
因为她家要路过那个地方,比较顺便,徐漫也没当什么大事,就同意了。
当时望新月脸色有点不好,但她也大概摸透了,小姑娘有点情绪化,也就没注意。
只是没想到,刚准备走,老秦头就给她抱来一打资料,让她理完再回去。
跟他说要去送资料,对方眉头都没有挑一下,反倒是看了拾东西的望新月一眼。
徐漫还以为是他是想请小同志一起帮帮忙,没想到他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给自己加了两份账单。
她打个商量,说孩子
徐漫只得整理完,匆匆忙忙赶去给许主任送去,可想而知,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
门是许主任开的,衣服松松垮垮穿着,明显是已经睡了,被人扰了清梦有些烦躁,管看到她的时候极力压抑怒火,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最后还是没住的恼怒。
徐漫难免有点战战兢兢,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哪一派的,不会是对方阵营的,先拿她开刷吧。
她只得解释到“不好意思,许主任,临时又增加了点工作,就来晚了些。”
“没事,”许是已经调整过来,他说话又恢复了以前温和,拿过文件看了看,确认没错后下,又问徐漫是否要进去坐坐喝杯茶。
徐漫婉言谢绝“不了,已经很晚了,家里还有孩子,不太放心。”
对方也没有再挽留,就嘱咐了几句让她好好干的场面话,然后徐漫就离开了。
其实要说之前没有一点儿忐忑,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这会儿送东西过来,孤男寡女的,她也没听说许主任有夫人
但现
而远看着人远去的许青松,也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眼里闪过一抹晦暗,关门转身就看见规矩站
也只是看了她两眼,没了往日的温和脾气。
徐漫回家的时候还是比平时晚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好
零食果然是被吃完了,二狗见她回来,屁颠颠地跑过来“妈妈,今天有到你的信哦”
“什么信”她接过二狗手中的信,一看寄信地址,大概猜到了,应该是能能来信了。
虽然很想知道他的情况,但也不差这一会儿,她先做饭填饱肚子要紧。
果不其然,是能能的信,信里就是交待了他现
徐漫提笔就准备回信,但一想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显得太过急切,干脆晾他一天再说。
可是放下笔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突然又觉得自己矫情了,这来回送信都好几天了,她晾这一天的意义何
于是很快回了信,把孩子们叫进来,问她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她都给写进去。
弄完这一切,等墨迹干了,才放回去,准备明天去的路上顺便寄了。
晚上流火莹莹,徐漫睡着后,突然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是她
她只看到两个大字,流萤,其他的都像糊一团马赛克,没一会儿,窗外萤火虫也
而且嗡嗡声越来越大,让徐漫觉得声音都直钻她耳朵里,徐漫吓得一个激灵,直接睁眼醒来过来。
然后开始翻来覆去,“流萤,流萤”她越想越熟悉,终于灵光一闪,想出来了。
前世她生病后开始那一段时间很是伤春悲秋,也偶尔看看诗集,而流萤就是其中一首,诗作人早已经去世,她也就没有太过关心,只意
可是现
因为先前她看能怀军的诗歌风格明朗向上,直抒胸臆,所以就没有把两者联系起来。
但现
而徐漫之所以记住,是因为当时介绍里,他因为之前动乱遗留下病根,不到四十岁就已形容枯槁,但他
他说“我感谢苦难,它们将我抽丝剥茧,也迫使我笔耕不辍,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生命的头。”
当时徐漫也深受鼓舞,不再因为患病而自怨自艾,也不再一直感叹命运不公,她开始努力记下自己所学的东西,量让自己不留遗憾。
如此想来,这个作诗之人,十有八九就是能怀军。
但此刻,她来到这个微妙的时间段,她又该不该阻止事情
徐漫陷入了纠结,眼见着天亮了起来,她干脆爬下床,拆开信封,继续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