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何文静一手抱着女儿一边打量她。
他一直觉得何音很聪明,但是这次的事还给他另一种感觉,那就是女儿不仅聪明,而且还有点腹黑。
“囡囡,你当时真的只是想把你的蛛蛛送给太子吗”
何音手里拿着一颗明珠,正爱不释手的把玩,听爹爹问话,扬起笑脸脆声道“当然啦本以为那个哥哥也会跟我一样喜欢蛛蛛,谁知他竟然不喜欢,真是太可惜了。”
她手上的明珠正是桓帝赵珩送的。
当时赵珩让太子近前来,何文静又让女儿再道一次歉,然后何音便说她把最心爱的蛛蛛送给了太子,结果没想到吓到了小哥哥,还害他摔了一跤,真是太对不起了。
她说完还伤心的低下了头,那样子让桓帝都有些不忍,然后送了这颗明珠给她。
何文静疑惑看她,直觉没这么简单。
何音往他身上一扑,抱住他脖子,甜甜道“爹爹,我饿了,咱们回家好不好娘说我早上还可以多吃一块绿豆糕的”
何文静摸摸她的小肚皮,见确实比平常瘪下去不少,也不再耽搁,出了行宫回府。
这个小插曲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很快便被人遗忘,而桓帝对于弹劾何文静一事也下了最终决定。
弹劾他买民心一事因为没有实据,所以暂不做处理,同时赵珩还对他兴修水利,保浙省70余万亩农田一事特地下了圣旨予以嘉奖,并加封他为郡伯。
这事要说最尴尬的应该要数曹致远了,可是据何文静观察,对方不仅丝毫不觉得愧疚,反而隐隐有种自己忠臣直谏,却被强权混淆黑白的自我感动。
虽然何文静不吃这一套,但还是有不少人被他的表象蒙蔽,觉得曹致远一个鲁莽又热血的青年御史,之所以提出弹劾也是为了朝廷,为了陛下。
所以不仅何文静最后没有被定罪,就连曹致远也未受任何苛责,随行而来御史大夫只提了句让他以后小心求证后再参奏,便再无他话。
何文静想起他
此时他见曹致远一脸无畏的从自己身边走过,终究忍不住伸手拦了他的去路。
“不知何大人有何指教”曹致远冷漠抬头,看着他语调平淡。
何文静勾唇一笑“不知曹大人
“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本官不曾派人来过曲定,许是贵府从人看错了吧。”曹致远答得漫不经心,不慌不忙。
何文静心中冷笑,他这是笃定自己没有实据,所以才敢如此抵赖吧。
“这样吗恰好本官之前抓了本地的一个泼皮,据那泼皮说,曾有个南方口音的人给他银子,让他
“何大人与我说这话何意”
曹致远抬眸盯着他,眼中漫不经心之色已去,眼神带上了些许锐利。
侍书被他特地留
况且就算万一真被他拿出什么实据,曹致远眯了眯眼,后手他也早就想好了。
这下换何文静轻笑出声了“本官并无他意,只是恰好遇见曹大人,随意闲聊而已,既然曹大人未曾派人来过,许真就是看错人了吧。”
“如此,那本官就先告辞了。”曹致远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文静看他步速极快,已经全然没有之前那种大义凛然、装腔作势之感,只觉得无比顺眼。
哼,既然现
要说曹致远弹劾一事,虽然结果看似不错,但实际上何文静还是受到点影响的。
别的不说,就说他被下旨封为郡伯,看似是封了个爵位但其实也就是个从四品的末等爵,而郡伯的品级还有正四品。
恰好他本身官职也是正四品,所以这爵位实
所以再如何,桓帝心中应该还是对他有丝丝不满吧,毕竟这是关乎皇位的事。
何文静想起自己
自从水闸建好之后,曲定府内就再未
虽然
且一般唱这歌谣的都是些小童,内容也多是像俚语顺口溜一样的东西,通常只要不是造反之语,一般衙门也都是不管的。
何文静正感叹,不妨身后猛然一沉,耳边传来戏谑“退之,你干嘛站这
聂成忠揽着他的肩,笑得开心。
何文静拍拍他的爪子,无语道“还敢去酒楼你身上可还担着禁卫军的职,说句不好听的,要是
“嘿怎么跟师兄说话的别以为成了我大舅子我就不敢揍你了,来,跟我去校场练练”说着就扯着他要往校场去。
何文静可不想穿着官服跟他打架,便说家中备好了席,让他先跟自己回家吃饭,顺便看看他的侄女和侄儿。
聂成忠早听说何文静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一直馋的不行,他们夫妻俩现
这一听也顾不得跟何文静闹了,放开他就往何府走,见他没动还催促“赶紧啊,再不走天都快黑了”
何文静看看还半悬着的太阳,摇头失笑,也快步跟了上去。
郑启平此时也正谢完恩出来,才刚转过回廊,就见何文静跟一个武将模样的人举止甚是亲近的往外走去,正犹豫是否上前打招呼,两人却眨眼功夫就走出了老远。
那就先算了吧,等空了他再请何文静到酒楼一叙,算是对他的答谢。
这次桓帝除了封何文静为郡伯,就连郑启平也跟着升了一级,成了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不日便要回京赴任。
说起来此次他功劳不大,却得了升迁,比起何文静只封了个末等爵位和陛下赐下的一些绸缎、金银,郑启平觉得自己算是占了对方便宜了,这个人情他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还回去的。
至少
郑启平走出行宫大门,刚准备上马车,谁知突然被旁边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不知这位可是郑少卿郑大人”
郑启平转头看他,看着很是眼生,应该不是浙省官员。
不过他身穿官服,又能出现
曹致远温和一笑“我是此次随驾而来的巡农御史,下官姓郑,此来正是有要事相告。”
郑启平一听他姓郑,又点明了是御史,知道这次弹劾何文静的便是此人了,便皱皱眉,语气也淡了不少。
“不知郑大人找本官何事”
曹致远察觉出他态度上的转变,也不
郑启平冷眼看着对面的这人,看他所作所为竟都是些小人行径,心中已是泛起鄙夷,敷衍道“若事关朝廷大事,曹大人自可以像之前那样上书弹劾,若是私事,请恕本官无礼,这便要告辞了。”说完便准备登车。
“难道郑大人不好奇我要说的事到底是什么吗”
曹致远出声打断他的动作,神情玩味。
郑启平轻哼一声,冷声道“不感兴趣。”说完长腿一跨,便上了马车。
正待催马夫前行,不妨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又幽幽传来“难道事关郑夫人,郑大人也不好奇吗”
车帘被刷一下掀开,郑启平此时眼神已经完全转冷,带着薄怒道“曹大人还请慎言”
“此事绝非下官杜撰,下官还偶然得了一件信物,若是郑大人真心无旁骛,那本官就先告辞了。”说完便将伸向衣袖的手回来,作势要走。
“站住”
郑启平跳下马车,挡
曹致远勾勾嘴角,笑道“郑大人不必担心,不过此地不宜叙谈,咱们不妨换个地方再说。”
郑启平看着他一脸笃定,联想到他之前提到何文静又提到自己夫人,神情有些惊疑不定。
难道两人之间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他开始忍不住去回忆每次提到何文静,还有去何府赴宴时自己夫人的神情,越想脸上的神色就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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