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元不明其意,走上前去。
只听老王问道“陆衙内,你我两家相识多久啦“
陆靖元一怔,答道“我家自从东京将军府迁入汤阴,已有八九年了。”
老王点了点头,道“难得你记得这样清楚,但却说错了。“
陆靖元皱眉道“何错之有“
老王道“其实早
陆靖元又是一怔,说道“我那时尚
老王微微一笑,道“不错,这怪不得你,但后来我家老爷辞官与你父亲先后迁入汤阴,却是大大的有缘。“
陆靖元心中一动,道“是挺有缘,不过你提这事作甚”
老王道“你我两家相识非只一日,我与你相识也不只一天,可以说我是看着你与杨儿长大的,你俩自幼相识,嬉笑玩闹都
说到这里,他轻叹一声,续道“可谁知你长大后,对杨儿的心思居然一日重过一日,我与老爷这才明白,你对她动了真心,但我们深知你们陆家乃是世侯望族,自古门户与别,高攀不及,故而装作不见。”
听到这话,陆靖元胸口怦然跳动起来,心想“他这么说,莫非是要将杨儿托付给我”忍不住口干舌燥,问道“那你现
老王正色道“是,我眼下正是要代我家老爷成全你,将杨儿许配给你,你不愿意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陆靖元更是喉头一动,生生呆住,
他自有男女之情起,便对苏杨儿志
如他这般,原本应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心有所想,事有所成才对可偏偏一个苏杨儿就叫他遭遇无数坎坷折磨,尤其是自苏父去世后,苏杨儿更如换了一个人,对他百般抗拒。此刻突然听闻老王要他叫梦想成真,他岂有不愿意之理,只是热血上涌,居然兴奋的
不待他开口,苏杨儿破口大骂道“谁跟这王八蛋青梅竹马,老子是穿越来的你个死老王,你自己要去作死,还要连累我么”
殷高侯同声骂道“好你个老奴子,死到临头,还要把祸水往外泼”
老王摇头道“杨儿,自从你爹死后,你性情大变,时常胡言乱语,难得陆衙内不嫌弃你疯疯癫癫,往日我大可由得你放肆,但今日再也容不得你任性妄为,万事皆由我来做主。”
苏杨儿气极,怒道“呸,好稀罕么,你算老几,凭什么做我的主”
老王面色一沉,伸手入怀,取出一本小碟,说道“杨儿,这是你爹的遗书,他临终之际亲笔写明,你的婚姻大事与苏家一应家业均由我来做主,上面有你爹的手印,汤阴县上的陈明府可为此作证。“
又道“陆衙内,你若愿意,就接过去罢,往后你就是苏家之主。“
这一下苏杨儿大吃一惊,她原以为老王
她心知此物若真给了陆靖元,那她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当即小手一伸,就要去抢那小碟。
可陆靖元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拦
殷高侯惊呼“不可”疾伸左手,变拳为爪,扣住了陆靖元肩头。
可两人乃是师徒,陆靖元知他手法,也知解法,当即背脊一展,腰力下沉,抵消了他抓来之力。
殷高侯手上力道一消,不禁暗骂“妈巴羔子的,叫这小子成气候了”
陆靖元趁机一,终于将那小碟接到手中。
殷高侯不敢伤他,只好撤开了手,向老王骂道“老奴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叫你家这只小狐狸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吗他们陆家的高枝可不是这样好攀的”
陆靖元斥道“三师傅,此事你毋须多管,回家后我自会禀明我爹。”
殷高侯一怔,又好气,又好笑道“好你个臭小子,你还真成妖了,让你老子知道你
苏杨儿叫道“王伯,你听见没有,他们家根本瞧不起我,这姓陆的肯定不会待我好的,王伯,你快和我回家罢,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老王看了看殷高侯,又看了看陆靖元,不由暗叹了几口气,其实殷高侯之言不无道理,自古侯门深似海,而陆靖元又只是个少年人,即使他满口答应,也未必做得了自己的主,但眼下却别无选择。
他心道“我此去与小梅相见,必然有死无生,如不
便道“靖元,我已将杨儿许配于你陆家,往后万事皆由你陆家为她定夺,我相信陆国公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更不会做棒打鸳鸯之事,他许杨儿为你做妻,那是我苏家之辛,他倘若不许,那给你做一门妾室也无不可,权当念
又道“将来将来,你若厌倦了杨儿,或是她惹怒了你,你念
陆靖元是少年人,正值人生血气方刚之时,听了这话,老大不以为然,说道“你这叫什么话,我怎会伤杨儿性命,我纵使自己死了,也不会叫她受半点委屈,更不可能叫他做什么妾室。“
殷高侯嗤笑道“为了一个女人死,亏你说得出口。“
老王也知陆靖元只是少年意气之言,但听了心中稍觉宽慰。
苏杨儿却急道“王伯,你不要信他,他不会待我好的。“
老王望向她,叹了口气,强笑道“杨儿,
陆靖元喜道“听到没有,还不快随为夫走。“说着拉过她手。
苏杨儿挣扎叫嚷道“王伯,他这就要打死我啦,你快救救我“
老王下意识手一伸,却又缓缓缩了回去,索性回身闭了眼睛,不再看他们。陆靖元生怕他反悔,当即一把将苏杨儿扛到了肩头上,大步离去。
苏杨儿望着老王背影,这才明白他赴死之意已决,当真不管她了,心下不禁又是气恼,又是酸楚,默默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