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小孩!!!



    兰幼宜从来没这么生气过。



    哪怕知道陆振南在外面有了别的孩子,她也只是失望居多,愤怒很少。



    这个小孩儿简直要把她给气死了。



    兰幼宜咬着牙,从兜里掏出五毛钱:“五毛钱,都给你,现在你们可以拍照了吗?”



    要不是几个孩子都要拍个照,她是绝对不会出这个钱的。



    正好几个孩子一口气拍完,还省得被人怀疑。



    到时候她把这些照片,全部都甩在陆振南的脸上,让那个恶心的男人离自己远一点。



    “那你等一下。”



    狗剩走了两步,回头问兰幼宜:“我们还用换衣服吗?我觉得应该换衣服。照相穿着脏衣服照,这样不好。我妈说,这叫黑历史,将来我长大之后,别人看到这些照片,是会笑话我的。”



    狗剩真诚地发问:“你给我拍这些照片,一定不是为了笑话我才拍的吧?”



    “不是。”



    兰幼宜没有那么卑鄙。



    她只是想用这些照片,去教训别人。



    “哦,那你还是个好人呢。”狗剩说着进院子去找狗蛋。



    狗蛋不想去,狗剩就劝他:“哥哥,别人给咱们拍照,还给咱们五毛钱。咱们赚到了。”



    狗蛋问:“照片人家说给你了吗?”



    “照片难道不应该给我吗?”狗剩瞪大眼睛,随后,默默地转身往外走。



    他真是个笨蛋,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都没想到。



    兰幼宜等了一会儿,没看到其他小孩儿,只看到一个黑脸的狗剩。



    “你哥哥和弟弟呢?怎么还没出来?他们是不想拍照吗?”兰幼宜有点着急,她现在是真的想离婚。



    只要能摆脱掉那个恶心的男人,她只能快一点拿出证据。



    陆振南要脸。



    他不想老了,退休之后,闹个大没脸,就一定会跟她和平离婚。



    狗剩拧着眉问:“照片呢?”



    “什么照片?”



    兰幼宜一头雾水。



    “你给我拍了照片,还会给我照片吗?还是说,你不给我照片,就是想骗我站在这儿,让你拍几张照片?我跟你说,你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我妈妈说,你这是侵犯我的肖像权。我要是告你,你就完蛋了。”



    狗剩最喜欢听八卦,最喜欢听他妈妈和他姥姥聊天。



    非常有意思。



    兰幼宜心里都震惊傻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聪明。



    还知道肖像权?



    现在有这个法律管这个吗?



    兰幼宜不太清楚,也不是很懂这个。不管这个话是真还是假,都不妨碍兰幼宜更喜欢这孩子一点。



    她察觉到自己的心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陆家的人都有病。



    她气呼呼地想着,面上却带着微笑:“恩,会给你照片。”



    “底片也不能留着,你也得给我。”



    “哦,好。”



    “还有……”



    兰幼宜麻木了。



    这孩子聪明,她骗不了。



    “你要拍照片,可以等我妈妈回来再说吧。”狗剩说完,嗖地一下回家了。



    兰幼宜:“???”



    她不可置信地往院子里看,只看到一面墙。



    她这是被一个小孩儿给耍了?



    兰幼宜还是神奇的没有生气。



    ……



    家具厂。



    经过三天的销售活动。



    家具厂彻底轰动了,还上了本地的新闻。



    新家具的样子,也被印在报纸上,全省的人民都看到了。不少外地的客户还打电话过来,要订购家具。



    家具厂彻底活了。



    每天都有接不完的单子。



    孟晚棠还把仓库的那些家具,稍微的调整下颜色,搭配着厂里的沙发,一起卖出去。



    曲厂长现在逢人就笑。



    就连厂里员工,不管认识不认识的,看到孟晚棠都会打招呼,还笑得合不拢嘴地离开。



    看得出来,他们是真高兴。



    日子有了盼头。



    大家伙的心情也好,效率也高。



    曲厂长还特别大方地给员工发福利。



    “上面的人那意思,是让咱们厂子破产。我能有地方去,可是厂里的员工不行。现在咱们的厂子活了,也要先照顾好我们自己的工人才行。欠的工资无论如何都要发了。其他的福利,咱们也要有。”



    曲厂长算是想开了。



    出事了他担着就是。



    别人工厂里有福利,他们厂也有。



    上面不管他们,他们的厂子存活下来后,曲厂长的心态也有了变化。



    孟晚棠以前不知道,很多规矩。



    如今知道后,孟晚棠觉得曲厂长这个人是真的能处。



    “还是等把家具送到顾客的手里再说。到手的钱,咱们还得研究新的款式。要买更合适的布料和木材。”



    孟晚棠可是会花钱的。



    她列出的数据,让曲厂长眼前一亮。



    “没错,咱们厂子现在挺困难的。”



    孟晚棠笑了。



    她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



    下班的时候,孟晚棠推着车子出去,刚走到大门口,一个人就冲到她旁边。她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这是哪个神经病?



    孟晚棠转过头,看到陆俊生,狠狠地皱眉。



    她很不客气地说:“陆副厂长,你这样冲出来,很危险的。你知道不知道?”



    “你是在关心我吗?”



    陆俊生的反应让孟晚棠差点没吐了。



    “你是哪个眼睛看得出来我是在关心你?我刚才差点摔倒,你非但不道歉就算了,还以为我是在关心你?”



    孟晚棠简直要气笑了。



    真是可笑极了。



    “我刚才看到你要走,担心你真的走了,所以冲得快了一点。”



    这解释真是奇葩。



    孟晚棠讥讽地问:“所以责任在我是吗?”



    “也不是。”陆俊生发现孟晚棠生气的时候都特别的好看,更是想要把人弄到手,“你和你爱人的关系如何?”



    “和你有什么关系?”



    孟晚棠骑着车子就走。



    陆俊生也跟了上来:“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我很喜欢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孟晚棠,你要是离婚,我现在就能和你去领证。”



    “神经病。”孟晚棠毫不客气地骂他,“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她骂完抬头就看到了陆青野。



    陆青野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你什么时候来的?”孟晚棠的声音都夹了起来。



    “刚到。”



    陆青野抬脚,轻飘飘地朝着陆俊生的自行车上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