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够了!”
宴老先生怒不可遏,喝斥,“宴惊庭!你是宴家现在的主事人,但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允许你做出娶一个攀龙附凤的势利女进门!”
宴老先生满心愤怒,对宴惊庭失望至极,“我以为你是一个明事理,足够冷静的孩子,没想到你竟然会在一个女人身上犯蠢,楚知意是什么人,你难道到现在都没看清吗?还是你故意为之?!”
宴惊庭不想再与宴老先生继续说这个问题。
意见不同,再说下去只有无谓的争吵。
宴惊庭冷酷的对宴老先生说,“现在看来,我还不够理智,所以,爷爷e还是交给叔叔打理比较好。”
“半个小时后我将召开股东大会,把e管理权交给叔叔。”
宴祁澜“?”
宴老先生眼睛瞪大,震惊地看着宴惊庭,紧接着,他颤手指着宴惊庭,“你……好,好!你给我滚!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孙子!”
宴惊庭脸色铁青,没有立刻走,只对宴老先生说,“在走之前,我还是要对您说,我的妻子,有且只有楚知意一个人,她是和我过这一辈子,爷爷,请您周知。”
宴老先生被宴惊庭的气昏了过去。
医生连忙过来抢救,发现宴老先生并没有什么大事,宴惊庭才从医院出来。
上了车,司机启动车子,便听宴惊庭说,“回宴宅。”
“是。”
车子启动。
宴惊庭手中还攥着那两份协议书,他拿到自己面前,看着那上面明晃晃的“离婚”二字,眼睛被刺痛得厉害,险些肝胆欲裂。
他不能想象自己没了楚知意后行尸走肉的场面,从和楚知意结婚之后,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离婚。
宴惊庭神情渐渐有些狰狞,抬手似要直接将那离婚协议书狠狠撕碎!
脆弱纸张刚刚撕裂开一条缝,宴惊庭的视线里又闯入离婚协议书下面的那份结婚协议书。
他的动作一顿,将那份协议书拿出来,结婚一年,相互帮助,各取所需。
薄唇紧抿,他克制住要把离婚协议书撕到粉碎的念头,狠狠将其放在一侧座位上,闭目不语。
没多久,宴宅就到了。
宴惊庭大刀阔斧的走进去,见到了宴老夫人和容玥。
“阿庭,你回来了?!”容玥连忙迎了上去,“你知不知道……”
话还未说完,容玥看清了宴惊庭难看的脸色,她那句问话便没了开口的必要。
“妈。”宴惊庭轻扶住容玥的胳膊,内心一头猛兽叫嚣撕揉着他的胸腔,在崩溃的边缘不停叫嚣,他压着那最后一份理智,对容玥说道,“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吧。”
提起这个,容玥险些没哭出来,“你和知知怎么能签那种协议!”
宴惊庭没什么表情,“这件事我一会儿再与你解释。”
容玥被宴惊庭扶着到了花厅,宴惊庭听容玥说,“前段时间家中大扫除,佣人在你们卧室里发现了那份结婚协议书,你爷爷大发雷霆,知知过来后跟我们说了那份协议书的由来,后来你爷爷醒了,要见她,哪知道,知知刚过来,便送来了那份离婚协议书,说一年的时间已经到了,她该履行承诺。”
“阿庭,我不认为知知送来那份离婚协议书就代表着她想要结束与你之间的关系。”容玥紧紧抓住宴惊庭的胳膊,“知知离开时是笑着走的。”
宴惊庭听到这儿,整个人已经冷静下来了。
露出獠牙长着血盆大口的巨兽渐渐收拢炸起的毛发,合上嘴,缓缓往牢笼之中退进,仿佛方才狰狞之势只不过是假象。
“阿庭,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宴惊庭平静地说,“先查清爷爷到底是怎么了。”
容玥一听,忽然想到了什么,道,“那天你爷爷忽然说‘老王说的对’,说知知就是那种不好的女人,那个老王是谁?”
宴惊庭眼底浮现深思。
老王……
他喊来之前调查宴老先生外出会友情况的人,问了一遍。
那人闻言,连忙说,“那位王老先生,是季林西点的老董事长,宴老先生喜欢和王老先生下棋,还很喜欢和他喝茶说话。”
“季林西点?”
宴惊庭一时间没想到这季林西点是什么东西。
阿黎提醒道,“先生,之前陷害夫人教唆您与夫人关系的那个女人,王悠悠,她是季林西点董事长的女儿。”
“想必这位王老先生应该是王悠悠的爷爷。”
宴惊庭眼底浮现阴鸷,不耐烦地说,“真是阴魂不散。”
“要立刻动手吗?”
