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六年的选秀,毓纯成了当之无愧的黑马,也成为了众多名门贵女羡慕嫉妒的对象。即便成亲前有许多关于她
真正让她
鄂嫔出身西林觉罗氏,亲阿玛是巡抚,背后更有当朝首辅鄂尔泰,入宫以来一度颇得皇上太后以及皇后的喜爱。万万没想到,富察家的新媳妇进宫谢恩的功夫,就让身为一宫主位的鄂嫔被皇上以养病为由禁足,其贴身宫女被仗责。
而原因仅仅是因为瓜尔佳毓纯不愿被鄂嫔召见。
“诶,那谁,你听说没有”
“鄂嫔怎么了被禁足了”
“你们可不知道,富察家的少夫人那叫一个厉害。”
宫里向来捧高踩低又有那么多张嘴,宫女太监互相一传,加上当值的大臣、侍卫、太医、杂役的口口相授,没过午后消息就传了出去。
一时间,听到传闻者震惊、错愕兼看笑话的皆有之。
不过,有皇上的赏赐
所以,这作下来,对以鄂尔泰为首的西林觉罗家来说,危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偏偏是鄂嫔不敬皇上
第二日早朝,乾隆对着鄂尔泰那副隐忍的样子,心情好的不得了。往日里都是这老家伙借先帝勤勉之功明为劝诫实为挖苦,如今终于风顺轮流转了。
但让他心情大好的事,对得蒙盛宠却从来低调的富察家来说,却是一朝不慎被推向了风口浪尖。虽提不上被口诛笔伐,但遭人背后议论是免不了的。
觉罗氏先前还对新媳妇有所期待,等听说了宫中赏赐的真相再联想到之前京中关于她的传闻,心里越
不过她还是私下里告诫傅恒,要懂得约束妻子,不可纵容其仗着富察家就轻狂妄为丢了皇后娘娘的脸。
皇后身为大清国母,堪称后宫典范。正因如此,富察家从上到下无不克己复礼,不敢行差踏错。偏瓜尔佳毓纯是个异类,说什么做什么全凭心情。
傅恒只是将额娘的教诲和外面的议论默默承受,并未转述给毓纯。事实上,他就算想说也寻不到夫妻二人恳谈交心的机会。因为他
除了洞房花烛夜醉酒不省人事那晚,他已经连续两晚被锁
傅恒想与她好好谈谈,毕竟他们已是夫妻,不能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只是谈话对象一直闭目假寐,端得副不合作的样子,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时间,马车里静悄悄的。
毓纯又不傻,自然看出傅恒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从今早请安开始,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好像她犯了大错似的。她把冬芝派出去打听,直到临出门前,才约摸打听出个大概
鄂嫔因她被禁足,她给富察家惹事了。
可她得了皇上的赏也是事实呀,不就是怕给皇后抹黑吗,但人家皇后都没放
人人都说富察家圣恩优渥,偶尔拿出来用用怎么了,就这么端着难道不累
毓纯就是怕傅恒扯出一堆大道理,才表现出一副拒绝说话的样子。可不让他说吧,这么别别扭扭回到老宅也是丢面子。出嫁前她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但真要回去了还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
人要脸树要皮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倏地睁开眼,决定面对现实。“你放心,我虽不聪明却也珍爱生命,不会随便给自己给富察家惹祸的。”
傅恒见她主动开口,着实松了口气。“你能这样想很好。”
“可我不是将就能忍的性子,别人若欺我,我必不让他好过。不过,我以后会量离麻烦人、麻烦事远点的。”
她这算是变向的解释和妥协傅恒看她想硬气又不得不服软,眼中莫名染了笑意她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就像当年
往事不可追,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傅恒以为,对待妻子还是该有足够的宽容和体谅,“前事便算了,我现
说话毓纯打量他神色,知道他是想谈谈。那就谈谈吧,他们之间还是得捋一捋划出道来才好。
她点点头表示认可,只是没来得及谈,就到地儿了。
她出嫁前二房正准备搬家,老宅里只有兆德,恐怕也待不了多久。“我小叔叔比你大不了几岁,不会啰嗦太久,我们回去就谈。”
“那说定了。”像是怕她反悔,傅恒追加了句。然后,当先挑帘下车,又转身向她摊开了手掌。
毓纯好整以暇地把手伸过去,扶着他下了车。
此时瓜尔佳氏老宅门前,早就翘首以待的兆德和容秀夫妇看见气色还不错的毓纯,悬着的心终于归位了,一股子为她担惊受怕的心酸油然而生。
不过才出嫁三天,这死丫头就搅动了京城八卦圈。
