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狗要看主人,那么狗咬了人后,别人找谁负责
当然也要找主人。
永王如今陷入的就是这种困境。
自家养的狗咬了人,咬完就跑得无影无踪了,被咬的人把账算到永王头上,天经地义的事。
永王辩无可辩,死者的尸体仍停
永王将心比心,这么多证据摆
“翻天覆地,掘地三尺也要把刘生迁挖出来”
永王府内,李璘双眼赤红,歇斯底里地咆哮。
死了一个难民对永王来说不算什么,人命如草芥,更何况是难民,
可是当事情闹大,数以万计的难民跪
所以事情闹大后,永王府第一时间侦骑齐出,王府里所有能用的人手都派出去了,翻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一定要将刘管事找出来。
长安城搜索数日无果,王府的人马上出城,
永王
三日后,王府的人还
民情激愤,孰能漠视,难民横死一案着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会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着提永王李璘过堂,为查清案情,三司可搜查永王府,寻找证据。
事态终于再次升级。
顾青王府内。
清晨的后院鸟叫虫鸣,大清早便听到屋外的鸟儿站
顾青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呵欠,然后懒懒地翻身,嘴里呢喃道“我一定要
顾青的旁边躺着张怀玉,张怀玉仅着红色的肚兜儿,白藕般的玉臂横
张怀玉平日里形象清冷,生人勿近,但她的睡姿实
一声痛呼,张怀玉也醒来了,不满地道“夫君,你压着我头
顾青抬起手臂,张怀玉将瀑布般的头
张怀玉将他的手推开,嗔道“你够了,昨夜疯了大半夜还不知足,只睡了两个时辰又要”
“夫人美貌与身材齐飞,体位与浪劲共一色,让我流连忘返,食髓知味呀”顾青不怀好意地笑道。
“夫君贵为郡王,天下大任担系于一肩,这种事还是节制点的好,夫君若弄坏了身子,我可会被千夫所指,夫君若真有襄王之意,今夜便去与思思同睡吧,对了,过不了多久,怀锦和万春公主也进门了,那时夫君便可策马奔腾了。”
顾青叹道“你以为我无节制地与你欢好是为了一逞私欲吗你以为我做这事儿像你想象中那么快乐吗”
张怀玉白了他一眼,道“你的快乐我根本想象不到。”
“夫人错矣,我是为了让夫人快些怀上孩子呀。”
张怀玉一愣“孩子”
“没错,怀孩子是大事,你若没怀上孩子,思思以及即将进门的怀锦万春都会有很大的压力,你怀上了孩子,顾家有了长房嫡子,所有人才会安心。”
“所有人”
“所有人,不仅是后院的妾室,还有安西军诸多将领”顾青叹道“安西军已自成一国,麾下将领其实也很关心顾家继承人的问题,我有了嫡子,将领们才能安心,安西军主帅后继有人,军心方定,将领们才能放心为我拼杀。”
张怀玉悠悠叹道“为了床笫之事,能找出如此高大严肃的理由,也真是难为你了”
“夫人误会了”
张怀玉哼了一声,咬着牙道“不管是不是误会,总之来吧,让你满意了再说,往后家里女人更多,你也不怕被榨干。”
“夫人坐上来,自己动”
半个时辰后,雨住风息,二人气喘吁吁并排躺着,皆是一脸满足。
懒懒地抬起手,张怀玉狠狠地掐他一把,道“那么多鬼花样从哪里学的什么巴黎铁塔翻过来覆过去的,思思教你的吗巴黎铁塔是哪里的塔”
顾青喘着气道“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地方的塔,蛮夷猢狲造的。”
“我赶紧选日子让怀锦进门,她喜欢疯闹,以后你跟她闹去吧。”
顾青咂了咂嘴,一想到张怀锦曾经是自己的三弟,他就有点下不去鸟
休息了许久,日头已上三竿,张怀玉才一脸慵懒地起身穿衣,带着一股妩媚风情瞪了他一眼,道“以后不准如此无节制了,身子重要,真把你榨干了,想想多少人指着你建功立业。”
穿戴过后,张怀玉脚步略显虚浮地打开门,门外的丫鬟早已等候
顾青仍赤条条躺
“大爷有空再来玩”
难民命案终于上达天听。
太极宫内,李亨一脸铁青地翻着手里的卷宗,神情布满了阴沉。
“三司会审的公文都
旁边的宦官鱼朝恩躬着身子,道“陛下,此案是尚书令顾郡王独自决断,所颁之令根本没经过三省,更未向陛下上奏疏,而是直接将令谕下
李亨猛地一拍桌案,大怒道“都是逆臣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欺朕是无权的天子了么”
鱼朝恩急忙道“陛下息怒,朝中还是有许多文武朝臣心向陛下,陛下才是真正的大唐正统,顾青不过是擅权奸佞,迟早不得人心。”
李亨冷冷道“永王府的命案是怎么回事是否构陷”
