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恂起来穿衣服。
等首长再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纪恂已经穿戴整齐站立
首长说“你身体还不舒服,先别起来。”
“报告首长,我已经没事了”纪恂神色严肃,气如洪钟,向他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司晨说过了有奖有罚。
纪恂已经决定接受命运,不管是奖赏还是惩罚,态度都要端正,就算惩罚严厉无比,也绝对不
只是,说起违抗军令,纪恂内心就有点崩溃,他一定是从石头那里沾了霉运,明明离战场只剩下一步之遥,竟然会遇到虫族。
可是就算再来一百次
“恢复得有这么快”首长说“下午来的时候还看到你躺着一动不能动,上吐下泻的。”
纪恂打住念头,再次行礼,“报告首长,只有吐,没有泄”
首长笑了,看了小向导一眼,随即往帐篷里的椅子示意,“行了,身体还虚着就赶紧坐下吧,今晚我不是以首长身份来的。用不着那么严肃。”
纪恂愣了一下放下手,问“您不是以首长身份证来的,那是什么身份来的”
首长看向纪恂,“傅元帅的下属。”
纪恂顿时大惊失色,“这种小事怎么会一下子传到傅叔叔耳朵里”那刚刚首长
“呵,一下子,你都睡两天了。”
两天纪恂瞳孔地震
首长说“何止是傅元帅,现
纪恂有点茫然,“难道我拯救了世界”
“是都知道有个b级别的军校生向导骑一只雌螳螂,骑吐了。”
“”纪恂嘴角抽了抽。
边上司晨憋笑。
首长抬了下手示意,立刻有营长让司晨走出来,很快帐篷里闲杂人等全部都撤了出去。
首长再坐下,看向纪恂,“立功了,想要什么奖励”
纪恂小心看了看他,说“我不想要奖励,可不可以功过相抵啊”
“不行。”
纪恂瞬间丧了下来。
首长说“明天会有人接你回军校。”
“啊”纪恂急说“可是”
“别可是,这里医疗条件不好,你需要回去仔细做个身体检查。”首长问“后悔了吗”
纪恂忍不住点头。
“知道错
纪恂又点头。
首长“错
纪恂立刻站起来,行军礼的同时大声说“报告首长我不该不遵守军队纪律,私自偷跑出去,更不应该以身犯险,对抗虫族最重要的是消灭,而不是和虫族同归于”
首长感觉自己都要被这小子一惊一乍吓到,“行了行了,坐下来,不是说了今晚没有首长。”
“噢”纪恂又乖乖坐下。
首长说“如果能重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出去吗”
纪恂摇头,又点头,说“如果我不出去,营地就会被虫族偷袭。”
“外面有哨兵把守,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那只螳螂是雌虫,听说雌虫的战力是雄虫的千百倍,如果前线打得正激烈,光是营地外的两个哨兵肯定没办法应对那只雌虫的,到时候向导都会受伤。”纪恂有理有据,“哨兵
首长“你还挺有一套说辞。”
纪恂问“那我说错了吗”
“倒没错。”首长说“但你当时怎么把雌虫一击毙命的”
“啊。”纪恂眼睛瞬间亮起,“我杀死它了吗”
“没错。”首长说“其他哨兵都说没有动手,到那里的时候,雌虫已经倒
纪恂想了想,先问“首长,那只虫族的等级是多少”
“螳螂是b级虫族,但雌虫战斗力接近于a级。”首长也不怕纪恂骄傲,“你身为向导,还是一个低等级向导,竟然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杀死了它。的确不错。”
“嘿,我其实也是运气好”纪恂不敢
首长说“不可能。”
纪恂疑惑“为什么不可能”
“螳螂虫族没有心脏,只有背血管,而且它们的血液也不是红色,你怎么会看到一个红色的物体”
“我不知道啊”纪恂茫然,他知道首长绝不可能骗人,“难道我看错了”
“你再仔细想想。”
可是纪恂想了几遍,答案都还是同一个。
纪恂说“当时的情况我记得很清楚,那只螳螂带着我飞上飞下,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朱河他们来了。首长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问朱河。”
首长当然是把每个哨兵都问了个遍才会再来问纪恂,听到纪恂这样的答案,又见他分外肯定,也没再质疑,说“知道了。”
纪恂却惊讶他接受得这么快。
首长虽然是哨兵,情绪感知不敏锐,但纪恂几乎把惊讶写
纪恂一听就懂了,但还是感到稀奇,星际那么大,怎么兜兜转转感觉都是自己人
