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弟到密信, 九江王意图谋反, 正
听到楚王带了冷冷的恨意, 萧珩缓缓道“他想谋反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些年一直
楚王瞪大眼睛,一把握住萧珩的手,急急道“皇兄皇兄,手下留情。臣弟连输三局,您也得照顾一下臣弟的脸面不是悔棋,就悔这一次。可好”
萧珩瞥他一眼,笑道“哪一局朕不让你三个子。君子不可毁棋, 要不再下一局, 要不然就认输。”
楚王正了脸色, 认真的看向萧珩, “臣弟不是君子。”
萧珩拍拍他的肩膀,“朕也不是。”
楚王脸色变化, 嬉皮道“臣弟自认脸皮是比皇兄厚一些的, 九江王若是真的带兵打过来, 臣弟的脸皮可就派上用场了, 比城墙还厚实,可挡刀枪。”
“你啊你,吊儿郎当的,难怪太后总是说你不争气。”
楚王眸色微微暗下来,他一次又一次拒绝,可是太后动辄以死相逼。太后
可是,他真的不忍。
“皇兄待臣弟,像是父皇那般。不,比父皇还要好。从小,每当父皇罚臣弟,都是皇兄帮我说情。记得有一次大皇兄告了臣弟的状,父皇罚臣弟抄写规矩。皇兄半夜偷偷溜进臣弟的宫室,帮着臣弟一起抄。咱们一直抄到早上才写完。臣弟那时候暗暗
见他说的动情,萧珩拍拍他的肩膀,笑问“午膳要不
萧宁站起身,将茶盏里的茶一饮而,“皇兄和母妃,臣弟还是去母妃那里罢,免得她又要叨叨臣弟。改日,臣弟带上好酒,来与皇兄彻夜长谈。”
楚王走出殿外,萧珩唇角一勾,将手中的黑子一颗一颗重新摆回棋盘。刚才那一局,萧宁若是再仔细看一看,还可以
至于北地的九江王,萧珩唇角的笑意渐冷,那人翻不出大的水花了。上次千里迢迢送去的那坛子酒,如前世一样,九江王大笑饮下整整一坛。
萧珩将黑子进小罐。楚王说自己不是君子,他又何尝不是。
坐上这把龙椅,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睁开眼睛闭上眼睛是阴谋诡计,如何做个敞亮的君子
前世的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这辈子,他
九江王没变,可是他变了。九江王以为,他一定不会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脚。前世,九江王输
宁禧宫
德妃呆呆望着窗外,几只麻雀
那缩头缩尾的鸟,就像现
“娘娘,可要再加些炭么”吉祥问,“已是年下,天儿越来越冷了,您只燃一个炭盆,可别委屈了自己。”
德妃抬头,“加两个炭盆。”
吉祥一愣,两个她家娘娘一向勤俭自居,宁可冬天
皇上已经快两个月没踏进宁禧宫的大门了。“本宫这般节俭,做给谁看皇上又看不见。什么好东西都往紫福宫里送,连皇后都比不上。”
德妃压低声音,可是难掩怒意,“白氏贱人如今风头正盛,皇上宠着她,皇后也护着她。皇上偏心得很,竟然找出了凤家给她当靠山。父亲说,凤家如今
吉祥撇撇嘴,“娘娘千万别生气。凤家就算升了天,也还是鸡犬之流。”
“哼”这鸡犬可比许多人厉害多了。
“父亲说,那两个姓凤的年轻后生极为灵秀聪慧,跟成了似的。能文能武,温润如玉,将一干建安城富贵子弟都给比下去了。若是白贵嫔生下个皇子,那凤家还不得上了天”
吉祥道“若是白氏死了,娘娘您
理是这个理,德妃自己也愿意啊。她没把长歆公主夺过来已是失算,这次若是奋力一夺,也不见得没有机会。
“上头还有皇后眼巴巴的望着呢,再往上还有太后帮着贤妃。”德妃冷冷一笑,“说起来,白氏是个聪明人。可惜,活不长了。”
吉祥不解,“娘娘为何这般说”
“你想啊,若是个公主还好,若是个皇子,皇后肯定会把皇子夺过去,她能留下白氏皇后不夺,太后也会帮着贤妃夺,白氏不还得死若是立皇子为太子,那更是死定了。”
吉祥点头,忙去端炭盆。宫里的娘娘们有几个长命的,还不如像她这样当个宫女,安安生生过一辈呢。