“不,去探探他想干什么。”
“好。”
宴惊庭坐在椅子上,神情沉郁得厉害。
虽然他冷静下来,知道了楚知意并不会因为那张离婚协议书而和他分道扬镳,但这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惊惧还是让他感到愤怒。
他想去找楚知意,把她抓回来,狠狠教训一顿,看她还敢不敢拿他们之间的婚姻对赌。
医院里躺着的宴老先生却让他短暂打消那个念头。
在此之前,他需要将该解决的事给解决了。
第一件事,是王老先生,以及宴老先生对楚知意的偏见。
第二件事,是宴老先生得为自己向楚知意说的那些话而道歉。纵使他是长辈,也不能以势利女,攀龙附凤,朝三暮四的词汇形容楚知意。
解决了这两件事,他才能去找楚知意,狠狠教训她。
晚上,宴惊庭若无其事地给楚知意打电话。
她一如往常地接了,还给宴惊庭看自己和一众工作人员吃的晚餐,并真诚地感谢他为自己准备的机械臂车,它实在是为她搬动了她所不能承受之重!
他的知知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凌凌,还说自己今天竟然开了快两百公里的车,又累又兴奋。
宴惊庭的巨兽被驯服,他放柔了声音,告诉楚知意,“不许劳累驾驶,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楚知意回答他,“我当然知道啦,我熬夜很容易有黑眼圈。”
宴惊庭眉眼放松,心想,她平白无故被宴老先生臭骂一顿,自己都没安慰她,等见面后,他再狠狠教训她,那他的知知也太可怜了。
于是宴惊庭决定不仅不能教训她,还要好好安慰她。
……
想要查老王,对于宴惊庭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季林西点并不算什么上市的大企业,只能说是现代网络将季林西点打造成了网红爆火品牌,依靠风向而赚钱。
老王又是一个十分古板和行动范围固定的人,找到他,从他口中套话,实在是太简单了。
宴惊庭看着别人问出来的东西,眼底一片晦暗。
这日宴老先生从医院出院,被人送上车。
在医院时,宴惊庭没再去看过他,宴老夫人和容玥来,也只能看宴老先生的冷脸。
现在就算出院了,他还是难看着一张脸。
宴老先生看着外面的风景,并不是回宴家的路,他不禁皱了眉,“怎么不回家?”
司机说道,“先生说先带您去用饭。”
宴老先生冷哼一声,“他现在知道给我赔礼道歉了?晚了!”
虽然这么说,宴老先生并没有让司机拐道回宴家,而是去赴宴惊庭的约。
谁料,刚刚下车,宴老先生拄着拐杖还没走多远,便迎面碰上了一个熟人。
他勉强称得上愉快的心情顿时被打到谷底。
楚星河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宴老先生。
他本来是没打算搭理宴老先生的,毕竟楚知意已经和他说过了,不让他和宴老先生理论。
但现在……
这糟老头子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呢!
楚星河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呦,这不是宴老先生吗?您这么快就出院了?真是遗憾啊!”
“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宴老先生冷哼,“让开,我和你无话可说。”
“这路你家修的?我凭什么给你让开?”楚星河双手环胸,“我乳臭未干,你还为老不尊,不知羞耻。”
宴老先生怒意压不住,“楚星河,这儿可不是京市,你胆敢再多说一句试试!”
楚星河天不怕地不怕,能怕这个宴老先生?
他语气轻佻又鄙夷,“我说你不知廉耻。”
宴老先生作势便要拿自己手中的拐杖,往他身上招呼,同样骂了回去,“你和你妹妹果然是一丘之貉!你妹妹攀龙附凤,你也是个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的蠢货!”
楚星河阴沉地看着他,“你说谁攀龙附凤?”
“楚知意!”宴老先生冷笑出来,“她以前攀周家,现在攀我们宴家,她就是一个势利女人!只知道借势往上爬的吸血虫!”
楚星河胸膛燃起一阵火,眉宇间隐隐浮现恶意,双手也攥成拳状,似乎下一秒就要朝宴老先生面门招呼而去。
“你们在干什么?”忽然,不远处一道声音传来。
二人齐齐看去,就见宴惊庭站在不远处,正在看着这边。
楚星河神情冷冽的厉害,额头青筋跳起,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宴惊庭,对宴老先生说道,“你又算什么还没入土的垃圾?我妹妹就算势利,那她也没拿你宴家一分一毫,该还给你宴家的东西一点没少,你又凭什么指摘我妹妹?”
