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苕的声音一下子低沉,“我妈是先天心脏病,不适合怀孕,但她坚持生下我才”
高达的眼神狠戾,说出来的话冰冷的可怕,“不是,是被连培生害死的。”
连苕心神一震,失声尖叫,“这怎么可能”
高达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想想,你外公那么有钱,请了世上最好的医生24小时守护,医生一直说生产没问题,事实证明,生下你时她还好好的,她出事是因为”
他顿了顿,卖了个关子。
连苕一副心神俱乱的模样,“我不相信你的话。”
嘴上这么说,但明显气弱了,高达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我手头有证据,如果你想要,那就得原谅你婶婶,出具原谅书,同时走走关系,把你婶婶放了。”
连苕
高达自问对连苕不错,只是坐视不管而已,“连苕,叔叔这些年对你怎么样”
连苕不禁气乐了,有些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玩意啊。
“利用我打压我拿捏我,
真的仅仅是坐视不管吗嘴上说着关怀的话,却没有实际行动,给了希望,又彻底让人失望。
这才是最残忍的。
“现
她的话扒开了高达的面具,露出最真实的一面,他就是一个虚伪自私的男人。
“你”高达的脸火辣辣的烫,她太犀利了。
女孩子这么犀利真的不好。
“高叔叔,你确实要跟谈条件吗”连苕相信他手里有点东西,但是吧,绝对不会拿出来给她,那是他压箱底的保命符。
他不过是欺她年轻好骗而已。
“真相会迟到,但不会缺席,正义也是。”
如一拳砸
“对我下药你也有份,可惜啊,我没有确凿的证据。”连苕失望的叹气,真想送他们一起进去啊,“你比沈芸更狡猾,脏事都让老婆干了,你什么都不沾,呵呵。”
扔下这句话,她直接挂断电话。
“喂喂,连苕”高达听着嘟嘟声,气的又拨过去,但,连苕直接把他拉黑了,气的他把手机都砸了。
连苕转头就打给连培生,“我拿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分享给你。”
她将截取的电话录音
妈蛋,高达这狗东西不讲信义,居然反手就捅刀。
“连苕,我和你妈感情特别好,我怎么可能害她,她是生你才造成心脏衰竭”
连苕表示不信,“他说手里有证据。”
连培生暴跳如雷,“放屁,我没做哪来的证据他是糊弄你,他曾经疯狂追过你妈,但你妈选择了我,他可能一直怀恨
得,又爆出新料,就是不知道真假。
连苕心思飞转,“就算真的追过我妈,那么多年过去了,至于吗”
如今的连培生只想刷一波好感,让他缓一缓。
高家如今的局势让他胆战心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接下来,是不是要轮到他了
“你以为他是因为爱吗是看上了罗家的钱。”
连苕不客气的吐槽道,“说的好像你不是似的,你们半斤八两,都不是好人。”
“我”连培生卡住了,他
连苕冷哼一声,“时简说,让我锁定一个目标集中火力干翻,我正犹豫呢,选你呢还是选高家”
她的话太认真了,连培生心惊不已,“你姓连,是连家的子孙。”
连苕特别任性的表示,“那又如何我享不到的福,也不会让别人享,不如就此毁去。”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连培生听着电话里的冷笑声,顿时噎住了。
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错的是别人。
连苕深知自私的人就这副德性,“你将授权书混
“我不清楚此事,是手下办事不利”连培生果然推的一干二净。
连苕早就料到,“那就等着被起诉吧,有什么话就跟法官说。”
她啪嗒一声,挂断电话。
连培生坐立难安,心思彻底乱了。
她真要起诉有些事情经不起细扒。
不急不急,连苕就是吓唬人,冷静些,别被她牵着鼻子走。
过了一会儿,助理的电话进来了,“连董,大小姐正式起诉你了。”
连培生整个人都不好了,d,居然说干就干,行动力也太可怕了。
“快把律师找来商量。”
律师一招就来,一群人围
律师的意见是让连苕撤诉,“连董,还是你出马哄哄她,她不是爱钱吗给她就是。”
连培生苦笑两声,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连苕的手段太让他忌惮。
傍晚时分,坏消息又来了,“连董,网上爆出此事了,怎么办”
连培生脑门疼的厉害,“她疯了怎么敢爆料她就不怕网友骂她吗”
我国是讲孝道的国家,鼓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父母做了多大的坏事,都要选择原谅。