“娘娘,外头传选秀的日子定了。开了春,定
春杏瞥了他一眼,娘娘正
白筠筠头也没回,应了声“知道了。”言语中丝毫不见怒意。
春杏劝慰“娘娘别生气,皇上心里惦记着您呢。日后咱们有了小公主小皇子,皇上不会忘了紫福宫的。”
白筠筠拿着一匹缎子正看得起劲,古人的制作工艺虽不如现代的高科技技术,可是古人有古人的智慧。瞧瞧这花色和做工,可谓惊叹。
“你怕我生气怎会。皇上选秀是早晚的事,一来朝臣咬着不放,都想把自己的女儿送进来,光耀门楣。二来皇上的确需要子嗣传承皇位。我没什么好生气的,咱们紫福宫里有自己的福气,管不了太多。”
做好自己的事,别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操心去。白筠筠摸摸肚子,越来越大了。里面的孩儿太过调皮,时常半夜
这话不能往外说,自个儿心里想想就是了。从常理上讲,是个公主最好。若是个皇子,她头疼的事更多,免不了又是一场血腥。
正寻思着,腹部一阵紧缩,白筠筠忙扶着肚子坐
白筠筠笑而不语。古人不知道孩儿
杜嬷嬷见她整日神态平和,赞道“奴婢伺候过不少妇人生产,娘娘这般淡定的实属少见,丝毫看不出是头胎生产。”
桂嬷嬷也道“可不是娘娘以前
每天过着被人夸的日子,不自己心里有点数,还真是容易飘。白筠筠喊他们几个过来,给凤府选些有趣的年货。之所以选有趣的,是因为凤府最不缺钱,天下的奇珍异宝见多了,合适而有趣的礼品更突显心意。
正挑着,外边小果子进来,说凤府给娘娘进献的年货到了。宫里有规矩,逢年过节,亲人虽不能进宫探望,但是可以送些年礼。
白筠筠出去一看,好家伙从紫福宫大门一直摆到了正殿门口。红色的大木箱上贴着福字,显得格外喜庆。白筠筠禁不住笑了,一股土豪的气息迎面扑来。
小果子指着头一个大木箱,说“奴才去接年礼的时候,是凤早大人亲自送的。大人不能进后宫,让奴才转告娘娘,这头一箱是娘娘母亲用过的旧物,里面还有一只项圈,是凤老爷子亲自命工匠为小皇子小公主打造的。”
小果子命人将头一箱抬进殿内,其余的抬入库房。里面是凤羽年少时用过的旧物,一些珠钗簪子,手镯金箔。样样致,不比宫里的差多少。可惜,一个富养的女儿看上了白岑这等不靠谱的渣男,毁了一辈子。
拿出那只金项圈,满屋里的人都惊叹不已。小巧致的金项圈上,裹了各色宝石,其中还有一颗粉色宝石。白筠筠摩挲着那颗粉色宝石,
夜明珠
正感叹着,萧珩掀了帘子进来。来的时候正看见小太监往库房里抬箱子,顺手掀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珠钗首饰,绫罗绸缎,都是市面上最好的。还有一箱箱的金豆子,萧珩看了心情大好。
待进了屋,看见凤老爷子专门让人打制的金项圈,更是乐了。这份豪气,太配得上她的筠筠。
“给朕看看。”不待她反应,萧珩从侧面抽走了金项圈。见她吓一跳,萧珩大笑,接着上前摸摸她的腹部,“孩儿乖,父皇吓你母妃呢,别怕别怕。”
见他如此,白筠筠也乐了,让屋里人都下去,亲自沏上茶。茶香氤氲
“有了国,才有家。没有皇上辛苦操持大局,哪有南晋现
他的筠筠说话怎么这么好听,比那些个吃酸捻醋的朝臣们有见识多了。“朕不会亏待凤家。除了加封凤早和风行的官职,朕打算给凤老夫人和你母亲诰命。”
萧珩眉头微蹙,“白岑那里”
闻音知雅意,白筠筠明白他的顾虑。“皇上可是打算将臣妾母亲的牌位移出来”她
她的母亲得了诰命,反而白岑一家子跟着沾光,无论是白筠筠还是凤家,都不愿意看到。最重要的是,白筠筠知道白岑与九江王有联系,这早晚是个,越早脱离关系越好,免得被牵累。
“母亲被白岑薄待,想来后悔不已。臣妾愿意跟外祖一家说明,让他们出面,了结白岑与母亲的关系。让母亲的牌位
萧珩微微一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筠筠苦甘来。以前你受苦了,日后有朕和凤家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