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天徐漫带着几个孩子,回到了老家。她们修的房子一直请大队长帮忙看着,现
不过到底这么多年了,院子里因为经常有人过来晒东西,荒草长得还不算深。
但屋檐前就没那么幸运了,打开门走进去,刹时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进去就更惨淡了,墙角板缝间,都长起了野草,更别说里面满屋的灰尘了,炕上杂草堆里间或夹杂着几颗老鼠屎,以及几年南方潮湿气候积累下来的霉菌。
徐漫顿时没了
所以她也就看一眼,准备去村里走走,到处串个门,就带着几个孩子找个牛车回镇里招待所住。
拜访过大队长一家,她们来找了能行,说实话徐漫
有点不太想来这里,免得又碰上王凤仙。
当时王凤仙的事情虽然被牵制出来,但毕竟她不是主谋,没多久也就出来了。
后来随着搬家,徐漫被各种事情缠绕,也就没再多关注这个人了。
她倒不是怕她会怎么样,只是回家探亲好的心情,不想因为这么个人,全给毁了。
不过她们过去的时候倒没有看见人,还是出来倒水的宋谷雨见了她,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随后堆起僵硬的笑意。
“嫂子回来了,快进屋坐”她面容除了比以前苍老些,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不过之前见人的那种嚣张气焰没了,整个人看起来顺眼了不少,可以看出来,过得估计没有之前那么好。
想想也是,没了能能那份工资的支持,就算老太太有私心,之前存了点钱,也早该坐吃山空了。
总的来说她和这个三弟媳以前的事清了,后来也算不上有多大恩怨,或许是
现
姑且当做陌生人吧
估计是听见院里的声音,这时赵招娣也出来了,一见是她大嫂,惊喜不已,连忙把人往屋里请,还不忘看一脸鄙夷的宋谷雨一眼。
她们把厨房旁边重新装过了,面积拓宽了,一间厨房一间客厅,两间木房子夫妻俩和两个女儿各一间,到也宽敞整洁。
几个孩子跟二叔虽然许久不见,但或许是血缘关系,孩子又很敏感,能感受到那份亲近,对这个二叔就很喜欢。
能行本来就是准备去山里逛逛,挖点野竹笋什么的,结果没想到碰上嫂子来拜访,就准备先不去了。
但徐漫也不好耽搁人家干活,见几个孩子新奇,就问了他准备去哪,知道不远就让带着几个孩子去玩玩。
能行一想也是,反正现
几个孩子听说能出去玩,自然非常高兴,楼房里被拘束久了,乍然回老家,可不是就想可劲撒欢。
“怎么你们吵架了”等人走了,徐漫想起刚才的场景,揶揄着问道。
“可不是,前几年老太婆摔了瘫倒
徐漫好笑,她这二弟妹,看着是个憨实的,其实心里明白得很。
“说的是。”她也不知道能能知不知道这事,“怎么摔的”她更好奇这个,老太太年纪不算大,一向又最为自私,把自己的命看得那么重要,这方面胆小谨慎,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不会摔的。
“还能怎么的,她呀之前娘家里那边有人去闹事,找她去撑腰呢人蛮横多年,过去说话嘴上没积德,混乱中被推倒了呗”
想起这个赵招娣就不由得撇嘴,真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说一不二的主呀
“娘家打架找她撑腰”徐漫震惊了,这是什么迷惑行为大赏。
赵招娣这才想起来,以前徐漫
“还不是凭借着大哥,说是外面有个为国家干大事的大儿子,没分家时又是三个儿子,即便后来分了,对外也没有闹开,大哥断绝关系的事她自己不会往外说,那边就以为她依旧可以呼风唤雨呗”
徐漫合着这一边对能能不好,一边又借着人家的名狐假虎威呗
“那她被撞倒了,就这么算了”现
“那场面太过混乱,再说那天闹事本来就是老太婆娘家这边理亏
王凤仙嫁出去都三十多年了,来闹事带的都是些年轻后生,说不认识也完全说得过去。
再加上这个家最厉害的就是王凤仙,她瘫倒后嘴皮子再厉害也没法出去撒泼了,剩下的就没有多少战斗力了。
“宋谷雨倒是去闹过几次,可是她人单力薄,人家根本就不怎么理她被她吵烦了,直接一伙人来家里威胁了一通。”
“能强没去帮忙”
“嘁”只见她不屑地一撇嘴,“看着是个人高马大的,平时嘴里嚷着多疼媳妇,可关键时刻,人家来警告,他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还是老头子看不过,把人赶走了。”
徐漫也是没想到,没讨好便宜就算了,还让人家上门威胁,也真是够惨的。
“唉,你别说,看他那天那个熊样,还真是觉得恶心,想来,你二哥这样的,虽然嘴笨了点,但至少关键时刻靠得住,不是个窝囊废。”
徐漫“噗”地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二弟妹这也能秀上恩爱。
见她被自己一笑脸都红了,连忙岔开话题“那现
对方闻言更不屑了“白天干活的时候她就是照顾老人的,一下工什么事不都还是老头子自己来。
徐漫挑眉,倒是没想到以前那个基本不沾家务事的“公公”居然还
看她这表情,赵招娣也猜到她大概想了什么,接着道“这不也是没办法,你说这祸害遗千年还真是,以前好生站着的时候让人不快活,现
徐漫笑了,可不是嘛不过总归祸害不到她去就行了。
两人没再聊这个话题,又陆陆续续问了些家里的境况,赵招娣和她一起,各家都走了走。
外出回来,到处走一走,坐一坐,表示联系一下感情,也是这边农村的一种默认习俗。
很多关系人情,就是
到能义军家时,一进门就看见个小胖墩,正蹲
一根米白色软管,一头接着半人高的水龙头,另一头从地上拉过,搭
小胖手正一下下啪啪拍着带水的盆底,听见自己手下出来的声音,笑得十分欢乐。
没一会儿里面传出一个尖细的声音“能小胖,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早上才给你换的衣服,你看看,你看看,又给弄成什么样了”
说着边念叨,边几步走过去,给被吼得懵懂抬头的男孩手心拉起来打两下。
大概是打痛了,好一会儿,胖墩才开始委委屈屈地哭起来。
“你还委屈上了,啊”
里面听见孩子哭的动静,男子连忙跑出来,一边劝道“唉友芹,差不多就行了,孩子还小,不懂事,咱们跟他慢慢讲就是了”
话说到一半,一个转眼,就看见了站
那边余友芹听了他这话却不依了“次次都说好好讲好好讲,可你看他听了吗就是因为你每次都这样,才纵得他无法无天。”
余友芹还待再说什么,就感觉男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她还就不服了,“你拉什么拉,拉了我也要讲”
“是徐漫姐”见她并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他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直接出言提醒。
一听这熟悉的称呼,余友芹整个人直接僵住,回头看真的是她,直接把儿子往他怀里一推,往徐漫这边跑过来。
还不忘埋怨“你看见了也不说先请人进来”
能义军哭笑不得这还成他的罪过了
迎接徐漫的就是一个大大的熊抱,对方嘀咕了好一会儿思念之情,松开后才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也是孩子妈了,不想被儿子看见,忙转过身擦眼泪。
可小胖墩到底长着明晃晃一双大眼睛,第一次见她妈妈这样,此刻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被揍了,现
两人联系倒是没有断过,徐漫知道她考试
不过录取通知书是昨天才拿到的,余友芹也还没来得及写信,人就已经来家里了。
这会儿坐下来后,她赶紧把通知书拿出来,徐漫看了,心里多少有种我家有妹初成长的感觉,心里也跟着骄傲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