“以前我妹妹尊敬你,喊你一声爷爷,那是因为她喜欢的人正好姓宴而已,若她喜欢之人不是宴惊庭,你以为就凭你这张破嘴能和我妹妹挂上关系?还攀你宴家,攀你大爷的攀。”
楚星河骂道,“傻逼老头。”
楚星河一点面子都没给宴惊庭留,他心中怒火正盛,宴老先生正中火口,他不揍过去已经算他有良心了。
饶是如此,宴老先生也被他那番话气得两眼发晕,很想再次昏过去,重新进院。
宴惊庭神情莫名,走过去扶住宴老先生,没让他晕过去。
宴老先生还在拉着宴惊庭告状,“这就是楚知意他哥,没有一点素质……庭庭,你看到没有!”
宴惊庭没搭理他,只让阿黎扶着他往里面走。
他则看向楚星河。
楚星河怒火未消,冷冷道,“怎么?想打一架?”
宴惊庭没回答这个问题,与楚星河个头没什么差别的身高看上去气势凌人,平静地开口,“既然你也来了,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楚星河冷声道,“看什么看?”
宴惊庭扯了扯袖口,“戏?你看完要是想告诉知知也可以。”
他抬步往里面走,“至于打架就算了。”
最近宴惊庭也很看不惯宴老先生的作风,所以他不与楚星河计较。
楚星河冷笑一声,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宴老先生被安排到了餐位上。
他被气的不清,现在呼吸还不匀。
等了半天,没等到宴惊庭,宴老先生皱起眉,“庭庭呢?”
身后的人左右看了看,忽然指向不远处,“在那儿。”
宴老先生看过去,忽然一惊。
只见不远处宴惊庭正和老王坐在一起,似乎正在聊天。
宴老先生这个位置相当好,他能看到对面的人,能听到他们说话,他们却看不到这边。
庭庭到底想干什么?
宴老先生在心中想,却听宴惊庭已经开口了。
“早就听说过王老先生和我家老爷子相谈甚欢,一直想约您吃顿饭,现在才有机会,实在惭愧。”
王老先生没有怀疑,满脸发红地笑呵呵,“好饭不怕晚,我和你爷爷就是棋友,时常唠嗑,没什么,没什么。”
宴惊庭面上带着淡笑,声线冷硬,“我和楚知意离婚了,这事儿还得感谢老先生,若不是您向我爷爷揭露,我爷爷兴许还觉得楚知意是我的良配。”
王老先生听到这些话,先是狐疑地看了一眼宴惊庭,见他仿佛真心欣喜,感激自己能让他和楚知意离婚,疑虑这才消散。
他对宴惊庭说,“可不是,这事儿是我那个去国外读书的孙女儿告诉我的,楚知意那个小姑娘,可不得了!”
“哦?”宴惊庭状似感兴趣。
“她从小就会用手段!我孙女儿学钢琴得了什么奖,她就得凑过去也要学钢琴,我孙女儿跳舞得奖,她也跟着去学跳舞,总之就是把我孙女儿的所有关注都抢走!长大了就开始抢男人,周痕就是楚知意抢过去的,还死皮赖脸的和周家订了婚。”
王老先生说得头头是道,若非宴惊庭知道内情,恐怕真相信了这人的信口胡诌。
王老先生继续说,“和你结婚的时候也是,惊庭啊,我也不瞒你,我那个孙女儿,长得好看,又多才多艺,是江城一顶一的大家闺秀,她很早就喜欢你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楚知意知道了,她便抢先一步嫁给你!”
“楚知意她什么都要抢我孙女儿的,你说她坏不坏!”
宴惊庭没接话,王老先生又笑了出来,看着他说,“惊庭啊,你说你现在也和楚知意离婚了,我孙女儿还在国外,也是单身,她可是很喜欢你的,宁愿不谈恋爱也要嫁给你,你要不要……和我孙女儿处处?等以后挑个好日子直接结婚!”
王老先生自己的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
抬头就看到宴惊庭似笑非笑,带着迫视的目光,他的手放在一旁的平板上。
“老先生,正好,我也有一个视频想让你看看。”
王老先生狐疑,不知道宴惊庭为什么突然间让他看视频。
宴惊庭温柔地提醒他,“希望你做好准备,别被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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