哪怕从小恶意遗弃你,等你长大有出息了就缠上来,让你养老,大部分人觉得没毛病。
亲生父母嘛,没有他们,又何来的你
助理小心翼翼的解释,“是有些大v
狗屁,连培生忍不住爆粗口,跟她没关系鬼才相信。
他看着网上的消息,居然是一面倒的支持连苕。
连苕刚拿了双料金牌,为国争光,身上有学神光环,大家对她的印象特别好,粉丝暴涨。
再加上之前连宝儿的神助攻,连苕成了美惨强的代表,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怜爱。
有什么比一个超级学神的逆袭之路更打动人心呢
自己代入连苕的视角,就想骂死连培生不做人,只配做狗
这不,一爆出这样的消息,网友们忍不住脑补一出豪门狗血争产连续剧,连苕就是那个可怜可爱的受害者。
虽然也有黑粉,但,
连培生气的不行,但没有办法,只能躺平任嘲。
高家倒是请了水军,可管用吗照样被钉死
他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左思右想,总算想到一个主意,给连苕打了一通电话。
“连苕,不如我们父女联手搞掉高家吧,高家的产业五五开,怎么样”
分赃不是重点,重点是搞掉一个对手。
既然高家起了害他之心,他就不会让祸害继续留着。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招殃,他从来都是宁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他。
当然,先稳住连苕,实行缓兵之计,拖延时间。
如果能借机跟连苕修好,讨好她背后的时简,那就更好了。
他这算是一箭双雕。
连苕之前搞了那么多,就是有意无意的暗示引导,“我要五,时简要四。”
一听还有时简的份,连培生下定了决心,“你们也太狠了,我要三。”
“行,成交。”连苕知道他们相交二十年,手里都有对方的把柄,撕起来才好看呢。
就等着看好戏吧。
果然,连培生一出手就来了一招狠的。
匿名举报高家偷税漏税,还附上了一份关键性的证据。
这是他留的一手后招。
高大少和高层都被叫去喝茶,只留下一群惶惶不安的员工。
网上已经流传开了,小道消息四处流传。
而时简一出手,其他对家纷纷跟上,落井下石,刮分高家的生意版图。
短短几天,公司就陷入了困局,又无人掌舵,混乱的一塌糊涂。
员工们都开始考虑后路了。
高律师虽然主持大局,极力想力挽狂澜,但架不住人心散了,股东们纷纷抛售股份,这么一来,股票市场就引来了暴击,股民们恐慌性的卖出股票。
股价跌成狗,绿的已经不能看了。
公司业务都停顿了,银行又来催债,四面楚歌。
高律师第一次感觉到大厦将倾的惶恐,却又束手无策。
他愤怒的跑去找连苕质问,连苕只是微微一笑,“不是我干的,至于是谁,你应该猜得到。最了解你的人除了敌人,就是最好的朋友。”
她虽然说的含糊,但高律师思路清晰,很快就猜到了,“你是说连培生不可能。”
没有理由啊。
连苕耸耸肩膀,说的极为随意,“你都说他杀妻了,他还能饶了你”
如一道电闪过,高律师恍然大悟,“是你”
连苕挑了挑眉,“对呀,我跑去质问他,他矢口否认,还说你不怀好意,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抢先下手有什么奇怪的”
高律师闭了闭眼,果然,是她出手坑了他们。“你录音了。”
连苕奇怪的反问,“你能录我为什么不能”
高律师
“你居然选择相信高培生,你是不是傻”
连苕呵呵一笑,“我只看证据。”
高律师的脸色变了几变,“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关系到你的未来,但你要说服时简注资我们公司。”
只能这样,才能挽回颓势,挽救公司。
连苕无动于衷,“我只对钱感兴趣,你们高家倒下,够我们吃喝一阵子。”
刮分一个企业,足够她消化一段时间。
高律师看着油盐不进的少女,心口紧绷,“连培生为什么要将授权书夹
连苕察言观色,试探的开口,“我满十八岁了,能继承一些东西,而你们不希望我得到。”
高律师脑子转的飞快,难道是连培生告诉她
“这是你推断出来的”
连苕趁他心神混乱时,扔出一个王炸,“永悟信托是我外公成立的家族信托,我十八岁能继承他的遗产。而你,作为一个律师,是遗嘱执行人之一。”
她根据现有信息推断的。
连苕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违背了律师的职业操守,我将起诉你,好自为之。”
她扭头就走,高律师吓出一身冷汗,追了上去,“连苕,这全是你瞎猜”
他想抓住连苕,但还没有靠近,就被保镖挡开,保镖郑重的警告,再骚扰他的雇主就要报警。
“连苕,你听我解释,这一切全是无中生有”
