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陪着白筠筠去马圈挑马, 紧握她的小手,“筠筠若不想赛马便不去,左右有朕护着你。”
“九江王对皇上不敬, 臣妾不服。”白筠筠抬眼看他,言辞恳切, “既然没有姐妹为皇上应战,臣妾说什么都不能让皇上丢这个脸。哪怕臣妾输了,也不可被九江王奚落后宫无人应战。”好听的话不要钱,多多益善。
萧珩心中感动, 食指轻轻刮她的鼻子, “朕的筠筠什么时候这般懂事了。”
小女人笑盈盈的看着他, 娇声嗔道“萧郎的筠筠有过何时不懂事么”
生怕她出意外, 萧珩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身后又感觉出那道阴鸷的目光盯着自己,白筠筠食指勾勾他的手心, “皇上放心,臣妾就算骑马走着去走着回, 也绝不会让自己从马上掉下来。”
走着去走着回
萧珩露出笑意, 这倒是个好办法。“你不会骑马,千万别逞强, 就骑马走着去走着回。只要安然无恙的骑回来,
绿吟骑
白筠筠并未着急上马,反而看向一脸骄横的九江王,问道“王爷可有头”
这话一出口,连绿吟都笑了。不怕自己从马背掉下来摔断脖子么,还想要头。
九江王笃定她不会骑马,从马靴摸出一把匕首。“当年本王随先皇行猎,林中遇见一头猛虎,本王就是用这把匕首割断了那只老虎的脖子。十年来,这把匕首从不离身。今日你若得胜,本王就将此物割爱于你。”
匕首抽出鞘,
九江王仰脖子大笑,一副本王就知道如此的模样。
萧珩将她扶上马,一脸的担忧,“筠筠切不可逞强,不比也罢。”
白筠筠看着他,粲然一笑。这个男人坐拥天下,至少此刻喜欢她胜过于脸面。只是这个男人不是她一个人的,后宫那么多女人,她只是其中一个。对她再好,她也不是唯一。今天喜欢她,明天就有可能喜欢别人。
只有让这个男人为她提心吊胆,为她牵肠挂肚,对她记忆深刻,时时因为她而惊喜,永远保持新鲜感,才是一名头脑清醒的后宫妃嫔。
听闻白嫔要赛马,看热闹的都来了神。一群看众里,唯有杨容华是
侍卫手里高举绿色小旗,只要谁先到达目的地拿下另一柄红色小旗,就算胜利者。
两人都已准备好,绿吟骑着健壮的枣红色大马,满脸必胜者的姿态。白筠筠骑
侍卫举着小旗,高声喊道“预”
“且慢”白筠筠道。
侍卫拿下小旗,憋回刚才那口气。绿吟转头看向她“白嫔小主可有事”
白筠筠愁眉苦脸,“我紧张的很,想必这马也紧张,我先安慰它一下。”说罢,趴
待绿吟不耐烦,白筠筠直起身子,“好了。”
侍卫举起小旗,憋足了气。皇上就
“且慢”
众人又看向白筠筠,只见她捂着肚子,“稍等片刻,许是太紧张。”
绿吟撇嘴,九江王仰头大笑,好似遇见了多开心的事一般。
待白筠筠点头示意自己好了,举旗子的侍卫高声喊“一、二”
绿吟伏
绿吟的枣红马大概没见过这般磨蹭的人,四条马腿
白筠筠点点头,叹了口气,“算是好了。”
“一、二三”话音一落,白色骏马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绿吟一愣,忙夹紧马腹追了上去。
白马一路领先,率先到了拿红色小旗的地方,只见马上的人儿一手拽紧缰绳,身子挂
绿吟马技高超不是盖的,一开始受白筠筠的迷惑轻敌,起步晚了一些。可是多年的技巧是老练的,一路猛甩马鞭加快速度。
眼角瞅着红色骏马快追上来,白筠筠双脚踩着马镫,身子略微腾空,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土猛地往身后扬了出去。这把土还是刚才挑马的时候,趁人不备装
绿吟没想到前面的女人竟然撒了一把土,又气又怒,可是眼睛进了异物睁不开。一手拽着马缰绳,腾出一只手来揉眼睛。
如此马技再好,也落了下风。
见白筠筠第一个归来,萧珩十分高兴,大笑着上前将她抱下马来。“筠筠总是让人意外。”
九江王睨着她,情绪喜怒难测,阴“是让人意外的很。”
