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只可惜,这条道路上除了他们的车外,并没有房屋和人。
这里是被农田包围的公路,如今已经十二点了,人影稀薄,四周根本没人。
五人以飞快的速度将目标完成,被笼罩的冰冷眼眸没有多看目标一眼,提走两条胳膊,直接离开。
断臂在失去活性之前,是可以被重新接上去的,五人的主人家,可不想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们会从根源上杜绝这个可能。
方赫与方院长的断口处在不停流血,如果不加以救治,他们很快就会失血而亡。
冯峰看呆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方赫疼得冷汗淋淋,倒在地上,冲冯峰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派救护车!”
听到声音,冯峰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司机哆嗦着身体帮方赫与方院长将伤口包扎住,防止断面继续流血。
方院长差点没疼昏过去,他强撑着,额头全是汗,对方赫说,“大哥,我们的计划肯定失败了,楚知意没死,刚才……嗯……刚才那些人,肯定是她派过来故意砍了我们的胳膊的……”
他疼得忍不住出了声。
方赫同样煎熬,眼底充斥着杀意,咬碎了牙,带着皱纹的面部肌肉不停抖动,显然是恨到了极点!
“楚知意……”
他竟然在一个死丫头手上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
不把楚知意弄死,他不姓方!
“大哥,你别动怒,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方赫在听到冯峰喊出这句话后,便陷入昏迷之中。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和方院长在医院开始治疗的第二天,一条消息,在网络上疯狂发散起来。
#方氏集团副总裁方明哲疑似狂躁症,于昨日在晚会上企图杀人#标题以方家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冲上热搜!
方式集团是综合了医药,地产,医药器械,科技等为一体的大企业,总部坐落在京市,方明哲这些年参加过一些综艺节目,以霸总身份示人,前两年实实在在的火了一把,就算是现在,也有不少网友都认识他。
现在竟然爆出有狂躁症?
网友不明就里,却兴致勃勃地点进去。
曲涧八卦方氏总裁方赫与副总裁方明哲在昨晚参加了一场晚会,本来晚会开的好好的,大佬云集,谁知道,晚会上的监控里,竟然拍摄下来这样一幅画面!这是方明哲吧?他掐着一个不知名女子的脖子,差点把人给杀了!警方来之前,有人说他有狂躁症!【视频】
这一段视频录制的就是方明哲与楚知意单人对峙的场面,这摄像头的位置十分刁钻,只拍到方明哲的脸,而楚知意是背对着摄像头的。
截取的视频也是方明哲掐着楚知意的脖子,充斥着杀意的笑,嘴还在说着什么。
视频没有录音功能,只能隐约看到他的嘴型。
短短的十秒种,却很快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真是方明哲!他这张脸化成灰我也认得!’
‘卧槽卧槽!他这可真是在杀人!’
‘有没有懂唇语的大佬!快来翻译翻译!’
‘唇语大佬在这儿,等一等!距离太远了,唇语看得不太清楚,得再研究研究!’
‘警察叔叔快把他给抓了!’
‘以前我看他上综艺,我就觉得别扭,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节目组非说他是凶面善心,还说他做了多少善事巴拉巴拉,现在实锤了吧?不管是什么事,他这个举动就是在杀人!’
‘对对对,我还记得他拉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手说别怕,那小女孩儿直接吓哭了,别人还说那小女孩二矫情,现在看……细思极恐……’
‘狂躁症?我看这是方明哲打算逃避法律制裁信口胡说的吧?’
网上对方明哲的讨论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多,开始以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
等方赫和方院长得知网上的消息时,热搜已经挂在热搜榜一个小时了。
彼时方赫刚刚做完手术,稳定住断臂流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他的手机便响起催命般急促的声响。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方赫还没能从眩晕与精疲力竭之中回过神来,手机铃声更是吵得他睡不着。
方赫皱着眉,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还没训斥助理,就听见他慌张无比的声音,“方总,不好了!不知道是谁在网上发布了一则消息,把昨晚明总差点没掐死楚知意的视频给放了出来!”
方赫大震,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不小心牵动伤口,疼痛顿时翻涌起来,方赫额头突突直跳,助理还在无措又紧张地继续汇报,“咱们公司的股票,短短一个小时已经跌得不成样子了,方总,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是谁发的!?”方赫极力忍耐着没有喷薄而出的怒火,一字一句地问。
“不……不知道,我们查不出来。”
方赫厉声喝道,“废物!还不赶紧把热搜删了!把所有人的言论都删了!找碰毒,招妓的明星爆出,转移视线!”
助理连忙应是。
正准备挂电话去部署,方赫阴狠声音再次响起,“还有,去把宴惊庭被抓的消息也给我搞上热搜。”
助理心中大凌,不敢怠慢,立刻去办了。
方赫眼眸赤红,紧紧盯着手机,然后狠狠砸在地上!
“楚知意!”
这个热搜,一定是楚知意搞的鬼!
她竟然敢!
她怎么敢!
……
e。
楚知意坐在办公室的书桌前,看着别人递送上来的文件。
“夫人,虽然我们竭力隐瞒,但昨天方明哲说的话,还是在那些人心中起了疑,也许有人去看管所看了,发现宴总就在里面,有不少和我们有合作的公司坐地起价,将原本定下的资金强行提了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不等,还说如果我们不愿意让利,他们就去找别家。”
特助飞快地汇报这短短十二小时内发生的事情。
楚知意面上化了相当精致的妆容,看不出任何脆弱与疲态,仿佛昨天晚上的遭遇对她来说压根微不足道。
“资金已经打过去了?”
“有些已经打了一半,有些还没打。”
“让律师准备资料,已经打过资金的,让律师去和他们谈,他们要是识相退回去,那也就罢了,若是狮子大开口,那就准备文件起诉。”
“只是有合作意向并没有资金投资的,他们乐意找谁就去找,不必搭理。”
特助听到楚知意的吩咐,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
“夫人,这么做是不是太强硬了?”