“就先这样,你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专门的飞船来接你。”
“可是仗还没打完”
“打完了。”
纪恂震惊,“难道失败了”
“失败什么。你都把雌虫拿下了,哨兵们还打什么”首长看向纪恂,“所以说你有功,自己好好想想要
什么奖励吧。”
然后一抬帐篷帘子直接走了出去。
司晨进来的时候,纪恂还恍惚中。
司晨抬手
纪恂抓住司晨的手,语气有些飘忽,“司晨,哨兵这几天还上战场吗”
“不了啊。”
纪恂问“难道真因为我杀死了那只母螳螂”
“是。”司晨说“要不怎么说你立大功了呢。”
“可是不对啊。”纪恂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容易,他一脸认真的跟司晨分析“如果攻击虫族这么简单,大家不是只要找到雌虫杀死就可以直接打赢仗了吗为什么还要去和雄虫打”
“你以为雌虫那么好找啊。”司晨说“雌虫都是很狡猾的,一般来说是命令和操控雄虫作战的军师和首脑。”
纪恂“我怎么没
“这种哨兵才需要了解。”司晨说“我们轻易不上战场,不需要知道这些,就算遇到了雌虫,你看有哪个向导会跟你一样直接冲上去跟虫族拼命还是一打一。”
没有外人,纪恂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怪我太强”
司晨笑说你得了吧,我都快要吓死了。
纪恂翻了个身,想起首长让自己回军校做检查的事,他问司晨“司晨,你说我回去检查,会不会神力一下子突飞猛进,就升级”
“不知道。”司晨说“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因为你昏睡的时候有两个高级向导给你做疏导了,但没有人说你神等级有问题。”
纪恂这下真叹气了,“白高兴一场。”
纪恂又问“首长说让我自己挑奖励,你说我挑什么”
司晨“我也不知道,要你不问问问你那个郑伯伯”
“好主意。”
纪恂连着两天已经睡够了,半夜睡不着,释放了一下神力,确定没有半点被影响到,反而更加放自如后,纪恂把大王也放了出来。
幸好上次纪恂的及时,大王没受伤。
一人一蛇偷偷想要溜出帐篷。
然而纪恂一起身,司晨就
司晨睡前
纪恂没底气的说“我睡不着,想出去看星星等我回军校就没机会了。”
“你还可以出任务。”
“那也得好几天呢。”纪恂拉起司晨一起到外面去,又问“你是不是跟我一起回去”
“不。”司晨说“虽然这里战事结束了,但我们还要去支援其他战区。”
纪恂听了分外羡慕,突然福至心灵道“司晨,你说我要的奖励可不可以是重新回到战场来”
司晨说“你别傻了。”
“很傻吗”
“非常。”
纪恂郁闷,支着脸,很是心事重重。
虽然纪恂不说,司晨也
能猜到一些,“你是不是怕事情传太远,赵学长和傅学长也知道了”
纪恂撇嘴,撒了个谎说“我才不怕,就算知道了,肯定也是以我为荣毕竟我这么厉害”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纪恂“”
纪恂心烦意乱,又想起之前那个噩梦,但他想,虽然行事冒失莽撞了一点,但他凭借自己能力化险为夷还毫
不至于还找他麻烦吧
虽然这么想,纪恂总还有不太好的预感。
向导的预感一般不会错。
第二天,纪恂被大家行礼目送下登上飞船,还没走去后座坐下,就看到了飞船驾驶座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纪恂眉头狠狠一跳,立刻回视线想假装没看见。
但傅书行开口“坐前面。”
纪恂清了清嗓子,心想坐就坐,谁怕谁他挺起胸膛走过去,坐下后也不说话,直接往舱外看。
“还行,没缺胳膊少腿。”傅书行说。
纪恂心里哼了一声,心想你才缺胳膊少腿。
“要是瘸了,后半辈子就完了。”
“又不用你养。”纪恂忍不住了,“你管我”
“我不管你。你想过伯父伯母怎么办”
纪恂闭嘴。
傅书行“还顶嘴。”
纪恂不想跟傅书行说话了,但他觉得这样很怂,反击道“你干嘛来这我让你来了吗”
“我执行轰炸任务,半途中让我来接个人,我到之后才听说了你的光荣事迹。”
纪恂一噎,气势又矮三分。
傅书行不说话了,飞船起飞。
纪恂小声嘟哝“不是只会开飞行器吗,还开飞船,可别开到一半出事故”
“飞船比飞行器更简单。”傅书行身为哨兵怎么可能听不见,设置好数值,拉起纪恂胳膊往后走,纪恂哎哎哎两声,但挣扎没用,他还是像是一只小鸡仔一样被无情的拎到了飞船中央。
纪恂刚要跟傅书行狠狠撕破脸,就被摁
“恂恂”
