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室内湿度较高, 林灼的眼镜上凝聚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让她看不清阿比斯此刻的表情。
林灼松开被阿比斯牵着的手，打算将眼镜摘下擦一擦，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巴德尔的声音响起, 银色长
林灼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下滑, 镜片后的竖瞳掠过镜框看向巴德尔, 被浓郁的光元素刺得缩了一下“所以, 你提前对他下手吗”
巴德尔“”
不会。
贸然攻击阿比斯意味着他也会受到同等的伤害，他不可能冒这个险。
但
“我总能找到办法，
听到巴德尔的回答，林灼用另一只手摘掉了眼镜，转身一脚踏到巴德尔的鞋尖前，
宛若实质的杀意毫不客气地包围了巴德尔，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刃用力按压
巴德尔低头望进林灼那双不笑时格外渗人的竖瞳，从未有过的刺激如同电流，
巴德尔也是头一次知道自己的癖好这么变态, 他问林灼“你要为了他，舍弃得来不易的平静生活吗”
林灼“我的生活从未平静过，你敢碰阿比斯，我就敢杀你。”
巴德尔注视着眼前的半灵，他嫉妒阿比斯能拥有这份他所渴望的爱意，但同时，他又对林灼的威胁感到心动不已。
他突然有些好奇，林灼要是知道他也和阿比斯一样喜欢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然而不等他将一切诉之于口，身体的控制权便被阿比斯所掠夺。
让林灼撩到心脏都快要爆炸的，可不止巴德尔。
黑
林灼措手不及，与此同时，黑色缠绕着金光的裂缝
林灼才知道阿比斯竟然学会了制造空间裂缝，她
林灼拉回自己的注意力，和面对巴德尔时态度截然不同，她笑着同阿比斯交换了一个又湿又热的深吻。
天知道阿比斯有多想把林灼带回卧室而不是办公室，但他使用身体的时限快到了，而且他还记得林灼下午要去佣兵公会，所以他只能量克制自己。
可惜这比他想的要难得多，他缠着林灼
阿比斯轻声喘息着，不舍地告诉林灼自己剩下能掌控身体的时间不太够。
林灼挑了挑眉，不解阿比斯是有多自虐，明明知道做不了还这么往死里点火。
就这样阿比斯还忍不住往林灼脸边蹭，吐息热得能将人融化。
林灼无奈“笨不笨”
阿比斯承认自己
林灼欣然接下这口盛满赞美的锅，顺带手掐住阿比斯的脖子，让他好好地冷静了一下。
以另一种方式得到满足的阿比斯终于不再自讨苦吃，他抱着林灼窝
林灼轻抚他脖颈间的淤痕，垂眸看着那些淤痕
“巴德尔从未爱过你我脚下这片土地。”阿比斯告诉林灼“也没爱过这片土地上的生灵，无论是光明教，还是黑暗生物，他都不喜欢，甚至厌恶。”
这是林灼没想到的，因为她很难理解对世间万物都怀抱恶意的巴德尔，为什么会耗费百年的时间打造出空前繁荣的尤加特希拉。
阿比斯看出了林灼的困惑，继续道“他认为把本就生活
这是巴德尔
虽然巴德尔大帝的昏迷让局势不像原来这么稳定，但
这片土地不缺英雄，总会有人出来接手烂摊子，让这个国家继续繁荣下去。
“这大概就是我对巴德尔动手的原因。”阿比斯停顿了两秒“还有就是”
林灼还有
阿比斯握住林灼落
“如果遇见了你，我肯定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阻止巴德尔，我怎么可能舍得放开你的手呢。”
阿比斯所说的并不是哄人的情话。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林灼的出现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善心，就算有，也早就被消磨干净，不可能为了谁去和巴德尔同归于。
