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容华即将生产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皇后当即下令所有宫室都悬挂红色灯笼, 为杨容华和即将到来的孩儿祈福。
宫里来一个孩子太难了, 尤其
女人生孩子是过鬼门关, 宫里不知多少人起着异样的心思。皇后亲自坐镇, 产房所用之物一一亲自过目。见并无不妥,这才命人去请皇上过来。
产房内, 杨容华疼得满头大汗,杨夫人跪
很快,太后与贤妃也赶了过来, 德妃与裴昭仪紧随其后。
太后冬日里有腿疼的旧症,不顾众人劝阻,亲自跪
很快, 长春宫院子里跪满了来祈福的小主。
白筠筠也默默跪
这般大张旗鼓,未免将杨悦儿架
萧珩也觉得此举过了头, 可是见太后一脸虔诚的念着佛经祈福,又不好当众逆了太后的脸面,便给皇后使了个眼色。
“太后,您的腿不好,还是起来罢。杨容华生产不是一两炷香的事,您的腿怕是又要疼了。”皇后轻声劝道。
太后闭着眼睛,捻着佛珠,“哀家甚是忧心龙嗣。皇上年纪不小了,膝下尚无子嗣,哀家做梦都盼着杨容华能够一举得男,让前朝那帮老臣的嘴都闭上。只要杨容华一举得男,哀家的腿疾算得了什么。”
萧珩上前道“太后,皇后说的有道理,您还是坐下歇息罢。若是腿疾再犯,阿宁又会埋怨朕了。”
太后停下手中捻的佛珠,看向皇帝,“不是哀家说你,没有龙嗣可是比天还大的事。阿宁今日来说,九江王又拿子嗣的事儿闹腾,要着立储君。若是今晚一举得男,你看他还有没有脸面来闹腾。”
太后长舒一口气,言语间满是对皇帝的不满,“哀家为皇嗣的事操碎了心,你怎么就不着急你可是不信佛祖么现下皇帝也应该跪下念经祈福,保佑杨容华一举得男,母子均安。”
萧珩与皇后对视一眼,很是无奈。太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又怎么好意思不跪。
好
一听是公主,殿内嫔妃神色各异。太后面上强扯出一丝笑意,无力道“公主也好,也值得庆贺。”说罢,身子一歪,软软坐
玳瑁与贤妃忙扶起太后,皇后命人端来热奶茶服侍太后饮下。片刻,太后铁青的面色缓了过来。
贤妃殷殷劝慰,声音柔和的如同那娇媚的面容,“太后切莫着急,皇上还年轻,一定会诞下麟儿的。您若是为皇嗣的事急坏了身子,臣妾等可就是罪人了。”
闻言,皇后也跪了下来,“是臣妾们不争气,您老可千万保重凤体。”这一跪,屋里屋外又是跪了一大片。
太后眼角滚出一滴浊泪,用手背轻轻抿去,声音似是瞬间苍老了十岁。“是哀家着急了。杨容华诞下公主本是喜事,还是贤妃说得对。去,将哀家最喜爱的那块暖玉送到尚宫局,命人给公主做块玉佩。”
局面缓了下来,嫔妃们也松了口气。太后身体不支,贤妃与玳瑁扶着先回了景泰宫。
萧珩本想晋封杨悦儿为昭仪,可是皇后考虑到太后失望的心情,于是建议将昭仪改为正三品的贵嫔。见皇上面色不喜,皇后婉言相劝“太后是心急了些,可她老人家也是为了皇嗣着急,皇上切莫生气。”
萧珩摇头,“怎会。”
“小公主玉雪可爱,皇上可想好名字了么”
望着黑漆漆的窗外,一想起九江王要求立太子的折子就堵心。萧珩略一思量,道“歆,喜悦也,就叫长歆罢。”
贵嫔已是一宫主位,再住
皇上答应了,只待杨贵嫔一出月子便搬过去。
正当众人的目光都聚焦
景泰宫
玳瑁只瞥了一眼墙角的尸体,便不由的浑身
“福公公,你也是景泰宫的老人儿了,怎的办事如此不上脸面。楚氏虽有罪,太后将她交给你看管,可是也没让你将她折腾死。”
关键是死相这般惨。李福命人将楚绣的嘴封住,将她脱净衣衫放进了木桶,木桶中又放进了数十条黄鳝
