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油松下的男人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小李探花。盛无崖抚额,再次感叹起了黑将军诡异的体质。女郎看着少年无比复杂的神色,无奈道“你见过李探花,还跟他有仇”
荆无命摇了摇头“我只见过他的画像。”
“那个我丑话先说
“”
荆无命回了锁
“无怨无仇”盛无崖微微挑眉“你这副模样可不像。”
荆无命没有解释自己对小李探花的敌意从何而来,盛无崖也没有进一步追问。毕竟,她这辈子不会武功,江湖上的事情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从说书先生的描述来看,李探花人品不错,还为老百姓做过不少实事。对于这么一个人,盛无崖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至于荆无命和探花郎之间不肯深谈的恩怨,她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过节出去再算。只要不
打定主意后,盛无崖解下身后的背篓,故意唉声叹气道“既然你跟李二不对付,那我就自己来背吧。”说着,就要动手去扶地上的人。
少年飞快地阻止了女郎的动作,三两下将板栗放到地上,打算把晕厥过去的李探花扛
“怎么了”盛无崖看见少年的异常,疑惑道。
荆无命转过头,脸色十分古怪,好半天后才组织好语言,心情复杂道“他,她是个女的”
盛无崖看了看地上如明月般皎洁的探花郎,再看看对方无意间露出来的,没有任何凸起的光滑脖颈,第一反应却是这要是让说书先生知道了,小李探花的故事不得更加传奇
女郎把僵硬的少年从地上拉起来,无奈道“小李探花还没娶亲不,还没嫁人呢。这种书人应该很重视男女大防,还是我来背吧”
除了眼前的女郎,荆无命这辈子确实还没驮过其她姑娘他下意识地接受了棘大夫的提议,主动把两篓板栗和栗子壳拎
就这样,原本出去捡板栗的盛无崖又捡了一个怪人回来,从此多了个容光摄人的远房表姐。
这天,棘大夫并没有如愿吃上板栗鸡,而是将所有时间都用
女郎把伤员背到主厅,用草席隔出一个单间,然后从卧室里取来自己缝合外伤的整套工具,挽起袖子除去了探花郎的外衣。李寻欢虽然已经神志不清,可她对陌生人的触碰仍然十分敏感,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胸部。
盛无崖眼疾手快地走了那人袖中的飞刀,然后对蹲
荆无命确实跟李探花无冤无仇,两人先前从未见过。可是,百晓生兵器谱上那个排名第二的男人,却一直将小李飞刀视为务必除去的劲敌。
很多年来,少年正是对着李探花的画像磨炼自己的杀人剑法的。那个男人要求他比小李飞刀更快,比小李飞刀更准,要剑出饮血、一击必杀。
如今的荆无命,确实练成了一击必杀的剑法。那个
“小荆,快呀,我要毛巾和热水。”草席后的女郎似乎等得急了,连声催促道“热水送来后,还得拜托你去煎副药。”
荆无命见女郎着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干活儿去了。
除去李探花的外衣后,盛无崖
之后,盛无崖先给李探花换上了自己平日穿的干净衣衫,然后将晒过的被褥从柜子里取出来,
如此一来,黑将军先后
与荆无命相比,李寻欢栖身的位置离盛无崖的卧房更近,这是棘大夫为了方便晚上起夜照看而特意安排的。
这天晚上,因时间太迟,盛无崖没有来得及炖鸡,只匆匆熬了一锅小米粥出来,和荆无命配着坛子里的泡菜简单地用了个饭。
次日,盛无崖见李探花的情况稳定下来了,便抽空宰了只鸡,打算把昨天欠下的板栗炖鸡补上。女郎每次杀鸡时,荆无命都是那个负责烧水拔毛的。管少年的手上功夫不错,但也无法保证自己每次都能把鸡身上的浮毛拔得一干二净。每到这个时候,少年就得生明火燎一遍鸡身,再用烧红的火钳把鸡脑袋、下巴、喉咙、脖子等死角仔仔细细地烫上一遍。
荆无命并不是一开始就明白怎么处理鸡毛的。以前,他从不晓得自己日常入口的吃食,
新鲜的板栗,最外面有一层严严实实的褐皮,非常难剥。盛无崖将板栗的硬壳除净后,用开水将果仁泡了五分钟,这才开始扒皮。泡过开水的褐皮会变得非常好剥,一扒拉就下来了。就是褪皮的人手速要快,中途千万不可耽搁。一旦手速变慢没有及时将褐皮处理干净,这些过了沸水的栗子会变得比一开始还难处理,去皮难度成倍增加。
处理好新鲜的板栗后,盛无崖把荆无命烧干净的公鸡三两下剁好,照例将鸡胸肉片下来留给家里的猫猫狗狗,然后将剩下的部分直接上火炖。除了板栗鸡外,女郎还打算做个糖炒栗子,鸡杂则和酸笋仔姜爆炒,用来下饭。
糖炒栗子出锅后,日色将暮。女郎将滚烫的栗子铲到一个竹编的小框子里,跑到樱桃树下冲正
荆无命把斧头好,擦了擦额头的汗,跟女郎一块儿回到了厨房。盛无崖瞅准一个最大的栗子正要下手,结果指尖刚一碰到栗子壳就被烫得直抽气。少年立马去水缸里舀来一瓢凉冰冰的井水,催促道“你把指头放进去。”
盛无崖乖乖地把手指伸进冰水里镇了一会儿,等指尖不痛了这才抽出来又去拿糖炒栗子。少年拦住了女郎的手,把自己剥好的板栗往那人面前推了推。
棘大夫接受了少年的好意,随手拿了两颗剥好的栗子,一粒给自己,另一粒则送到了少年嘴边,说道“啊张嘴。”
荆无命手上的动作一顿,好半天后才微微张了开嘴。盛无崖把那颗香甜软糯的熟板栗塞进去,期待道“我这糖炒栗子怎么样”
少年侧过头,没有直视女郎的目光。他无声地咀嚼了一会儿,方才低低回道“好吃。”
就
此时此刻的李寻欢,胸腹的伤口早已处理妥当,身上的衣衫没一件自己的,整个人都有些懵。盛无崖赶过去时,那人虽然容色憔悴,但眸光清明长
“习武之人的底子就是好,竟然这么快就醒了。”女郎摸了摸大黑狗的脑袋,跪坐到探花郎的地铺前,友善道“醒了好,李娘子只要安心养上十天半月,身上的伤很快就会好的。”
那位探花郎听到“李娘子”三个字,先是有些茫然,随即苦笑起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给救命恩人行礼。盛无崖把那人按回去,无奈道“你可别乱动,伤口崩开了还得缝针。”
“姑娘说的是。”探花郎充满歉意地笑了笑“是李某少思了。”
伤员说话的口吻,仍然是男子的习惯。
之后,李寻欢又问起了救命恩人的名号,郑重道“大恩不言谢,棘姑娘日后若有所需,李某但凭驱使,不计生死。”
李探花并没有疑惑眼前的大夫为什么能看出自己习过武。毕竟,那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