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闸的几个大墩已经全部嵌入了江底的基石当中,因为期间曾经冲毁过围堰两次,所以光是建这五个大墩柱就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
何文静看着这几个桥墩,虽然觉得这几个月来确实辛苦,但是更多的还是欣慰。
由于条石的长度有限,因此这些桥墩的高度还远远达不到
不过因为水面宽阔,因此每两个大梭墩间还需另外设置五个小桥墩,如此一来围堰的范围也随之加大了不少。

到目前为止,何文静为了建这水闸已经征
虽然这些人都是轮换着来上工,可是要说辛苦也是真辛苦。
尤其是现
除此之外,因为工程技术条件和材料的限制,每每遇到大雨或者涨潮,经常是围堰的圆木才刚敲入河底便又被浪头打翻。
更有一次,本来徭夫们正用滑车吊起条石准备将其放入基座,谁知一个浪头打来,不仅围堰被毁,条石也随之沉入江底。
之后众人不仅要重筑围堰,更要将条石从江底拖上岸来,此中辛苦,非亲历不能体会。
何文静虽也知这样重复的劳动十分打击士气,可是现
就这样过了两月,终于有人开始表达不满,认为何文静让他们干的事根本就完不成,百姓已是隐有怨言。
不过众人的抱怨也不能让他停下脚步。
他现
等五个大墩建好,因为剩下的几个小墩不管是需要吊起的石块,还是底座基石的凿孔,都要比之前容易许多,所以他本以为这二十个小墩也能很快建好,没想到就出了罢工事件。
起头的是一个叫周麻子的村民,他是第一批被征调来建闸的徭夫。
据记录册上所写,之前他曾因上报脚底受伤获准回家休息过半月。后来因为何文静给许多徭夫都
按规定服役规定,每隔二十日徭夫可以回家休息两天,而只要上工时间满六十日就可以不用再来,所以他现
周麻子卷着裤腿站
他话音刚落身后几人便跟着附和,周围的其他徭夫听见声音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转头看向这边。
何文静抿唇淡笑,而后走到周麻子身前站定,看他一眼,却是朝四周注目的百姓朗声道“本官之前说过,建这水闸乃是为了防潮灾,另建好之后还可调蓄淡水,便是众位乡亲以后耕种之时也能少去许多麻烦,这是事关百年大计的事情,如今一时的困难便是为子孙后代造福,千万不可前功弃”
“大人说的好听,可是如今这水闸根本没办法建好,每次咱们辛辛苦苦将围堤修好,一遇到潮来便又全部冲毁,如今还未到三月时间,咱们光是伐木都不知道花去多少工夫,这活实
周麻子伸出双手
何文静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他总觉得这周麻子好似不简单。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经过他的这一番话,已经有不少徭夫开始窃窃私语,许多人眼中也都带上了不满。
何文静淡下神色,仍旧不看他,又提高声音对众人道“不错,这围堤确实多次被毁,可是它们是如何被毁的呢因为潮灾。”
“如果此时放弃建闸,那么这潮灾便会永远泛滥下去,你们的这一辈,下一辈,甚至祖祖辈辈,只要大家还生活
清朗的声音
周麻子环顾了下四周,见不少村民都开始恢复劳作,心底不服,冲何文静道“大人说的那什么水闸草民们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您说得那么神,可是现
周麻子说完便仰头偏向一边,一副大无畏状,好似是

何文静这下也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别有居心。
他之前所为本就是先礼后兵,与众人讲这样多的道理,想得就是这些徭夫们本就辛苦,如果能讲通道理,然后大家万众一心将水闸建好当然是最好的。
否则就算这些人不愿意,他既然下令征了徭役,那么不管徭夫们愿意干还是不愿意干,那么都得干。若是真有人反抗的,轻则受刑,重则流放。
只是他从没想过这样做。
若非必要,何文静都不想以镇压的方式来对待本就处境艰难的底层百姓。
但是对于这种故意带节奏捣乱的人就没有容情的必要了。
他冷下脸色,对身边衙役道“本官已说过缘由,若还有人拒不服役,你等便可按律法行事,不必来报本官。”
说完便也不再看周麻子几人,转身离开。
衙役知晓道台大人说的就是面前这周麻子,因此了然的点点头,之后更是用凉凉的目光打量还站着没动的几人,眼中威胁意味明显。
其余本还有迟疑,想看能不能跟着一起逃脱徭役的几人这下也放弃了挣扎,老实的重新拿起铁钎凿石。
周麻子本还想硬顶着不肯干,见那衙役似准备去拿皮鞭,这才不情不愿的重新抡起了石锤。
何文静从工地离开时已是日落西山。
这些征调的徭夫,有的住得近些的便会跟他一样每日回家,而远一些的则干脆就地搭棚子暂住,只等二十天后再回家。
不过他每日都回去却并不是因为萧山离府衙近,相反,从此地回城距离可说得上远。
可是他家中只有女眷和幼子,要他也跟其他人一样每隔二十天才回去一次,他实
回到府中时已是二更天,何文静洗漱过后先去看了两个孩子,然后才坐到桌前开始吃饭。
他的小儿子是
因为当时水闸才刚开始开工建造不久,因此何朝的满月宴办得很低调,何家只请了相熟的几户人家来赴宴,至于其他城中乡绅几乎都没到请帖。
而自从何朝满月之后,何文静更是日日早出晚归,因此他总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父亲不甚称职,便只好每天回来之后多来看看他。
陈秀娘见他吃得有些快,知道他这是饿得狠了,有些心疼,盛了碗鸡汤放到他面前柔声道“先喝口汤顺顺吧。”
何文静接过一饮而,这时才觉胃中有了些暖意,之前一直绷紧的神也放松了些。
“夫君,这水闸大概还要建多久”陈秀娘看着他明显消瘦下去的面庞,有些担忧。
何文静想了想自己图纸上的图形,沉吟片刻后答道“按照我的预想,这水闸应可
“还要这样久”陈秀娘失望。
这才不到三个月,何文静就已经瘦了这许多,要再等上半年可不得没了人形
“这已经不算久了。”
何文静吞下口中的饭,宽慰她道“这些条石本就沉重难移,加上时常又有海潮返涌毁堤,若要建成这水闸绝非易事,如果能
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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