简直骇人听闻。
李福自知做了错事,却还是为自己争辩。“她早晚是个死人,留她也无用了。”
这些阉人就喜欢暗地里做这些龌龊事。楚氏再怎么犯错,那也是皇上的人,由不得李福和这些个小太监胡作。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还了得。
当然,也不会被皇上知道。
玳瑁就是觉得这些人恶心。
见玳瑁面色不善,李福自知理亏,死
玳瑁啐他一口,“做梦等着挨罚罢。”
楚绣的死本就
小路子生性活泛,宫中交际也多。赌桌上无意中听闻楚绣的死法,回来告诉了白筠筠。
白筠筠听闻楚绣死后的凄惨样子,不由得脸色一白,呕了几下没呕上来。春杏心疼主子,恼小路子说话不知道分寸,拿一把绣花针追的小路子满屋子跑。
小路子自知错了,扑通跪
白筠筠倒不觉得他有错,“与你无干,你打探到消息回来告诉我,这是对的。”见小路子泫然欲泣的模样,白筠筠吩咐他“去找盛小御医过来一趟,请平安脉的日子到了。”
春杏倒了一杯橘子皮水,“小主,可是身子不适”
白筠筠喝下一杯水,这才觉得好受了些,微微蹙眉道“是有些不适,待盛一景来了再说罢。”她对自己一向很好,身子也敏感的很,近来睡觉睡的格外沉,腰酸腹凉。虽说还没到小日子,腹部有凉意也正常,可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想起前世办公室里每日探讨的育儿经,几个过来人谈起怀孕初期的征兆,白筠筠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奖。
若是真的中了奖白筠筠眸色微沉,后宫里真不是个良好的育儿基地。若是个公主还好,若是个皇子又得一番腥风血雨。
南晋祖宗定下规矩,太子生母不能留,以防外戚专权。所以南晋宫中素来的传统是,嫔妃愿意生公主,愿意生皇子,就是不愿意生太子。
古人是智慧的,但不是所有的古人都拥有智慧。譬如说,制定这鸟规定的南晋祖宗挺扯淡。
盛一景来的很快,进屋行了礼,“小主可有什么不舒服刚才小路子说,您有些犯呕。”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道“面色乏力苍白,小主请把手伸出来,臣先诊脉。”
白筠筠依言伸出手臂,慵懒的靠
盛一景诊脉从未用过这么久的时间,扶完右手脉再扶左手脉,眉间微拧。紧张的春杏直咬后槽牙,又不敢出声问一问。
半晌,盛一景面露喜色,“恭喜小主,贺喜小主,您这是有喜了。”
“可确定么”白筠筠心里有了准备,也预想了好处和坏处,一想到有个小生命此刻就
盛一景肯定道“日子尚浅,脉搏不明显。但是臣仔细诊过脉,可以肯定您有喜
春杏双手捂嘴,激动地眼泪吧唧吧唧的往下掉。再看白筠筠,面上淡淡的,十分平静。
见她面色平淡如常,盛一景疑惑道“小主,您”难不成有别的想法么。白嫔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就算有自己的打算也属平常。
知道他
盛一景道“若是皇上知道,定然十分高兴。”
“此事不可外传。待到时机成熟,再说也不迟。”危险既是机会,她要把握每一次机会,将机会利用到极致。
萧珩是很宠爱她,可是白筠筠脑子一向清醒的很她不是他的唯一。男人的心不可测,更何况那是帝王。今天能把人宠上天,明天就能将人摁倒海底。
她能预感到,宫里越来越不平静。幕后黑手一直都存
送走盛一景,白筠筠闭目养神,继续琢磨近来的一堆破事儿。那只黑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