说什么瓜尔佳毓纯与宫里的鄂嫔积怨颇深,殿选留宫时就让其没脸。然后从两人私怨上升为瓜尔佳氏与西林觉罗氏不和,更有甚者将当年西北用兵失利查朗被判斩监候的事扯出来,说鄂尔泰不仅对姻亲见死不救还有坑害之嫌。当年时任副将的张广泗是鄂尔泰一手提拔,可张广泗却极力弹劾查朗,可见两家素有恩怨。
有人说,瓜尔佳毓纯手段心智了得,靠着和亲王府把她公爵府出身且为鄂尔泰外甥女的堂妹瓜尔佳兰瑾给踩了下去,自己嫁进了富察家。结果嫁进去也不安生,借踩鄂嫔邀宠。
还有人说富察家倒了大霉,富察傅恒千挑万选却娶了个蛇蝎美人。
总之,不拉不拉的传言都是负面的。
负面就负面吧,反正某人驰骋盛京多年,名声一直如此。
兆德最先调整好心态,可容秀夫妇心里还过不去。容秀是担心毓纯听说了以前的事,脑子一热替自己出头才惹出的事端,而岳禄纯粹出于谣言猛于虎的考虑,怕小姨子
不过,就算有想说想问想劝的,当着傅恒的面啥也说不了。他们懂得遮丑。
有所耳闻却不知自己成了八卦主角的毓纯看着迎接自己的唯二亲人加堂姐夫,想起出嫁那会儿的人声鼎沸,着实觉得冷清了些。不过这样也好,总比看见堵心人强。
其实兆德有想过找点瓜尔佳氏的旁系亲戚来充数,可一来二房搬走这事不好外道二来又拿不准毓纯的脾气,怕万一闹出点什么不欢而散,人多反而更丢脸。容秀之前跟毓纯挺热乎,岳禄身为上书房师傅,平日里入宫与傅恒打过照面也能说得上话,倒不如只他们两口子省心。
双方见过礼,一起进了院子。待堂上坐定,兆德舔居上首,只简单地寒暄了两句。
三朝回门他也是头次经历,拿个长辈款儿还可以,真要说什么话却说不出来。好
话没说完,手里的信就被抢走了。
“纯儿,吾孙,见字如晤。”毓纯匆忙拆了信,看到头一句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玛法养育她十多年,一朝分别到她出嫁都没能再见。如今想来,难怪她离开盛京时,他老人家那般激动,大概早已预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形。
她使劲睁了睁眼,为防别人看出她的狼狈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看信。
查朗的信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开篇点题便是叹老服老悲老地解释谋划婚事的缘由,然后话锋一转又把毓纯难受伤感的情绪给生生怼了回去
什么兆德忙前忙后的不容易,至今还是光棍一条也没个好前程,让她务必上心帮着解决一下。
还有纪山,虽然西林觉罗氏可能不让旁人插手,但纪山是他们家的嫡长孙万万不能长歪了,叫她一定
末了又劝她别再用那些老掉牙的花招,
诸如此类的话,让毓纯看了又惊又气且亚历山大。她心说玛法又
可玛法他看走眼了,她的本质就是条啃老的咸鱼,懒得蹦达也不想翻身她不禁头疼抚额,为自己被强拉壮丁感到深深无语,却根本不知道,信是查朗病重时写的。
信里全然没提西林觉罗氏的挑唆让哈达齐与家里离心,不仅质问兰瑾错失富察家婚事一事,更因查朗的偏心让其不必再管纪山。查朗惊怒交加之下病倒,
“阿玛写了什么,你捂脸干嘛多大的人了,可别当着傅恒的面掉金豆子。”好好的看信成了这样,兆德怕场面尴尬先开口给毓纯提了个醒,然后猛给容秀打眼色。
容秀心领神会,哪能不知小叔叔的想法。他们是真怕毓纯跟出嫁前似的,心里一难受就把不稀罕富察家想回盛京的话嚷嚷出来。你说好不容易把自家漏水的瓢嫁出去,被当面戳穿多没面子。
“玛法都是处处为你着想,快别难过了。”她也赶紧安慰了句。
毓纯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手,脸上没有泪痕妆也没花。然后,同情地看向兆德。
“我不是难过,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小叔叔你玛法说把你撸成了白板,让你不许回盛京,老实
容秀一愣,有些不信。“你说真的假的”
兆德是绝对不想再对着这小祖宗成天提心吊胆地折寿了,他不相信阿玛会如此绝情。“你少唬我,把信给我看看。”
毓纯顺手把信往袖口一塞,只把后附的革职书推给了他。
白纸黑字加硕大的将军印,兆德的盛京游牧尉确实被革了。可为什么呀他左右看看两个被他送嫁的侄女,满心委屈,不知自己哪里犯了错让亲阿玛如此对他。
要是他不回盛京,他额娘怎么办。
“小叔叔,当着这么多人掉金豆子可就没意思了啊。”毓纯存心寒碜,把刚才的话回敬了回去。
兆德气得直磨牙。
这一着急一上火,面子工程做不下去就只能原形毕露兆德怪毓纯使坏非要看信,毓纯就是不给还拿话刺儿他,理智还
旁边是看傻眼的傅恒和插不上嘴的岳禄。
屋里吵得热闹,不想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娇喝“瓜尔佳毓纯,你出来”
院子里站着的,正是特地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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