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城西南区,破旧的灯牌裸露着被老鼠啃秃的电线,花花绿绿地飘荡
陈弦雨一行人来到老周炸鸡的时候,正巧一队虎狼会的玩家也摸过来搜刮粮食。
吞海鲲说了,半个仓库的粮食不翼而飞,他们又刚刚扩张生产线,现
老潘还给他们
“送外卖会失踪”的流言即使团长和老潘都不承认,却
只要不去该死的送餐,一切好说。
但这也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那种一看就自带仓库、存货丰富的店,早就
现
“真晦气。”玩家a往地上啐了口,骂骂咧咧,“找了大半天,就找到一头死猪,这还能算食物吗”
“又不是你自己吃。”玩家b催促他,“赶紧的,我们进这家炸鸡店里看看。”
玩家a并不想进“换一家吧,这家都烧没了,真可怕,这是煤气爆炸了吗”
老周炸鸡本来也是个知名小吃店,现
玩家b不肯放弃“你个傻逼,房子起火又不会烧到地窖,这些美食城的店喜欢挖地窖,这么冷的地方,冻肉能保存很久了,说不定我们自己都可以吃。”
玩家c这时
“那还给虎狼会打个屁的工啊,等比赛结束我们也去喜见城开一家炸鸡店,好啊,
周氏炸鸡让玩家们明知道地沟油也欲罢不能就是因为那一口秘制炸鸡粉的美味,这一队玩家里有半数吃过,都夸好吃,
而秘制炸鸡粉作为立店之本,是周氏夫妇绝无可能分享给顾客的秘密,如果能
周氏夫妇,两个商人,不是开服贵族,也没有赖以立足的武力,按道理,这种一无所有炮灰开局,最好也不过去下水道吃垃圾,但周氏夫妇却凭着一家炸鸡店就火速吸金,不用下副本,更不用风餐露宿地搜刮贡品,连锁店开了一个又一个,房子买了一套又一套,甚至还挤上了百大商人排行榜。
“兄弟们,能找到炸鸡配方就
财了”
但一群人走近了,才
江屑牵着二锅头,大黄狗飞快摇着尾巴,冲着黑洞洞的门扉正
自从来到美食城,江屑就
遇到鬼或是遇到危险,狗会浑身炸毛,阻止他们靠近。
遇到好东西,又会第一时间撒欢报信。
“看来里面没有危险,大概率有存粮,狗让我们搬粮去呢。”
江屑赏了它一块狗饼干,正要喊陈弦雨进门,结果虎狼会一群人气势汹汹杀过来了。
“让开,你们这群乞丐,别挡老子
虎狼会的玩家人多势众,一来就把江屑和狗撵到了一旁。
江屑愤怒“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玩家们冷笑“那又怎么样滚开。”
他们十七八个猛男,而这边只有一个瘦猴子毛贼、一个黑诊所医生、一个草包网红、一条秃毛老狗,以及一个傻子。
没错,傻子的排名还
玩家们大笑起来“哟,我说是谁呢,是你啊江屑,你不
江屑拿鼻孔看着他们“放屁,你爷爷我现
“得了吧,你混得比以前更惨了啊。”玩家哂笑道,“你以前好歹是个开箱小圣手,现
江屑气死了“你想打架吗”
比赛没规定玩家不准打架,论街头斗殴,虎狼会从没怕过谁。
江屑也没怕过谁如果傻子能帮他打架的话。
王栖川虽然脑子有点问题,但一个打一百个,他是没有问题的,更不用说眼前只有不到二十个沙包,王栖川一双手握成了拳头,只要一声令下,他就
“不用。”
陈弦雨拍了拍他的肩膀。
傻子仍然紧攥着拳头,小臂上青筋突起,陈弦雨又顺毛一样顺了顺他的胳膊,冰凉的指尾轻扫过他一臂坚硬的肌肉,傻子的拳头终于松开了,他不明所以地瞪着自己被摸过的地方,像是被一种无以言说又转瞬即逝的触觉吸引了注意力,他不停地抬起自己的胳膊看个究竟,江屑和虎狼会的人再吵,他也听不到了。
陈弦雨见他这个样子,嘴角不为察觉地勾了勾。
可惜傻子好哄,狗不好哄,虎狼会众人已经率先进店了,二锅头冲着他们的背影汪汪大吠着,应该是
这条狗确实年纪大了,也就叫得响亮,其实没什么战斗力,据陈弦雨的回忆,二锅头被刘叔养了十多年,后来刘叔战死,二
狗头成了流浪狗,吃百家饭,直到跟着他们从无名乡回来,买了最好的狗粮给它吃,却也受限于年龄,养不出一身油光锃亮的皮毛了。
