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他胸有成竹宴惊庭不是一个会让担忧的人,所以宴祁澜闲适站在一旁,瞧着他们夫妻二人说话。
宴惊庭很快就开口了,“我身体有异,在这种地方艰难一些也属平常。”
宴祁澜险些没有被他的话吓吐血,惊疑不定地扫视宴惊庭,怀疑他家侄儿是不是被换了个芯儿。
楚知意没有看到宴祁澜的疑虑,很快地拧起眉来,抿着唇,“他们真的敢欺负你?”
宴惊庭浑不在意地轻笑,“他们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不用在意。”
楚知意却不能不以为意,小脸微沉,“虽然你现在在里面,但也不能让他们欺负你,你放心,我一会儿一定和看管所的人聊聊,让他们不敢再找你的麻烦!”
宴惊庭笑着点头。
“在里面吃住是不是都很不方便?”
“吃饭时间都是规定的,若是去晚了,饭菜自然也就没了。”
楚知意心想,宴惊庭肯定跑不过那些两腿完好的人,说不定就是被人故意关在房间里不让他出来!
楚知意十分心疼,眼神更软了几分,唉声叹气,“唉,你都瘦了。”
宴祁澜……才进去一天,他能掉几两肉?
看了这么久,宴祁澜可算是看明白了。
今天的侄子,茶香四溢啊。
一旁负责监督的人员差点都看不下去了,最后还是宴祁澜轻咳了一声,将他们的话题给拉回正轨。
楚知意将e都安排好以及爷爷奶奶和母亲还不知道他被带走的事情都告诉他。
宴惊庭对公司并不担心,只提醒楚知意,“你外出,不论去哪儿,都要带着阿黎和霍浊。”
“我知道。”
楚知意点了头,看向他,“你很快就会出来,对吗?”
那双澄澈眼眸里,全都是对他的信任。
就算他不说,她也能猜出来自己打算干什么。
这种默契之感,让宴惊庭多了几分温柔之色,他轻轻点头。
楚知意不再说什么。
等宴惊庭和宴祁澜说完话,看管所的人就开始提醒宴惊庭,“时间到了,宴惊庭,你该回去了。”
楚知意就算不想走也得走。
宴惊庭看着她和宴祁澜离开,这才转动轮椅,朝里面而去。
没有回宿舍,宴惊庭被带到了一间单独办公室里。
办公室内站着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而这个男人就是宴祁澜想见却说去了外地出差的人。
他扭过头看向宴惊庭,眼底有些复杂。
“您怎么有空来这儿?”宴惊庭语气平缓,似乎并不意外他来。
“方家那些人都来江城了,你进来的事儿瞒不了多久。”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你能保证把他们一举拿下吗?”
“我不被抓,他们能轻易来江城吗?”
宴惊庭微抬着眼眸,清淡的语气却莫名透着令人信服,“材料已经由孟介竹先生的手交了上去,您放心,这一次,他们必然被一网打尽。”
中年男人脸色缓和,颔首,“那我们这边就尽量协助孟先生那边。”
“我老婆还在外忙帮我,希望您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中年男人呵了一声,“她是孟家的外孙女,我能让她出事?”
宴惊庭露出清雅的笑,“有劳。”
“去吧,对了,你老婆给你带的东西,我都做主留下来了,你回去自己收拾去。”
“多谢。”
宴惊庭从办公室出来,外面站着一个神情别扭的人,他不怎么认识,却也点点头,这才不疾不徐离开。
“主任,宴惊庭是被看管的,不是来度假的,那些东西不该拿进来!”
“你管那么多干啥?我要留下来就留下来!”
他目前住的地方,的确是两人合住的,不过他的房间并没有人,只住了他一个人。
隔壁的朋友见宴惊庭回来,立刻站起来靠近门口,“宴先生您回来了!”
宴惊庭淡淡瞥他,温和说,“现在你和我是朋友,不用先生先生的喊我。”
“那怎么行!宴先生放心,这地方我已经全部都用酒精擦过一遍了,保证干干净净的!”
