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陆的身体骤然僵住。
少年像极了一只轻飘飘的羽毛,带着恍若春天柳絮一般的气息落进他怀里,整个人又跟他印象中的男孩儿完全不一样,身上就像是没有长骨头一样,柔软得让他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很莫名其妙的,他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了上午的时候,少年只穿了一件衬衣,露出来的那双白嫩嫩的腿。
好像随便伸手一握,就能
好
“”
陈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嚯”
从里面打开门的严见山看清楚外面的场景被吓了一跳,“你们两个杵这儿演默剧呢”
陈陆冷冷地瞥向他,他十分懂事地做了一个把自己嘴巴缝上的动作,努力降低自己的存
tui
他就不相信这家伙找得到对象
宁又声心里面的危机解除,从他满十八岁的那天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好心情了。
他弯着眉眼,指了指房间里面,“道士哥哥,我们进去嘛”
陈陆回去视线,垂眸看了他一眼,表情依旧是冷淡的“嗯。”
说完,他就首先往里面走去。
这房间内还有别的人,一个是之前安慰人的女警察叶璇,一个是死者的女朋友宋女士。
看到他们进来,宋女士好像想要勉强扯出一点笑意,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的表情里都带着浓浓的苦涩,最后只能放弃。
宁又声朝着她们点了点头,十分听话地跟
可能是因为现
但是看这房间内另外几个人的表情,他们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察觉。
宁又声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慢慢变紧,心脏也跟着悬起来。
又是那种感觉。
好像周围的环境都
不,不只是他一个人。
还有另一个存
“对方”的呼吸轻缓,呼出来的气体冰冷得仿佛带着雾气。
然后若有若无的哭声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好像
它说,“我也不想死”
“是他欠我的。”
宁又声害怕得身体僵成了石头,但是他的灵魂却好像已经从身体剥离开来,正
但即使是这样,他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地想要去听清楚“它”到底
“宁又声,宁又声”
宁又声倏地回神,仿佛无机质的亚麻色眼睛缓缓转了转,脸色好像刚刷上去一层惨白的油漆。
他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事,但是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用陈陆说他都知道,他被房间里的东西盯上了。
他的胆子并不算大,虽然从小就
这是第一次,他对那些东西的存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
“道、道士哥哥”
他哑着嗓子喊。
旁边的叶璇和宋女士紧张地围着他“没事吧没事吧来喝点水”
刚才她们才是被吓惨了,就是房间里的灯光突然闪了闪,宁又声跟着双目失神,两只眼睛呈现出毫无生机的灰白色,然后整个人就突然“哐”地向后倒去。
宁又声接过她们递过来的水杯,小声说谢谢,小小地抿了一口。
热水带来的温度迅速穿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他这才有了一种回到人间的实感。
陈陆站
是他低估了宁又声八字和命格对这些东西的影响,他都还
“没事吧”
少年摇了摇头,但是眼尾还红着,看上去可怜得不行。
陈陆往窗外看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没想别的,直接把手腕上一直带着的红绳取下来递给了宁又声“戴着。”
宁又声愣了愣,顺从地接过来戴上。
红绳是用特别常见的方法编制的,上面串了一块一厘米大小,什么花纹都没有的木牌。
从里的大佬手里拿出来的东西自然不一般,他一接过来,就感觉周身缠绕的冷气好像
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认不出来是什么木头,有点想凑近闻一下,但是又觉得这动作有点像小狗,放弃了。
这可能是陈陆戴了很久的东西,他总觉得这上面都沾染着他的气息。
他本来还觉得有点不太自
而且,道士哥哥人还挺好的,他们之间分明什么都没有
嗯,道士哥哥是个好人
很快严见山从外面回来,把手上拎着的帆布包扔给了陈陆“喏,你要的东西。”
宁又声够着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是一叠黄纸和朱砂。
陈陆点了点头。
他画符的模样跟宁又声以前看到过的完全不一样,他印象中道士画符好像都要准备很久,但他不一样,那些朱砂沾了水,两笔就画完一张。
他给了
后者一脸懵逼,后知后觉好像有哪里不对“你们这是做什么”
“不是说抓凶手嘛”画什么符
她想说这是唯物主义的世界,但还没开口,她就又想起了刚才宁又声的反常。
不会吧
一股冷意从她脚底爬上来,脑海里再一次浮现出了男友的死状。
陈陆动作一顿,看向了严见山“你们没跟她解释”
严见山也愣住,看向了叶璇“你没跟她解释”
叶璇一脸无辜“严队你不是跟她解释了”
“啊,”严见山短促地叫了一声,然后用和她一模一样的无辜表情看向了陈陆“我好像忙忘了。”
陈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叶璇就没忍得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严见山受了嬉皮笑脸的模样,瞪她一眼“还笑,这不是你该做的”
“”
叶璇微微清了清嗓子,掩饰住笑意,转头看向宋女士的时候表情严肃起来“宋姐你别害怕,是这样的,我们是国家特殊事情处理组的人,严队是我们队长。”
“今天这件事吧,我们怀疑也不是怀疑,基本上已经确定了,不是人为,也不是意外。”
“不过你别担心,陈道长是武当扶清道长的亲传弟子,有他
宋女士表情空白,见她好像不是很能接受的欧阳,叶璇体贴道“要是不能接受的话,宋姐你也可以
宋女士想了想,表情坚定地摇了摇头,哑声开口“没事。”
“他已经死了,我不能为他做什么,至少要看着凶手付出代价。”
陈陆朝着她点了点头,中指和食指夹着一张符纸竖
陈陆迅速跟上,他们也跟着快步跑过去,刚好看到对方又拿出一张符纸,好像都没有用什么力气,柔软的黄纸就像是化成了一把利刃,直接刺入卫生间的镜子。
很奇怪,符纸违背地心引力地立
陈陆伸出手,直接探进了镜子,
是一个女人准确来说,是女鬼。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睡裙,披散着头
她也没有露出半点想要反抗的心思,被抓出来之后就像是一只被打了麻醉的兔子,一动不动。
她的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费力得好像能听到“嗬嗬”的鼓风机一样的声音“道长,杀了我吧。”
她唇角的弧度越裂越大,但脸上却明显没有几分笑意,甚至眼眶就是让流淌出了血泪“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
女鬼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