但不管他怎么喊,连苕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高律师眼睁睁的看着她远去的身影,一颗心往下沉。
这一次,就轮到他被带去调查了。
高家彻底没有了主事者,
唯一
没人帮他,甚至有人落井下石奚落他,他尝遍了人情冷暖,唯有买醉逃避现实。
公司倒下,名下的房屋车子都被走拍卖,偿还各方贷款。
高竟文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房子被走,却什么都做不了。
诺大的高氏就这么完蛋了。
时氏吃了大头,连氏和其他扑上来的公司刮分了剩下的,商场风云变幻,瞬间洗牌再来。
连苕还特意安排了一出戏。
当沈芸听到这消息,彻底抓狂了,整个人歇斯底里大吵大闹。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辛苦了那么多年打下的江山,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这对她打击是致命的。
“一定是弄错了,这不可能。”
那是她一生的心血啊。
曾经的属下,如今一起成了阶下囚的小刘还
沈芸大受刺激,恶狠狠的瞪着小刘。“胡说八道,你哪来的小道消息。”
“自然有人告诉我。”小刘一脸的同情,“高律师心里一直另有所爱,对你不过是利用,书房保险箱里放着那女人的照片,哎,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嘴上这么说,但满脸的幸灾乐祸。
公司完蛋了,她也不用讨好沈芸,反而重重松了一口气。
沈芸对外塑造的形象很完美,但其实是个很暴戾的人,动不动就拿手下出气。
就因为小刘多看了高达律师一眼,就被沈芸狠狠打了几巴掌,要不是及时送去急救,耳朵都差点打聋了。
后来是给了巨额补偿,否则她才不乐意侍候呢。
沈芸愤怒至极,“我们才是真爱,他很爱很爱我。”
小刘呵呵一笑,“那你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吧,扛下所有的罪责,他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闭嘴。”沈芸强忍着怒火。
小刘眼神闪了闪,“你要是真爱他就帮他脱罪,他正值盛年,还能再娶再生娃,还有大好的人生,你就帮帮他吧。”
这话彻底击碎了沈芸的理智,嗷嗷叫的扑过去打人,小刘不甘示弱反击。
两人扭成一团,你打我一拳,我抓你的脸。
到了这种时候,只有相互撕逼,相互揭
等狱警分开她们时,都不成人样了,下手不是一般的狠。
沈芸的头顶头
她举起右手,“警官,我有情况要说。”
连培生趁火打劫占了不少便宜,心情大好。
下一秒就被带走,“凭什么抓我“
”连培生,你被举报用钱买律师,指使他隐瞒信托公司的真相,企图将罗老生先的遗产入囊中“
随着执法人员的话,连培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狗日的,是谁干的高达吗他脑子坏了这是伤人一千自伤八百的招数啊。
大家手里都不干净,高达的罪责比他轻不了多少。
等他知道是被沈芸举报时,气的嘴巴都歪了。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他们三人狗咬狗,时不时爆出一点猛料。
连苕全程都关注着,有什么都记
城中最高的旋转餐厅是无数人打卡的胜地。
连苕坐
高家倒了,沈芸作为主事者,偷税漏税的罪名是逃不了,注定要坐牢。
而高达也无法置身事外,沈芸将他拖下水一起沉沦。
至于他的职业操守问题,还
就是判几年的问题了。
可惜,连培生被咬出来的都不是什么致命性的问题,这让连苕挺失望的。
高达夫妻不给力啊。
也有可能是故意的,把这个麻烦特意留给她,恶心她。
行吧,下一个目标就是连氏。
时简将一份资料递过来,连苕定晴一看,是高家名下不动产清单,二十几套房产,三幢大楼,随着公司破产都要易主。
当然,高家公司最值钱的是销售和铺货渠道,以及成熟的运营生态链和工厂,这些都让时简接手了。
“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拍卖出去。”
连苕粗粗扫了一遍,散落
“我就要这两幢大楼,其他都不要。”
一幢
另一幢是高氏的总部大楼,高35层,
时简指了指其中一幢别墅,“港城浅水湾别墅风景不错,留下吧。”
“我不要。”连苕叉起一块奶油大龙虾,“我又不去住,你喜欢就留下吧。”
时简微微摇头,他名下的物业不少,品质更好,根本不稀罕这些。
“那我就处理掉了,到时把钱打给你。”
“不用。”连苕了两幢大楼已经心满意足,“钱就给你了,我有这两幢大楼就够了。”
时简略一沉吟,“这样吧,就买我们时氏公司的股票,按照市值应该有百分之二。”
