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元见仇杰突然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还口呼不错,不由得心中
陆靖元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苏杨儿道“仇庄主,您到底想做什么,我们当真从未见过你。”
仇杰微微一笑,坐到椅上,缓缓卷起自己的裤管,说道“老夫这条伤腿,正是不久前拜苏娘子所赐,娘子难道这么快便忘了么”
两人闻音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仇杰左腿之上四五个血窟窿,深可见骨,所辛伤口不大,显是被小件利器所伤,有些已结薄疤,有些仍涂着药油,似这等严重伤势,寻常人已然不能走路,更不敢轻易包扎,否则伤口必会捂烂。苏杨儿蓦地想起那夜
陆靖元先
仇杰面上毫无惧色,但也不作抵抗,只将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便闻房顶上、屋门外皆传来一阵弯弓搭箭之声,陆靖元闻音心知这外面恐怕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纵使再怎么威胁他,也是无用。
仇杰这才笑道“小郎君,你大可放心,老夫不是来寻仇的,也知道贤伉俪心中必有许多疑团,但请二位稍安勿躁,先容老夫问你们几句可好”
陆靖元心想人强我弱,也只能听他说些什么了,便既松手,道“你管问。”
仇杰点头一笑,问道请问小郎君身上是否有一只玉锁,这锁身下刻有一个易字
听到这话,陆苏二人皆是一怔,陆靖元开口便想否认,但转念一想,自己身上还真有一只玉锁,但那是苏千易之物,苏杨儿也猛然想起了此事来,当下两人不由互望了一眼,均不知仇杰为何会问这事,更不知他又是如何将那玉锁的细节知道的如此清楚。
仇杰见到二人神情,微微一笑,道“看来是有了,那请小郎君借老夫一观如何”
苏杨儿开口想与他解释玉锁来历,陆靖元却
伸手入怀,取出那只玉锁,摆到桌上。
仇杰见了这玉锁,面上笑容登时全无,小心接过,拿
苏杨儿不觉好笑,低声道“靖元,这该不会是什么宝物罢”
陆靖元暗暗摇头,他自小宝物见过无数,颇有眼光,心知玉器做工其次,用料为先,而苏千易这玉锁虽做工致,但质地一般,绝非什么了不起的宝物。
当下
只见仇杰将那玉锁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当摸到锁身上的“易”字时,忽然间抬起头来,问道“小郎君,请问这玉锁你从何得来”
陆靖元心思电转,不动声色道“家中长辈所赠。”
苏杨儿吃了一惊,不知他为何撒谎,但转念想到,陆靖元一向机警多变,他这么说自有他的用意,当下也不敢拆穿他。
而仇杰听了,却问道“是何样的长辈又是何时所赠赠你这玉锁时可曾对你说过什么”听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陆靖元面不改色道“自是我爹爹妈妈,我自幼将它带
听见“自幼”二字,仇杰面上先是一喜,但随即却突然望向了苏杨儿,皱眉问道“那为何这锁先前
这一问出乎预料,苏杨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开口道“我”
她只说了一个我字,陆靖元便“嘿”的一声冷笑道“仇庄主,杨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们夫妻间的事,用得着你来管么”说着,伸手轻抚苏杨儿秀
仇杰见他二人神情亲热,一举一动无不自然,俨然是一对少年爱侣,蜜里调油,先前心头存着的些许疑虑,立时去,哈哈笑道“是,是,老夫多此一问了,苏娘子花朵儿一般的人物,与这玉锁原本也是极配的。”
说罢,伸手入怀,要取什么东西出来。
陆靖元心中一凛,生怕他取出什么毒物来,便即握紧了苏杨儿小手。
可谁知仇杰摸索了一阵儿,竟取出一只小匣子来,这小匣子长不逾一指,宽不过两寸,颇为致,像极了女子盛放戒指的首饰盒。仇杰当下打开了这小匣,却见匣中只有一物,乃是一把似玉非玉的钥匙,钥身极小极微,不知是什么样的锁配了把这样小的钥匙。
只见仇杰将这钥匙捏到指间,又拿起了桌上玉锁,投入锁下,拍的一声,竟然开了。
见到这一幕,苏杨儿与陆靖元大为惊奇,二人原本以为苏千易这玉锁只是佩饰,不曾想竟是一把货真价实的真锁。
仇杰见这锁开了,忽然间虎目圆睁,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像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继而转为悲戚之色,眼眶猛红,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哽咽道“打开了打开了”
头一抬,瞪着陆靖元,又大笑道“找到了,十六年了,终于让我找到了。”
陆苏二人见他这样一条硬汉竟会露出这种神情,虽不知是何缘故,但也颇为动容。
苏杨儿当即轻声唤道“仇庄主,你”
仇杰手一挥,抹了抹脸,起身笑道“小郎君,老夫接下来的话,你必然一时不能全信,但无妨,老夫先给你看几样东西。”说着,手一拍,几名汉子走进屋中,但见他们手中各捧着一只木盘,木盘上各盛着一副画卷。
他们共有五人,恰好是五副画卷。
仇杰上前拿起当先的一副,口中叹气,缓缓展开手中画卷,对二人道“小郎君,你可要看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