宴惊庭微笑,“谢谢你。”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见里面放着两个行李箱,他挨个打开,瞧见里面放着的东西之后,彻底失笑出声。
知知真疼他啊。
行李箱装的东西多到细枝末节都被照顾到,就差没把家搬过来了。
……
从看管所出来,楚知意和宴祁澜上了车,二人都没有开口,只看着窗外车景不停变换。
楚知意忽然问宴祁澜,“叔叔知道他到底想算计谁吗?”
宴祁澜正在闭目养神,略显苍白的面上没什么表情,清清淡淡地开口,“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宴祁澜一贯不管公司的事情,比起和宴惊庭的关系,现在和她最亲近的人就是楚知意。
楚知意心想也是,沉默片刻,又说,“不论是谁,对方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了。”
宴祁澜瞥了她一眼,淡淡笑了一声。
还不算太笨。
这件事表面上是在对付宴惊庭,但暗地里到底是想对什么动手,暂且还未可知。
不过宴惊庭都已经进去了,就算他再想做什么决策,消息也会晚一步,这段时间,是他们动作的最佳时刻。
不出楚知意所料,她刚刚回到汉江府,特助就给她发来了一条消息,说江城有一个晚会,各地重要商客都会来,自然而然地也给宴惊庭发了帖子。
e是江城的领军企业,在江城举办的晚会,身为e集团总裁的宴惊庭怎么可能不能出席?
现在宴惊庭不在,能去的人只有她。
楚知意颔首,说道,“我知道了。”
“那您……”
“当然是去了,对方是什么牛鬼蛇神,肯定要亲自会会才行。”
楚知意完全不在怕的。
闻言,特助立刻道,“那三天后我去接您。”
电话挂断后,特助看着手机,不免有些担心,毕竟她的主业并不是做老板,要是那些人故意在宴惊庭不在时为难楚知意,那时候就不好下场了。
可要是楚知意不去参加,那些大佬必定能猜出些许不对劲,在这种关键时刻,若是有人胆大,必定敢倾吞e的产业!
所以,无论如何,楚知意都得代表宴惊庭去。
……
江城内的星级酒店,两人迈入一间总统套房,里面还有三人在等着。
楚祚正焦虑地捏水杯,额头汗水溢出,门一开,他就站了起来。
也不怪楚祚紧张,他现在也不过刚刚成年而已,不久之前他还去举报了宴惊庭,让他关进了看管所,现在又要对付整个e他怎么可能不紧张?
“楚兄弟,坐好。”方明哲将人狠狠按下去。
“他还是一个孩子,你为难他干什么?”
冯峰走进来,闻言不由得看向楚祚,对身边的大舅哥说,“他就是楚衡的儿子?”
方赫点头,“就是他。”
冯峰想起过年时,楚知意骂他老杂碎,他心中便一阵恨,狠狠剜了楚祚一眼,“没用的玩意儿!”
方赫说,“行了,说说过几天的晚会要怎么把宴惊庭被抓的消息捅出来。”
方明哲说,“这还不简单?你们认识那么多商业巨擎,这地儿又是江城,只要宴惊庭不来,随便问上两句,我找个人回了不就行了?”
江城方家医院的方院长摇摇头,“不行,宴惊庭还有个叔叔,宴惊庭父亲去世,在他没有接手e时,都是宴祁澜帮忙打理,现在宴惊庭进去了,宴祁澜势必要代替宴惊庭出面。”
方明哲哈哈一笑,“那便更能坐实宴惊庭出事的消息了,宴祁澜那个病秧子都出来了,那些人只要去看管所一打听,肯定能打听到宴惊庭进去的消息。”
“到那时候……我们把消息在外面一公开,顺便让宴家那群老不死的也知道,宴家和e必定大乱。”
方明哲阴险的一笑,又看向楚祚,拍拍他惊恐不定的脸,“你就把你父亲做的事情,往楚知意身上泼,楚知意也得玩完,你给你父亲报了仇,你还能把楚氏握在手中,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冯峰咬着牙说,“最好把楚知意给杀了,不然她一定会被孟家想方设法保下来,留下这么一个后患,绝对不行。”
“冯峰说的也没错,我们尽快把楚知意给解决了,趁现在孟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把踪迹都抹掉。”方赫认同地点头,“到时候,楚星河必然悲恸欲绝,来江城查消息,到那时候,咱们再把他给做了。”
方明哲呵呵一笑,“大哥,你对楚家的人未免也太好了一些,一家人就得死的整整齐齐是吧?”
