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将顾、梅、常、白四位当家人送走,何文静一身轻松的回了后院。
陈秀娘正
何朝已经快满一岁了,正是好动的时候,只要一不注意就不知道会爬到哪去,加上他吃得好,长得肥嘟嘟的,因此一动便容易出一身的汗,里面的肚兜更是一天要换好几次。
何音手中拿了个小铃铛正站
何文静失笑摇头,上前将爬到一半的儿子抱起来,又取了软巾子给他擦流了满下巴的口水,对何音道“囡囡今天跟先生学得怎么样了”
何音手中的铃铛摇晃个不停,闻言抬头冲他得意一笑,道“功课我都做完了,一点也不难”
何文静听完便连声夸“囡囡真是太聪明了”
何音如今已将满五岁,这个年纪就算放
最开始时,陈秀娘还以为夫君是要女儿从现
谁知何文静已经开始默数曲定有名的塾师都有哪些,还有能不能不去学堂,而是把人请到家中来上课等等。
然后她就真的吃惊了,若非知道不可能,她还以为夫君想让女儿去考科举呢。
谁知何文静却笑着摇摇头,与她耐心解释“书可以识字明理,咱们女儿虽然只是女子,但是我并不认为她与男孩子相比有什么不足之处。”
“可是”陈秀娘欲言又止。
何文静知她担忧什么,便宽慰道“我知道这个世道对女子的限制很多,即使音儿以后不能去考科举,也不能建功立业,但是无法和无能是两个概念。”
何文静早知道
可他是绝不会这样想的。
书不仅能使人明理,更能让人眼界开阔,脱离低级趣味,这点对男女都是通用的。
所以即使女儿不能去参加科举,他也不指望她能成为千古留名的才女,可是他却要让女儿有足够的智慧来看待这个世界,而不是思想一片混沌,变成某些肤浅可笑的所谓“贤德”妇人。
所以除了请夫子来家中给何音上课之外,何文静还另外给她又加了一门课,课程内容便是基础数学,还有一些自然现象的解惑。
形式有点像现代儿童启蒙物一万个为什么的删减版。
何文静抱起女儿,又
陈秀娘见他官袍又被揉得一团皱,嗔怪的看他一眼,连忙命人取常服来给他换上。
前面两个小人儿也不知道到底谁逗谁,玩得开心,后面的夫妻两人也重新坐定谈起事来。
陈秀娘一直对何文静如何筹措接驾的银子十分担心,现
“这顾家愿意把园子献出来改造成行宫固然不错,可
不是她小瞧顾家,这些钱虽然要他们全出也出得起,但估计也要倾家荡产了。
何文静端起茶碗轻啜一口,叹道“只一个顾家肯定不行,所以另外梅、常、白三家也都出了银子。”
“他们竟然也愿意不是说陛下只住到故园吗”
何文静狡黠一笑“没错,陛下下榻处的确是顾园,但是另外三家,我
陈秀娘这下是真的迷惑了“难不成陛下还要轮流到另外三家的园子里去不成”
“没错。”何文静颔首。
他确实向另外三家人做出了请陛下到他们园子一览的提议,而且还对游览顺序做了明码标价。
比如要想取得桓帝下榻地所有权者,不仅要把园子献出来改造成行宫,而且还要另外付一笔“冠名费”,数目大概占到此次接驾预算总额的一半。
而至于桓帝后续行程安排,凡是游览项目,何文静会竭全力把皇帝带到另外几家去,第二到第四价格也呈阶梯递减。
且他只负责把桓帝请到这些人的园子里,至于里面景致如何,能让桓帝流连几日,那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总之如此一来,接驾的绝大多数费用便算是凑齐了。
陈秀娘没听过什么“冠名费”,但是她也知道,能把皇帝请到自家园子里去住上几天,对这些商人来说不仅是极大的荣耀,便是以后官府对他们也会顾忌几分,毕竟也是曾经接过驾的。
不过若仅此而已,夫君也不可能会这么轻松
何文静见她眼神一亮,也轻笑出声“看来夫人也想到了。”
没错,他不仅打算食宿的费用全部交由这些士绅们来承担,连桓帝平时观看的歌舞以及各种游乐活动也都交给这些人来办。
至于他,只要对众人上报的节目把一下关就行,像一些可能会犯忌讳的,或是太低俗寻常的,只要把这些全部刷下去就行。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陈秀娘想通其中关窍,拍手道“如此一来,不仅顾、梅、常、白四家,便是城中其他商行也必会有所行动”
“正是。”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独占此事,他不是曹家,不需要这份荣耀,他只要家人平安,然后自己心安就行。
“夫人可会怪我把这事往外推”何文静笑问道。
“少小看人。”陈秀娘白他一眼。
“能把事情往外推,也不用咱们自家出钱,这样的好事我巴不得分给别人来做,不知道省多少心呢”
这话说来也算有些大逆不道,夫妻两人都不自觉放低了音量。
“夫人就不想见见当今圣上吗”何文静又追问。
她还真不好奇,况且她看看女儿,忧愁道“还是别了,要是这么些贵人住到家中,音儿又正是顽皮的时候,到时候冲撞了哪位,可不是赔罪这么简单的。”
何文静见她是真没放
大夏六十一年秋,桓帝以视察河工为由,出京南巡。
曲定城外十里处,何文静身穿正四品官服,领着府内众属官,与范名一道
等已能远远望见金黄旗了,范名便领着众人恭敬跪好,等队伍行到近前,众人这才一起三呼万岁。
赵珩并未下辇,只吩咐身边近侍令命众人起身,后又招了范名前去问话,车队便又继续朝前行去。
何文静没被招到近前问话,便跟
桓帝的随行名单并没有事先公布,不过能被他带上的,也都是有些特殊意义的人,比如喜欢的妃子或是亲近的大臣等等。
当然也还有另外一些人,比如此前弹劾参奏他的曹致远。
何文静余光看着
就算当初他散播流言中伤自己,
虽然心胸狭隘是跑不掉了,但绝没有现
怎么形容呢他现
何文静再次回头看他,不期然与他的目光对上,便见那眼眸深处有令人
他转回头,心中长叹,这人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正
也许是刚刚记忆被拉回到了书的时候,他习惯性叫出了以前的称呼。
本来因为他娶了自己妹妹,按辈分该叫一声“妹夫”,但聂成忠年纪却又比自己大,因此两人干脆商定只称呼字。
聂成忠也无声的咧开嘴冲他笑笑,眼神示意他稍后再谈,便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队伍前面。
何文静看看前面身穿盔甲的聂成忠,心里想着一会要向他打听家中情况,便努力忽略掉身后时不时扫向自己目光,垂眸束手,开始专心当他的随行官。
曹致远目光沉沉,眼前的色已全部变成绯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过不了多久男主应该就要回京城了,我争取看下个月内能不能把这本书完结,因为我真的好想写沙雕小故事。虽然可能不一定会把每个人都逗笑,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