时氏是跨国财团,产业分布全世界,百分之二的分红足以让连苕这辈子衣食无忧。
“不不不”连苕不贪心,她觉得钱多了也就是一个数字。
她对物质的要求不高,也没有奢侈的习惯,用不了那么多钱。
“你该得的。”时简已经查到一些眉目,高家公司的创业资金确实是连苕外公的。
虽然没有查到具体的,但按照常理推断,应该是大股东。
现
连苕推了几次,他都坚持已见,她只好妥协,“给我百分之一就行,高家的大楼你拿走,至于其他两幢大楼你帮我运营吧,一半租金当作管理费。”
她还
而她很信任眼前的男人。
“你安心的书,这些杂事交给我。”时简知道她未来不想往商界
有他
“取两成的管理费。”
纯属是给手下的工资和各种运营费,他不赚她一分钱。
时简不愿多拿,还让手下将合同准备妥当。
连苕拿着合同上的各项条款都偏向她,不禁乐了,“噗。”
时简挑了挑眉,“你笑什么”
连苕感慨万千,“哪有这样的,大家都拼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我们反过来了。”
她这么信任自己,时简更加不想让她失望了。
他将一份水果捞推到她面前,看着她眉开眼笑享用美食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她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能
豁达的不肯多占利益,但对待某些人,她寸步不肯让,犀利如刀。
没有世俗的门第观念,也没有阶层概念,一视同仁。
她温柔而又强大,纯粹而又复杂。
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两人不约而同的看过去。
啊,是高竟文,他正跟一个漂亮时尚的年轻姑娘约会,打扮的人模人样。
他含情脉脉的看着女孩子,大献殷勤,各种讨好,全然没有了以前的高傲。
女孩子还蛮受用的,眼睛晶亮,嘴角带着笑。
就
高竟文呆了呆,赶紧追上去,“许伯母,您这是遇到了什么急事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许母狠狠瞪了他一眼,“别再来找我家梅子。”
女孩子不禁急了,“妈。”
高竟文神色很真诚,“伯母,我是真的很爱梅子,想跟她结婚”
许母气不打一处来,太不要脸了,“我绝不会将梅子嫁给你,死了这条心吧。”
高竟文扑通一声跪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戒指,高高举起,“梅子,嫁给我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他的动静颇大,食客们纷纷看过来。
好事的年轻人纷纷举起手机拍视频,大声欢呼,“答应他,答应他。”
梅子脸颊晕红,含羞带怯,人比花娇。
许母又气又恼,一巴掌拍过去,高竟文也不躲,任由她雨点般的巴掌落
梅子心疼坏了,“妈,你别这样对他,我们是真心相爱,我已经成年了,有权力选择自己的爱人。”
她好不容易等到高竟文的求爱,爱情是伟大的,是神圣的,谁都不能破坏她的爱情。
“你闭嘴。”许母两眼通红,特别后悔将独女养的太天真。
高竟文以前对梅子爱理不理,高家一出事,他就疯狂追求梅子。
他那点心思谁不知道呢
梅子曾经痴恋高竟文,求而不得,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她一心想悍卫自己的幸福。
“妈,你怎么变的这么蛮不讲理你以前说过,会尊重我的所有决定。”
许母快被自己的女儿气死了,整一个恋爱脑。“他不爱你,是利用你。”
“不,他爱我,特别爱。”梅子也不知想说服谁,说的可大声了。
高竟文温柔的看着梅子,“是啊,许伯母,请相信我对梅子的一片真心。”
这种话也可能骗骗天真少女,根本骗不了许母,“真心谁不知道你对连宝儿一往情深,非她不娶”
梅子猛的看过去,高竟文神色不变,“我跟她只是兄妹之情,我没有妹妹,我就把她当成亲妹妹疼爱。”
许母是亲眼见过他们相处,谁会用深情的眼神看妹妹
“那你的婚约呢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一提到连苕,高竟文的表情一寸寸的裂开了,满眼的恨意,“那个贱人不守份,脚踏两只船啊,是谁攻击我”
他的后背被砸中了,转头一看,是一只茶杯。
他莫名的有种熟悉感,下意识的
终于,他
是她,毁了高家
是她,害的父母被抓。
新仇旧恨全涌上心头,他愤怒的扑过去,“连苕,你还敢出现
还没有冲到连苕面前,就被人按
梅子吓了一大跳,急急的冲过去救人,“放开竟文,放开他。”
连苕坐着不动,嘴角噙着一抹嘲讽,“高竟文,你居然吃软饭,o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