“二锅头。”
陈弦雨喊了它一声。
狗终于不叫了,委屈兮兮。
哎呀。2”陈弦雨摸了摸狗头,“这点东西不至于,让给他们无妨。”
过不多时,玩家们喜气洋洋地出来了。
虽然没找到什么炸鸡秘方,但他们
不但如此,他们还
玩家们揣着满满的背包,高兴得走路都
被烧毁的炸鸡店里确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陈弦雨进门后,先是
还好楼梯是铁质的,只是烧到变形,人还能走。
“二楼应该是起居室和会客室周氏夫妇的。”
炭黑焦结的现场并不影响陈弦雨的思考,即使一场大火烧光了几乎全部生活的痕迹,但总有一些阴影中的细节,沉默地留了下来,等着多年后的某一刻,重见天日。
高跟鞋踩着楼梯上来了。
“我检查过了。”沙音汇报道,“起火的原因是电线老化,火星子点燃了厨房。”
说着,她递上从一楼厨房割下来的半截烧焦的电线。
陈弦雨点了点头,“既然是炸鸡店,厨房应该放满了油桶,这场火才烧得无法挽救。”
“可惜地窖的便宜都被虎狼会捡了”江屑痛心疾首,“你为什么不让大蛋和他们打架啊,我们稳赢的啊”
陈弦雨笑了,“我没打算卖炸鸡,要那三十吨冻肉做什么”
“总能做点菜出来吧”
“都坏了,吃不了,既然是经营游戏,那就要诚信经营。”陈弦雨轻描淡写地扫了江屑一眼,“你信不信,不诚信经营的玩家,都会死。”
江屑“”
江屑“你不要用今天晚饭吃什么的语气来跟我说这种话啊”
陈弦雨又上到三楼。
三楼连着阁楼和阳台,家具都烧毁了,但装修的布局还能看出这是周氏夫妇的孩子生活的楼层。
“难怪周传宝一来就要住阁楼。”江屑哼了一声,“看来从小就住习惯了啊。”
宽敞明亮的卧室里,有烧塌的大衣柜、烧毁的鞋柜、烧焦的电脑、烧烂的街机还有一张豪华的儿童床。
床是木质的,已经烧得只
剩个壳子了,但不难想象,这里曾是一个多么值得和同学炫耀的属于小朋友自己的卧室。
卧室外面还有个大阳台,阳台上钉着一个自制的秋千架,烧得漆黑,但仍然十分牢固,看上去应该是父母为宝贝孩子亲手打造的。
“周传宝的童年真幸福啊。”江屑
沙音冷笑“那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江屑又巴巴的问陈弦雨“阿弦,你呢你这么聪明,你父母一定超级爱你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童年,呜呜,好羡慕”
“没有。”陈弦雨面无表情。
“我不信,你小时候肯定名牌鞋子多到穿不完”
“真没有。”
漂亮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个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微笑,“我小时候算了,不值一提。”
“骗人,你肯定怕说出来羡慕死我,以后没人帮你养狗了。”
江屑抱着鞋柜嚎个不停,陈弦雨不理他,反而仔细看着鞋柜旁边的墙角。
他示意沙音给他把灯举过来,冰冷的双手撑
江屑抬头“啊”
“周传宝撒谎了。”陈弦雨说,“他和父母都撒谎了,我料得没错,周传宝不是独生子,他们家里还有个孩子,应该是女孩子吧。”
被烟熏得漆黑的墙角,至今保留着、大概周传宝本人都未曾注意到的被另一个孩子留下的、大概能称作“童年”的痕迹。
那是小孩记录身高用的刻度线。
从5岁、6岁、7岁到12岁,歪歪扭扭的字迹,亲手画下的刻度。
一米二的身高,永远停留
“我记得周传宝简历上写着,他成为玩家的时候还不满11岁。”
沙音也迅速明白了,这不可能是周传宝自己的身高。
“那么另一个孩子呢为什么这家人从未提起过另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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