那些可都是大单子。
闻言,楚知意将手中的笔放下来,语气平静又理智,“你还没看清现下的事实吗?”
“宴惊庭他现在没出来,一旦外面传出风声,e的股市也会像方氏一样,飞速往下跌,等他出来,该成的定局也已经成了,他只能另想办法挽回局面,我们现在把持着舆论,才没有将事态闹大,他们有恃无恐地来e找你要求提价,就是因为他们认为宴惊庭被抓就是一个把柄。”
“我们与他们的谈判一旦有一次落入下风,那e就会变成案板上的肥肉,谁都想趁机捞一口。”
特助默然,明白了楚知意的意思。
e把持舆论只是暂时的,如果宴惊庭不露面,谎言迟早有一天会被戳破。
对方刚来要求从e身上割肉,e就把肉奉上去,别人就会以为如今的e大势已去,温软可欺。
所以,在宴惊庭没有出来之前,楚知意绝不会把利益让出去一点。
门被敲响,有人快步走进来,对楚知意说,“夫人,刚才有人在网上发布宴总被抓的消息,已经被拦截下来了,具体是谁干的还不知道。”
“方明哲被抓的热搜呢?”
“被删了,一些言论也被删除了。”
楚知意转念一想就知道宴惊庭被抓的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她点点头,拧着眉毛思考一个问题。
昨天晚上她没把方明哲的话录下来。
毕竟楚知意并不知道是方家人动的手,她完全没有准备。
她想拆穿方家人那张丑陋的面皮,还需要一个有力的证据,可是这个证据楚知意还没有掌握。
问题还没有想通,楚知意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孟介竹打来的。
楚知意有些惊讶,不过也拿起手机,把电话给接通了。
“知知?你没事吧?”孟介竹的声音传来。
“大舅,我能有什么事?没事。”
孟介竹声音沉沉,“那个视频别人看不出来,你哥一眼就能认出来,昨晚方明哲掐的人,就是你。”
楚知意“……?”
“他跑去江城了,中午应该就到了,你看着他不要让他轻举妄动,别打方家人的注意。”
楚知意细心地发现了孟介竹话中的深意,她问,“不能动方家?大舅,您是在警戒方家人吗?还是想做些什么?”
孟介竹沉默,半天后才说,“抱歉,知知,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能向你保证,那些害过你父母,害过你,害过你哥哥的人,大舅一定不会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活。”
孟介竹不知道,他这些话,却让楚知意的脸色惊变。
楚知意一直不知道宴惊庭想干什么,甚至把自己搞进看守所,不顾e的名誉,也要坚持做下去。
他从过年自京市回来之后,就很不正常了。
先是长久的加班,到后来仿佛一身轻松的送她上下班,让她签下股份转让协议。
再然后,她考完试第二天,他就被带走。
楚知意临时上岗看管e,不断想宴惊庭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却始终没有一个答案,直到方家来到江城,方明哲吐露出的那些话。
她隐隐摸到了线索的细线,可眼前还是有一团迷雾,让她看不透。
直到现在,孟介竹的这一番话,让楚知意醍醐灌顶。
她终于明白宴惊庭想干的事情是什么了。
楚知意颤抖着手,按在桌子上。
方赫这个名字,是宴惊庭告诉她的。
宴惊庭一直在查方家!
他一定是在京市时得到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他一定……一定和大舅联手了!
他想把方家一网打尽!
将一切融会贯通的楚知意浑身虚脱,往后躺去,翻涌的情绪让她心口起伏厉害。
“夫人?”特助不安地看着楚知意。
楚知意闭了闭眼睛,咬着牙,“我没事。”
宴惊庭那个混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
要报仇也该她亲手来,他为什么非要瞒着她?
等他出来……等他出来……
楚知意捏紧手机,眼底盛着亮色的火光。
她一定把宴惊庭大卸八块!
“阿嚏!”
看守所内,正在与几位领导喝茶的宴惊庭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唇,坐在温度适宜的办公室里,桌子上是楚知意给他拿的茶叶和茶壶茶杯。
“这下可真热闹了,宴总,你这个老婆可不简单,昨晚差点死了,凌晨就放出了那么大的一个料,让方家自顾不暇,不简单……不简单啊。”
听到‘差点死了’这四字时,宴惊庭将纸巾揉碎,抬眸时古井不波,微笑着说,“她还年轻,我总不能放心她一个人留在外面,所以保安措施很严密。”
“唉,那个方明哲也是大胆,在晚会上都敢行凶,对了,他的唇语破解出来没有?”
“还没有呢,离得太远,不好破译。”有人说完,目光又看向宴惊庭,“不过,昨天晚上你的保镖可是杀了个人。”
宴惊庭重新举起杯盏,浅抿一口白茶,淡淡说,“他们方家要杀我妻子,我家的保镖正当防卫,失手杀了一个人,应该没什么错吧?”
在场的几人相视一眼。
的确,昨天晚上那些人可都是冲着楚知意,霍浊,阿黎三个人的命去的,如果阿黎不下狠手,被杀的人就是他们了。
“虽然这次没事,但以后你也要约束自己的手下,坚决不能再杀人了。”
宴惊庭笑道,“局长应该知道,我向来不惹事。”
“一惹事,就来个大的?”
“局长说笑了,我这次可是帮您打掉了盘踞在江城,京市的一个大毒瘤。”
那人哼笑一声,并不反驳宴惊庭的话,只问他,“你还想在这儿多久?”
宴惊庭看了看窗户,想起楚知意。
“京市那边应该快动起来了吧?”
“后天,我也该回去和我妻子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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