纪恂吓得立刻换了个表情,“妈妈,你们怎么”
纪母眼睛都哭红了,一旁纪父搂着她不断安抚。
“妈妈,我没事。”纪恂本来整件事下来也没有掉过一颗眼泪,现
说实话,不是不害怕。
纪母很快稳定好情绪,“快让妈妈看看,哪里受伤了”
纪恂想说没有。
傅书行却先一步把他的衣服拉开,剥下来。
纪恂凶巴巴瞪向傅书行
傅书行当没看见,又把纪恂里
面的迷t恤也抽出来,撩起来,露出瘦但好看的腹部,细腻光滑,一点儿伤口都没有。
纪恂气得整张脸爆红
纪母看见了,心里稍有安慰,但又说“看看后面。”
纪恂“”
傅书行把纪恂翻转过身去,纪恂唯恐傅书行这狗东西拿着鸡毛当令箭外加公报私仇,立刻抓住自己的裤腰带,免得被他一并解掉给脱了。
那头纪母抹眼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纪恂扭了一下,冲傅书行说“没事了,没听见吗”快撒手
傅书行放开纪恂。
纪恂立刻把衣服扎回裤子里面,再扣上扣子,回头看妈妈,“你别听他们瞎传,一点儿事都没有,当时情况虽然危急,但我吉人自有天相。”
傅书行“你可以侥幸多少次”
纪恂转头就看他,“你怎么这么讨厌”
傅书行沉默,不说话转身走开。
纪恂看傅书行离开的背影,心里浮起一点异样,但随着屏幕那头妈妈一句话,纪恂回视线,继续跟爸爸妈妈报平安。
纪母详细地询问了当时的情况。
纪恂省略自己违反军纪的事,只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怎么就达成了擒贼先擒王的成就。
只是吹牛才吹到一半,就被傅书行打了小报告。
纪恂服了,傅书行这人能做点好事吗
看到爸爸妈妈拉下来的脸,纪恂连连认错,并且诚恳可怜的表示以后再也不会了,还说军校会给自己很严重的惩罚,至于什么惩罚,胡编乱造怎么严重怎么来。
果然,一听惩罚那么严重,纪母就心疼了,安慰儿子没关系。
纪父却不,纪父曾经当过军人,说“违反军纪就是要军规处置,不要替他说话,就算是被开除都要认。”
纪恂这下面如土色,“我会被开除吗爸爸”
纪父说“开除最好省得你
纪恂两眼一红。
纪父那心肠也就硬半秒钟,看儿子这样,又不想吓唬他,“当然,第一次不会那么严重,一般来说轻者警告,重者记过,到时候功过相抵,扣你以后几等功。让你这功白立。”
纪恂听到这话瞬间重展笑颜,“真的吗我昨天问首长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不可以这样,原来他是骗我的”
纪父无情泼冷水,“这是你爸当年从军时候的处理方式,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变了也正常,以你首长说的为准。”
纪恂一愣,只感觉内心犹如坐过山车那么刺激,最后只好说“我不怕,我服从军校和军区的一切处置。”
纪父“这才像我儿子”
纪母这时说“幸好有小行
“哦。”纪恂看话题扯到了傅书行身上,立刻说“那妈妈你这心放得太早了,行哥他啊,不是
只是执行任务,顺路接我一下而已”
说完,纪恂还冲傅书行是吧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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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书行说“我负责送你回军校,并且监督你接下来一切检查和康复训练。”
纪恂“”
之前你也是这样说的吗
明明不是这样
“什么康复训练,我又没受伤”
“这话别跟我说。”傅书行说“我是军人,只服从命令。”
纪恂听了,越
但不需要傅书行开口说,纪父纪母也已经知道这个安排,傅慎和高明远早跟他们通过气了。
确定儿子没受多大伤,夫妻二人总算放心下来。
又聊了好一会儿,才把智脑的视频通讯挂断。
挂断后,纪恂走回副驾驶,并且
傅书行淡淡,“你知道就好。”
纪恂一噎,立刻怼回去,“那你回去啊我才不要你陪,你回去,让石头来”
“他跟我不一队。”
“啊”
傅书行却没多说。
纪恂皱眉问“那石头知不知道我这个事”
傅书行还是不说话,他看着面前浩瀚无垠的星际宇宙,沉默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纪恂也就敢
他才不想跟一个自大狂妄、以为自己是s级哨兵就了不起的王八蛋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