“此案倒是确有
“没有定论的事,凭什么将罪责定
李亨脸色铁青,咬着牙道“鱼朝恩,传朕旨意,此案可疑之处甚多,三司不可妄下定论,难民之死不可将嫌疑定
鱼朝恩急忙应了。
鱼朝恩告退后,李泌悄然入殿。
来不及行臣礼,李泌凑近了李亨,轻声道“陛下,新任陇右节度使仆固怀恩已奉旨率兵三万开拔赴京勤王,大军如今已到陇州。”
李亨大喜“仆固怀恩不愧是板荡忠臣,朕必重重封赏他。”
顿了顿,李亨又道“其他几个藩镇节度使呢”
李泌轻声道“河西节度使曲环也率兵开拔了,但河西军行军不快,至今仍只到兰州,曲环似有踌躇观望之意,战意不坚。北庭节度使李珙率兵两万开拔,由于路途甚远,至今仍未入玉门关,至于剑南道节度使鲜于仲通剑南道蜀军仍按兵不动,鲜于仲通对勤王密旨置若罔闻,此人显然已投了顾青。”
李亨咬牙道“逆臣太上皇当初就不该将剑南道节度使授予鲜于仲通这老匹夫,鲜于仲通是杨国忠所荐,蛇鼠一窝怎可信”
迟疑片刻,李亨忽然问道“高仙芝如今
“当初潼关失守,导致长安被叛军所占之后,高仙芝便被太上皇罢免了一切官职,如今人
李亨道“重新启用高仙芝,还有他的副将封常清,传旨,罢鲜于仲通剑南道节度使之职,改任武部尚书,着封武陵县侯,食邑三百户,赐十万金,剑南道节度使由高仙芝继任,封常清为副使,令鲜于仲通速速交接事宜,赴京上任。”
李泌领旨。
李亨压低了声音,道“密旨告诉高仙芝,火速入蜀上任,马上调拨剑南道所有兵马赴京勤王,一定要快”
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接到李亨的旨意,言明不可构陷皇室宗亲,难民命案的嫌疑宜当锁定
旨意的内容含糊不清,但三司官员皆是久经朝堂风浪的老油条,一眼就明白了李亨的意思,这分明是要包庇永王,意图让永王脱罪。
顾郡王已下了谕令,三司可着差役搜查永王府,摆明了要把永王拖下水。天子下旨,却要让永王脱罪。
两道谕令互相矛盾,且针锋相对。
三司的官员们顿时为难了。
平日里,三个官署的首官接触甚少,因为这桩麻烦的命案,三司首官难得地聚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表面上是一桩命案,其实根本是
“遵圣旨,还是遵顾郡王的谕令各位,今日总要拿个章程出来呀。”刑部尚书李岘捋须缓缓道。
大理寺卿和御史中丞阖目养神,对李岘的话仿佛没听到一般。
李岘脸色阴沉,暗暗骂了句老匹夫,于是索性也阖目养神,睡着了似的不言不动。
大家都耗着吧,最后看谁倒霉。
大堂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顾郡王到”
三人一惊,急忙下意识站了起来,忙不迭地整理衣冠。
刚整理完毕,顾青已进了刑部大堂,见大堂内三法司的首官都
三人再次一惊,李岘惶恐地道“顾郡王莫开玩笑,我等心向朝廷,为社稷鞠躬瘁,怎会是奸臣”
“哎呀,开个玩笑,奸不奸臣的,剖开肚子才看得见心是红是黑”顾青顺势找了个位置坐下,道“难民命案如何处置,三位都
顾青说话很不客气,而且语气有些匆忙,显然很急躁了。
李岘苦笑道“郡王见谅,非下官等不为,而是而是陛下刚才突然下了旨。”
“什么旨”
李岘默默将李亨的圣旨递过来。
顾青展开随便看了一眼,突然冷笑两声“数万难民眼看已压不住了,还要为永王脱罪闹出大事了谁承担”
目光从圣旨上移开,顾青环视三人,缓缓道“难民若变成反贼,尔等三人首当其冲,无论是我,还是天子,为了弹压众怒,都会拿三位开刀,用你们的头颅来安抚难民,你们为官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其中道理亏你们还悠闲地聚
三人一惊,仔细一想,顿觉顾青的话非常有道理,确实是如此,一旦城外难民被煽动起来成了反贼,朝廷若欲安抚,首先拿来开刀的岂不正是他们这三位办案不力的官员
于是三人顿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以为事不关己,他们要面对的仅仅只是站队的问题,没想到他们不知不觉中已成了预备的炮灰,随时有被斩首的风险。
李岘当即朝顾青长揖一礼,诚挚地道“多谢顾郡王殿下提醒,下官差点犯了大错,只是天子圣旨
顾青将手中的圣旨随意地卷成一团,朝大堂外一扔,大声道“韩介”
韩介应声朝前两步抱拳。
顾青淡淡地道“将这道圣旨送进太极宫,就说是我封还的,不依法度,是为乱命,乱命不可遵。”
三位首官目瞪口呆,手脚一阵冰凉。
权臣的气焰,今日终于亲眼见识了。
顾青站起身,道“好了,天子的圣旨已被封还,三位马上行动,永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