绿吟落后了三匹马的距离,转眼也到了地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绿吟跪
谁也没有料到九江王这般凶残,
绿吟疼的面部扭曲,用力攥紧左手手臂,汗渍顺着鬓角淌到地上。“奴婢谢王爷不杀之恩。”
九江王不再看她一眼,反而将带血的匕首递给白筠筠“本王说话算数,这把匕首是你的了。”
血迹顺着匕首滴
白筠筠不理会九江王的灼灼目光,接过匕首,掏出帕子擦干净上面的血渍。满意的装入刀鞘,塞进马靴。
这把匕首上人命无数,这点血渍怕什么。再说,别人的血,又不是她的。
“皇上,臣妾喜欢这匹马,赐给臣妾可好不过臣妾再喜欢,也知道人畜有别。臣妾再宠它,也不会让它欺负臣妾。即便哪天它惹了臣妾生气,臣妾也断断不会与畜生计较。”
“你”九江王大怒,杀气暴涨,一手指向她,“白氏,你若敢羞辱本王,本王定不饶你。”
“皇上,王爷他好可怕。”白筠筠恍若无人的扑进萧珩怀里,回头看向九江王,“王爷,对号入座是病,得治”
正当众人以为九江王会砍了她时,不料九江王杀气锐减,面上倒是露出一丝笑意,“阿珩倒是得了个宝贝,皇兄羡慕。”
萧珩冷言道“皇兄只要别太过头,朕怎会不念兄弟情。”力量的角逐里,有各种各样迷惑敌人的手段。有虚情假意,有百般隐忍,也有蓄势待
萧珩这话里的意思他懂,让他安分守己,可安享荣华富贵。九江王仰天大笑,拿起弓箭转身骑马进了林子。
她安然无恙,萧珩自然是满心欢喜。轻抚她的长
女子仰头看他,眸中是笑意,“皇上教过臣妾的。”昨晚教的,还是花式骑马。
萧珩一挑眉,“你学的真快。”
白筠筠俏皮道“皇上亲口说的,您是好夫子,臣妾是好学生,您还夸臣妾天赋异禀。”
萧珩顿时觉得一股子热流涌上脑门,这个女人还真是天赋异禀,孺子可教也。
回到帐篷,白筠筠长舒了口气。九江王她不是不怕,可是这样的人不能顺着,因为顺着他的人太多了,因为太多所以他不当回事。
“小主,九江王太吓人了,奴婢今天差点被吓破了胆。”春杏煮着橘子皮茶,言语中仍有余悸。“不过小主,您何时学会了骑马还骑的这般好。您不知道,何贵人和楚贵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的多了去了。
她上辈子是保险公司金牌讲师,做保险要与各种人打交道。要想接触高级别的客户,那就得会高级别的技能。起初骑马是为了与高端客户有共同语言,后来真心喜欢上了骑马这项运动。马这种动物,相处起来比人简单得多。典型的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
白筠筠笑道“主要是皇上教的好。九江王这样的人,不可一味的顺着,也不可真的惹怒了他。”偶尔惹一下,他会觉得新鲜。惹的多,没准哪天就被剁了。
“小主说那些话的时候,奴婢看九江王瞪起眼睛,像是真的很生气。”
他怎能不生气,可是他的对手从来都是皇上,不是她。只是九江王为何单单跟她过不去
从一开始挑帘子,半途截路,大酒碗为难她,再到今天的赛马。白筠筠眯起眼睛,里面必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忽然眸光一闪,又想起了九江王的那句话难怪皇上喜欢你。难道几次偷偷摸摸的与萧珩私会,被人传到了九江王的耳朵里
白筠筠将赢来的匕首搁
皇上身边必有九江王的细作
夜深人静,福公公又笑眯眯的来了,悄声道“小主,皇上口谕,让您去骑马散散心。”
昨日的兴奋劲儿犹
夜色下,另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偷偷从营帐中溜出来,身子灵巧的犹如一只黑猫,躲过层层守卫来到林中隐秘处。远远见到一名黑衣男子
女子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上前袅袅拜倒,“见过主上。”
树影婆娑,忽明忽暗的月色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