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会议之后,前进公社的学大寨活动就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
不像隔壁的几个公社,前进公社并没有盲目开垦梯田。
毕竟对于山高水低的前进公社来说,修梯田不仅费力,而且益也不好,说不定辛辛苦苦搞出来的梯田还不能用,平白破坏了山地。
至于水利,一个水库就已经够用了,现
虽说这两个方面没有做得很好,但前进公社把力气都放
第一要务依旧是
冬季能种的粮食不多,公社就把一些田地翻了几遍,让它们自个儿休养生息,剩余的田地则是种上了应季的蔬菜,白菜萝卜、莴笋蒜苗、豌豆尖香菜虽说不像粮食那样能填饱肚子,但配着饭吃下饭开胃是没问题的。
当然,纺织合作社那边的事情也不能落下,趁着冬日农闲的时候,纺织合作社派了好多搓麻绳的活儿给大伙做。
现
有了李子涵父亲的帮忙,现
现
制衣厂的订单量大了,纺织合作社怎么闲得住麻绳都搓不过来,需要
就连年幼的小林悦做完了作业都得帮忙搓麻绳呢。
是的,小林悦现
还好大包山大队离镇上不算太远,林建国每次接送着,把他送到前进公社的办公大院后,他再走上一截路,就到镇上的中学了。
当然,除了生产方面,经过了那一次会议,整个公社的思想和政治方面不免也受到了影响。
公社和镇上的氛围明显严峻了许多,大伙儿接触的时候也不免风声鹤唳,甚至每说一句话都得扯上语录才行。
饶家凯是个有“大抱负”的人,虽然那会儿陈书记没有同意他的观念,但作为公社团委政治部的副部长,手里又紧紧握着语录说话,他的胆子也大了许多,时不时就会抓一个典型出来做检讨。
大伙儿也不敢明面上跟他作对,毕竟那语录就像附身符一样,要是贸然去招惹他,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反而惹一身骚。
经过饶家凯的搅和,公社的氛围都被搅和地严峻起来,谁都怕被他抓着小辫子
就连住
李先锋现
知青这层身份可比以前的老师好上太多了,现
这一天,林远志照例去镇上的中学上学,镇上比起往年明显冷清许多,大伙儿都行色匆匆,不敢太频繁地和别人打招呼,生怕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
放学的路上刚好路过了邮局,林远志耳朵尖,隐隐约约听见了林建国的名字。
林远志疑惑地挤进去,果然,邮差从挎包里面掏出的一大把信里面有个与众不同的信封,信封比其他的厚实不少,鼓鼓囊囊的一包。
林远志仔细看了看,上面确实写着林建国的名字,不过那寄信人的名字却看不见。
“邮差叔叔这一封信是我叔的信,要不我带回去,省的你再去送,或是再通知人来领”
那邮差一看,这还是个孩子呢,他可不敢就这么相信了,谨慎地瞧了林远志一眼“你是他们家的孩子那要怎么证明啊我可不敢把信交给你。”
“那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去这一家送信我知道他们家住
邮差点点头“这还差不多,省的我从村头喊到村尾,最后要是没找到人,还是得放
林远志乐滋滋地点了点头,能蹭个顺风车,何乐不为呢现
林远志等着,等邮差把镇上最后的几封信都送完了,这才跟着他去大队里。
还好前进公社算得上是离镇上最近的一个,邮差第一个送的就是前进公社的信。
“来,小孩儿,跟着叔叔坐一回自行车好不这东西可不好找,我们邮差还是靠着公家才有了个骑自行车的机会。”
的确,
林远志点点头,坐上了邮差的自行车后坐。
那邮差也是个好性子,嘱咐了一声扶稳,就驼着林远志往公社里骑去。
等到了林建国家的门前,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山了,夕阳斜斜地照
林远志先去敲了敲院门,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林叔。
院门很快就打开了,林建国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嘴里咧咧着“臭小子,总算知道回来了过一会儿再不回来,我锅也不用烧了,直接满大队找你去”
林远志摸了摸脑袋,指着邮差说“我和邮差叔叔去送了一会儿信,这不,来送咱们家的信了。”
林建国一看到面生的外人,心里就是一咯噔,说话也别扭起来了“是邮差同志啊这天寒地冻的,你们还得大老远送信,真是真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同志”
说完,林建国拍了拍邮差的肩,对院门里的秋爱华喊道“爱华,快快快,快端一碗糖开水过来”
那邮差连忙摆摆手,把包里的那封信掏出来“热水就不用了,我是邮差,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快说说,同志叫啥名这是同志你的信吧。”
林建国道“我叫林建国,糖水马上就好了,现
邮差核对完林建国的名字,点了点头,把信递给他“热水我还是不喝了,这正忙着送信呢。诶,你家的崽可得看好了,随随便便就跟我一个陌生人走,真是心大哩”
林建国怀疑地看了林远志一眼,林远志却反驳道“邮差叔叔是好人,我才跟他走的而且我还跟着邮差叔叔骑了自行车,比走路可快多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上学放学辛苦,等过几天就该放寒假了,放了寒假让你好好
林建国劝完林远志,秋爱华就端着一碗红糖开水过来了。
那邮差一看,这么浓的红糖水,又要开始推辞了“诶,我这马上就要走了,这红糖水还是给孩子喝吧,我得继续去送信呢。”
林建国却不管他怎么推辞,直接把红糖水递到他手上,那邮差又不敢不接下,要是一个不小心红糖水洒了,那才是真正的可惜了了。
秋爱华也跟着劝道“今天天冷,小兄弟这么辛苦,合该喝碗热水歇歇再赶路,要是你不喝,传出去了人家还怪咱们家没个礼数。”
秋爱华都拿这话出来压人了,邮差大哥这才接实了那碗糖水,却是先问林远志喝不喝。
“这孩子待会儿再喝,和他妹妹一起喝,同志你就放心喝了吧,难不成还怕咱们下毒”
这话可就不对了,秋爱华捅了林建国一下,垮起脸“哎呀,你这不会说话就别开口,你说说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建国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脑袋,那邮差也怕夫妻二人再闹了矛盾,赶紧端起碗来吨吨吨几口,把满满一碗糖开水都喝了个干净。
一碗糖水下肚之后,那感觉果然就不一样了,热气从肚腑里传遍周身,感觉全身都暖和起来了,原本冻得冰凊的手也能屈伸活动了,面色都红润起来。
喝完了一碗热水,邮差把碗还给林建国,就告了个别,骑上自行车,顶着寒风去送下一封信了
等看不见邮差的影儿了,林建国才捏着满满当当的一个信封,拉着林远志进了院门。
一进屋,林建国就忍不住把信封撕开,嘴里嘟囔着“谁会给我送信呢我认识的人也都
秋爱华和林远志也忍不住凑过来瞧,他们也奇怪得不行呢。
撕开信封,里面除了一封薄薄的信,还有一大摞粮票、油票、布票什么的,而且还都是全国通用的票据。
除了这些票据,里面居然还有好几张炼钢五元
这还是林建国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五元面值的钱呢,捏着票子的手都抖个不停,心里又惊又怕。
秋爱华赶紧仔细看了一眼信封,信封上也没留具体的人名,只有一个没有听过的地址。
林建国赶紧把信展开,三人把信从头到尾地看上一遍。
这信原来是陈工寄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