方赫轻笑一声,眼底一片阴翳的杀意,“怪就怪他们兄妹二人本就该死在江城,让他们苟延残喘了二十一年,现在也该把他们的命给取下来了!”
……
楚知意知道,该来的要来了。
她的确不会做老板,但她的主业却是新闻。
想要获得某些消息的渠道有很多,楚知意熬了两天的夜,将该记的东西都记下来。
赴晚会那天,特助和副总特地赶来,打算与她一起去。
楚知意很快也收拾好了,妆容清冷,不似以往明艳,连衣服也选的偏冷调的,让她看上去不好欺负。
副总一眼看过去,便觉得惊艳,又有些高不可攀,不由得在心中思忖。
不愧是宴总的妻子,这身气度也是旁人不能比拟的。
只希望这次晚会上,楚知意能够见招拆招,少暴露一些关于宴惊庭的事情,让公司要解决的麻烦也少一些才好。
晚会是一个奢华的社交场,放眼望过去,走两步就能遇见一个商业巨擎。
这种场合楚知意也参加过,神情还算自然。
只不过,她到底没有宴惊庭有名,江城的权贵知道她是宴惊庭的妻子,一些见过她和宴惊庭出席宴会的人知道她是宴惊庭的妻子,但这些人在晚会上是少数,绝大多数都不认识她。
但他们认识楚知意身边的副总与特助。
率先认出副总和特助的人立刻面上堆笑,快步走过来大声打招呼,“这不是梁总和祁特助吗!怎么不见宴总?”
听到话的人可不止副总和特助他们,当然也有附近正在喝酒谈笑的企业家,他们环顾四周,这才发觉,原来江城的东道主宴惊庭没来。
副总笑着说,“宴总最近身体不适,今天来不了。”
“竟然生病了,那可真是太遗憾了。”那人叹气,目光落在楚知意身上,咦了一声,“梁总身边的女伴变了啊!”
“这么一个大美人,梁总艳福不浅啊!”
“可不敢这么说。”副总忙说,“这是我们宴总夫人,今日代替宴总来的。”
“哎呀!原来是宴总夫人,久仰久仰!”
那人反应过来,额头起了一层汗,连忙要何楚知意握手。
楚知意穿着六厘米的高跟鞋整个人拔高到了一米七六,来人才一米六六,她可以居高临下的看他。
只不过,这次出席楚知意并没有要与在场之人交恶的意思,所以对他那句意有所指的‘艳福不浅’并不在意。
她轻轻勾唇,露出了浅浅笑容,与那人握了手,“这位是路阳科技的王总吧?我听阿庭提起过您,他十分欣赏贵公司在量子领域的研究。”
那王总没想到楚知意竟然能喊出自己的名字,还知道他们公司在研究量子,十分高兴,看楚知意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慎重,“夫人过誉了!”
不管是不是宴惊庭对她说的,她能知道这些,就一定有研究。
其他人不知道楚知意的深浅,但都和宴惊庭打过交道,有友好的,就有不友好的,他们想摸摸楚知意的底,那与她打照面是必然的。
宴惊庭的合作伙伴,自然不会对楚知意有什么恶意,和善的上去与楚知意见面,聊了几句合作上的事情。
能来这个晚会上的人,都是人精,就算是合作伙伴,也不能全信他们抛出的问题是善是恶。
他们与楚知意聊合作上的事情,这本身就是试探。
楚知意既要完美的回答他们的问题,也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这个内人,竟然对e的机密知道的那么清楚。
短短五分钟,她后背就出了一层薄汗。
好不容易送走一拨人,楚知意还没缓口气,就听不远处有人慢慢开口,“宴总竟然生病了,我们这些做朋友的,理应过去探望探望,宴夫人不如帮我们安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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