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骑啼声如雷,疾风般卷过郊野,苏杨儿被斜挂
突然之间,驰出尘外,入目波光粼粼,原来到了一片湖港前,这湖水面不宽,水波十分平静,吃水却极深,港中一艘柂长数丈,四桅八幡,巍如山岳的大船,竟能浮于波上。陆靖元见到这船,登时心中一凛,暗道“这是海船,他们要出海。”不及细看,便与苏杨儿等人一道被抬到了甲板上。
船上本就有十七八名水手,加上突然登船的这许多人马,当有近百人之多,但行动间竟不混乱,毋须谁来
苏千易头撞到船板,当先醒来,见苏杨就
苏杨儿仍头疼欲裂,问道“这是哪儿”
苏千易道“不知道啊,只知是
苏杨儿四下一张,身子登时凉了半截,喃喃道“完了,这下全完了,都怪你,全都怪你,苏千易,你说你去哪里不好,偏偏要自投罗网,还稀里哗啦把全家人都送上门去,蠢材”
苏千易被她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又惊又怒道“杨儿,我与仇庄主素来无仇无怨,到他家中也是一时偶然,全然没有想到你竟会
他这一喝,倒当真将苏杨儿给喝醒了,她见苏千易脸上是茫然愠怒,心想他于眼前之事一概不知,自己无端责怪他,自是大大的不妥,不免歉然,但不待开口与他解释,忽听得头顶之上传来嘿的一声冷笑“是不该怪你,谁叫你投错了胎呢”
两人听到这声音,皆是一惊,苏杨儿更是心头剧震,急忙用力翻身望去,却见头顶之上原来悬挂着两张大网,困
苏杨儿骂道“你好端端的干么不出声,我还以为你真被他们大卸八块,拖去喂狗了呢。”陆靖元起身一笑“我瞧你和这小子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说个没完,不忍心打搅你们。”苏杨儿又好气又好笑道“都死到临头啦,你还
陆靖元双手一枕,躺了回去,道“还能怎么办,等死罢。”
苏千易见他这副模样,心想定是他得罪了仇杰,否则意志又怎会如此消沉,当即问道“陆兄,你到底怎么得罪了仇庄主,惹的他如此盛怒”陆靖元闻言噗嗤一笑,道“他找了你这个小王爷一十六年,你怎么问起我来啦”
苏千易不明其理,皱眉道“什么小王爷”
陆靖元道“你是金国王爷之子,不是小王爷是什么”
此话一出,苏千易面色剧变,怒道“姓陆的,你胡说八道么,我爹爹妈妈都是宋人,我苏家世代都是宋民,我家老祖百岁高龄,而金人建国才不过十几年,哪来的金国王爷”
陆靖元哈哈一笑,道“那可真不巧,你苏家阖家老小兴许都是宋人,但唯独你不是,我问你,你送杨儿的那只玉锁哪来的”
“玉锁”
苏千易微微一怔,蓦地想起先前
陆靖元不答他,又问“何时送你的”
苏千易不假思索道“去年秋天。”
陆靖元点头一笑,道“这就对啦,无怪那姓仇的这么大本事,却到如今才找到你,原来是被他给
苏千易怒反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莫非想说那玉锁是我家老祖宗偷来的,抢来的么”
陆靖元笑道“他怎么得来的我不清楚,也不关心,我只知道那是你的辽人妈妈临死前送给你的信物,而你的金人爸爸就凭此物派出仇杰寻了你一十六年,啧啧,你身上流着女真人的血,又流着辽人的血,唯独没有宋人的,可谓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杂种。”
“你你才是杂种”
“够啦”
眼见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大吵起来,苏杨儿终于一声大叫,插进话来“辽人怎么啦,宋人怎么啦,女真人又怎么啦,还不都是人么,陆靖元,你少说两句风凉话能死么”
陆靖元冷哼道“你心疼他,我不跟你吵。”
苏千易面色铁青,望向苏杨儿,颤声道“杨儿,他他
可苏杨儿却摇了摇头,道“不是,他说的都是真的,但你不要怕,那玉锁未必就是你的,你听我慢慢说。”
这一下苏千易如遭雷击,霎时间双耳嗡的一响,连呼吸都停了下来,于外界充耳不闻,又哪还听的清她说什么。苏杨儿连唤了好几声,他才回神,强作镇定道“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