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跟我去一个地方,您就知道了。”陆九霄直接走出了门,然后上了摩托车。
陆卫国迟疑片刻,到底是跟了出去,赶紧上了小汽车,让司机跟着陆九霄。
此时,医院里。
某一间病房门口,余顾晚从病房里退出来,临关上门之前,对里面的人叮嘱“你别乱跑,我就去打个水,一会儿就回来,有什么需要的,你等着我来就行。”
她刚走开,一对夫妻就从拐角窜了出来。
陆母和陆父不敢贸然推门进去,他们两个都知道陆云诀的脾气。
陆云诀这个人一向是说一不二的。
尤其是特别不喜欢他们两个,每次都恨不得距离他们远远的,仿佛他们是什么苍蝇,臭虫似的。
陆母明白陆云诀这是怕他们找他的麻烦,所以才会这样的,虽然说尽力表现出了不在意吧,却仍旧是心里刺刺的疼。
难受。
每次为了让自己舒服一点,陆母也就只好问陆云诀要更多的钱,来让自己的心里平衡了。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两人在门口扒拉了半天,都看不清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
陆母忍不住地质问陆父“哎呀,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看不见,要不然……咱们进去问问?”
他这么一说,陆母就没声音了,寻思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再等等,一会儿看看能不能透过门缝看一眼。你也知道,他不喜欢看见咱们两个,说咱们两个是什么扫把星之类的。”
陆父心头火起,就埋怨陆母。
“这不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当初说什么把孩子丢给人家,这样咱们就轻快了,再把他们的孩子偷过来,随便养着。结果呢!现在孩子根本跟咱们都不亲了!”
陆母也忍不住脾气“我当时糊涂,那你拦着我了吗?现在说这些!有屁用!”
“我本来想着,陆九霄那个玩意儿,跟着咱们回假了,怎么也活不下去吧。可我哪里能知道,就这么个小玩意儿,竟然也这么厉害。你就是把他饿死在床头,他也能吼得隔壁假的过来。”
“也怪隔壁家的那个老头,成天就盯着我们家的事情,说什么我是故意要饿死孩子,又说什么孩子是不是拐来的。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巴,只好做得不那么明显了。”
陆父蹲在地上“现在怎么办?自己的亲儿子就在那里,咱们却连门都进不去。”
“不是进不去,是不敢进。”
“这两人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他们回头看的话,就会发现陆卫国和陆九霄就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
陆九霄侧头看了一眼陆卫国,低声说“现在,副院长相信了我的话了吗?”
陆卫国怔怔地转过头来,看向陆九霄,好办响,才问“你……那你呢?你是……是谁家的孩子?”
“我是被抱走的那个,至于我是谁家的孩子,您心里也应该有个数了。”
陆卫国呆愣半天,竟然就这么转身走了,把陆九霄给丢在了原地。
没多久,就有人进来驱赶陆父和陆母两人。
余顾晚也出来了,走到正在发呆的陆九霄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低声说“没关系的,他们不要你,我要你的。”
“晚晚。”陆九霄绯红着眼睛,“我没事。”
余顾晚抬手擦了擦他的眼睛“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
陆九霄死死地抱着余顾晚,哑声说“没关系的,我没关系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陆卫国不认陆九霄,他也已经足够了,至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弄明白了该弄明白的事情。
陆九霄和余顾晚在当天就回到了家里,两人就当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
倒是余爷爷对他们两个多了一些关心。
第二天,陆父和陆母惴惴不安地来上门拜访,还特地带了礼物,左一口陆云决,右一口陆云决的。
余顾晚实在是有些气不过,冷冷地怼了两句“你们是不是忘记了,阿霄才是你们的儿子,整天这么关心陆云决,我会以为陆云诀才是你们的儿子的!”
果然这句话一说出来,这两人就不说话了,没呆多长时间就走了。
他们一走,陆九霄便笑“你没必要替我打抱不平的。”
“我就是生气,不爽!”余顾晚想到当时陆卫国什么都没有说,把陆九霄当做不存在一样,转身就走,她的心里就窝着火,“就算不是亲生的,就是养的,也最起码装一装面子啊!”
陆九霄牵着她的手“没关系的,我没关系的。”
余顾晚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对,你还有我,还有爷爷。”
就这么又过了一两天,修路的工程也已经完工了,桥也马上就要动工了,等完工之后,陆九霄想要辞职,不在陆卫国的身边继续干活了。
余顾晚便心酸,有些后悔让陆九霄当初从糖厂辞职了。
“别这样,起码帮着大家伙把路给修起来了。”陆九霄说,“至于工作的事情,慢慢想,不着急。”
余顾晚点了点头。
可就在当天下午,一辆车子停在了余家门口,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个陆卫国,一个是另外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着余家的大门,迟迟不敢进去,直到余顾晚发现外面不太对劲,走出来,看见陆卫国,她沉了脸,稍微有些不悦“副院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陆卫国知道余顾晚这是生气那天他撇下陆九霄转身就走,所以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突然知道这么大的一个事情,你最起码让我……稍微缓一缓。”
余顾晚冷笑了一声“你这缓了好长时间啊,阿霄都已经心灰意冷了。”
“阿霄……”女人忽然温柔地看向余顾晚,“你就是……阿霄的女朋友?”
余顾晚对这样的人实在是生不起气来,脾气都收敛了许多,点了点头“抱歉,您要进来坐一坐吗?阿霄在里面,他……可能会想见您。”
“他还在气头上吧。”女人柔声开口时,充满了愧疚,“我不好,我没能认出他来,没能把他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