另一个世界的他选择牺牲自己，与其说是为了拯救这个国家，不如说他早就厌倦了活着。
看巴德尔
如果不是后来又遇到了林灼，如果没有她
阿比斯抵着林灼的额头“我可以向莉莉丝当面起誓，我绝不会让我和巴德尔之间的矛盾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林灼想了想，由阿比斯本人亲口保证，加上莉莉丝对她一贯的纵容，这事儿说不定会比她想象得还要顺利。
不过
还没到和佣兵公会约好的时间，林灼懒得再回趟家，索性
阿比斯撑到林灼睡着，不得不松开她从沙
接手身体的巴德尔站
只可惜阿比斯出现得太快，不然
巴德尔掐断自己的思绪，转身走向办公桌，开始自己的工作。
因为晚上有晚宴要出席，下午的行程中没有离开天空城的安排，巴德尔处理公务接见大臣，马不停蹄地忙碌了两个小时，期间林灼一直
终于，巴德尔
一旁站着的近侍弗拉士如同一樽石像
然而
刚睡睡的林灼脑子还有些昏沉，她从沙
林灼低头捂住双眼，
等眼睛不那么疼了，林灼戴上眼镜，也不急着自行离开，而是再一次将目光投向巴德尔。
银
林灼对这幅刺眼的画颇有怨念，视线透过灰色镜片
林灼失忆的时候玩过巴德尔的头
林灼从沙
弗拉士是亡灵，还是阿比斯亲手转化的亡灵，因此他对两位皇帝陛下的忠心
弗拉士注意到林灼抚上手链，像是要从手链里掏出什么东西，弗拉士猜测可能是利器或枪支，他正要
弗拉士“”
弗拉士整个愣
就
“下午好”
林灼将相机往手链里一扔，半点不见先前
巴德尔看着林灼的眼神越来越冷，林灼脸上却扬起了笑容，非常灿烂“我突然想起来，我下午还约了佣兵公会的人，再不走就”迟到了。
林灼话没说完，光元素凝聚而成的羽毛如钢铁一般飞射而来。
林灼轻松躲过，光羽接二连三扎入她踩过的地毯，还有几枚被她躲开后扎入墙壁，甚至砸碎了墙边一樽等身高的花瓶。
林灼丝毫不管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地翻过沙
“陛下请问
巴德尔面无表情地抬手扯掉绑头
弗拉士领命离开，厚重的大门关上后，巴德尔握着那两条林灼留下的缎带，走到了被撞破的落地窗前，确认林灼已经逃之夭夭。
窗外涌入的风吹拂起巴德尔的长
“谈谈。”巴德尔说。
阿比斯“谈什么阿斯莫德”
阿斯莫德虽然是灵公爵的弟弟，但他这些年一直
所以巴德尔能容忍阿斯莫德的隐瞒，近乎宽容道“我不打算处置他。”
阿比斯的想法和巴德尔一样，既然不是要谈阿斯莫德，那么“你准备重拾学生时代的志愿，毁掉这个国家”
阿比斯用了“重拾”这个词。
阿比斯告诉林灼，说巴德尔试图毁掉这个国家，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多半是因为这个才会与巴德尔同归于。
但阿比斯没有告诉林灼，巴德尔
所以他没有像第六世界的自己一样，对世人隐瞒自己与亡灵法师阿比斯同为一体的秘密，也没有
所以他想谈的就是这个“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我早就打消了毁掉这个国家的念头”
阿比斯“”
“你希望她因此而讨厌我”
自从教会试图将他们分开却差点把他们融合后，他们对对方的情绪感知比原来更加敏锐，所以巴德尔仅仅通过询问，就确定了这不是正确答案。
那为什么
巴德尔想了想，一个荒谬的想法
他猜对了。
巴德尔“怎么，你害怕她知道我喜欢她”
巴德尔步步紧逼“为什么怕难道你觉得她会”
阿比斯突然打断巴德尔“她给你梳的头
巴德尔愣了一下，冷笑着嘲讽道“你要是为此感到嫉妒，大可以叫她给你绑上十条。”
阿比斯没有继续对话，身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