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卫卿彦回到听雪堂便唤了李文来。不知是不是直觉作祟,卫卿彦总是觉得她内心忌惮甚至恐惧一些事情。
她可能今天想与自己商议,只是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不过多少他还有些时日,能解决一些也是好的吧
“王爷”李文见他神色莫测久久不语出言提醒道。
“让人暗中查查张二,不要打草惊蛇。”卫卿彦轻声道着。
张二公子这是又和郁姨娘有联系李文心中暗叹,主子这些日子怪异的行为和郁姨娘紧紧相连,不知是福是祸。
只不管什么,他作为属下,忠责是最大的本分。
李文得了吩咐便要退下,只是刚走了两步便又听后面清淡的声音道“再派些人守着揽心阁。”
好家伙,这可是真赶上听雪堂的防卫了。李文脚下微顿,打心眼里觉得美人难消受。
待人出去后,卫卿彦像是想到了什么,蓦的从衣袖中抽出素帕面无表情的擦拭着那张俊脸。
良久直到那俊颜恢复了苍白才停下了手。他清泠泠的眸子望着案上红珊瑚步摇渐渐升起了些焦躁,也该加快脚步了
郁欢嫁妆算起来说是十里红妆一点也不假。其中华服美饰、良田庄子应有有,光光是那些医方典籍就好几箱子。
青莲花田二人寻了半天才寻出来。
郁欢房中都快摆成一座小山了。郁欢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
不过郁欢娇惯归娇惯,只她分得清时机,不矫情。既是心中做了打算,那便也不会推三阻四的。
郁欢了心,坐
郁欢祖母出自江南医药世家李家,祖辈上都是宫中太医。只从郁祖母祖父那一代起便辞了宫中职务回了老家。
郁祖母父亲李三爷是个药痴。一生沉迷医术,研究药方典籍无数,这方子中有三分之二的都是出自他之手。
郁欢幼时看不下去这种严肃专业的文字,只现
书页上已经泛黄的痕迹配上苍劲有力的文字,郁欢便是记忆中不记得那位老人。但是也可透过这其中看到一个严肃认真,对医术极度热爱的老者。
郁欢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份尊重和敬意,看的也越
青莲和花田站
两日一晃而过,郁欢不知不觉间看了大半了。这上面写的详细的当她能看懂,只和那制香的手艺结合起来却是不易的。
郁欢总是感觉有点想法
外面的梆子声响了两下,花田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看着书案前依旧亮着烛火,忙出言劝慰着“姑娘,时辰不早了,明儿再看吧。”
“你先下去睡吧。困的都快睁不开眼了。”郁欢抬眼见她眼中雾蒙蒙的,脸上都压出了几道红痕,嘴角染了些墨汁,忍不住笑了笑。
“您这用功程度都快赶上考科举了。这般熬下去身体也受不住啊。您这样是不行的”花田有些担忧的嘟囔着。她以前听院子里的嬷嬷说考科举的秀才都是争分夺秒的,恨不得将脑袋埋到书本里。
只是她家姑娘又不考科举,这般认真作甚,便是银子挣的再多也没身子重要啊。
“好好,你困了就睡去,我一会儿就睡。”郁欢皱眉抚了抚额忙出言制止,这丫头是个磨叽鬼,话最是多,能烦死个人。
这脑中刚刚有了点思路再多听会儿估计啥也没了。
“那您记得早点睡哈。奴婢先下去了。”花田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也不再多说,听话的便退下了。
房中恢复了安静,郁欢又沉
郁欢喜凉,不进八月房间里的窗子基本都是不关的。只近日天气转凉,到了夜间竟是刮起了风来。
花田粗心走的时候也忘记关上窗子了。郁欢洗漱完只穿了层纱衣,现下凉风出来依稀觉得有些凉意。
只她应是这两日累的极了,未睁眼的裹了裹纱衣继续睡着,一会儿又睡熟了过去。
这般两次重复下来,说不得就得感了风寒了。
房屋上那人紧抿着薄唇叹了口气,脚尖轻点到了窗前将那大开的窗子都闭上了。
没有了凉瑟瑟的吹拂,书案上的美人像是睡的愈
卫卿彦忙错开了眸色,拿了榻上的披风轻轻的披
卫卿彦眸色微慌,生怕被她瞧见,脚下微移便到了屏风后,刚想跃到房梁上出去便听到后面美人娇哝哝的吐出几个字,似是轻声呢喃,又似是梦中呓语。
屏风后的男人清眸微怔,仿佛被那无意识中酥软的嗓音定住了一般,耳后麻麻的不知不觉升起了一片红晕。
他还未动作,那娇音又断断续续的轻喃了起来,好似是那书案太硬睡得不舒坦,娇面都皱
卫卿彦只好又走到书案旁,想将人抱到床上,又怕自己动作太大将人吵醒了,颇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了想还是将人轻轻的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美人睡的香甜,玉手下意识的抓着他的胳膊,莹白饱满的额头轻轻的蹭着他的大手
卫卿彦面红耳赤,手心都出了热汗,而那睡的无辜的人却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一双大手中怎么抽都抽不出。
平日里清淡的俊脸现
只是他刚出去,那美人便醒了,轻柔着媚眼,檀口娇怯怯的打了个哈欠。
郁欢轻嗅着周身若有若无的松木香,红唇微勾,眼中哪里有睡意。
旁的郁欢不敢说自己多机敏警戒,只却是对这香料着实敏锐。那松木香刚进来她便已经料到了。
不知怎的郁欢想起刚刚他做贼狼狈的样子心中很是舒坦受用。她这人最是坏的很,也最是小心眼了,最喜看些好玩的
七月末。当今圣上所出不多,仅有四个皇子,三个女儿。
太子和贤王皆已大婚,三皇子、四皇子还未成人。
次女元宜公主乃宠妃徐妃所出,正是芳龄。这日皇宫中张灯结正是为了祝元宜公主生辰。
其实说是生辰不过是变着相的选夫罢了。
本朝对驸马没有过多的限制,反而因着子嗣单薄的缘故对驸马有些恩惠。
那秦嫔所出的大公主不就是个鲜活的例子。付家公子本不是什么能耐人物,娶了大公主之后便入了圣上的眼格外的关照几分。
从翰林院出来便进了礼部,这才三年便已经升了员外郎了。
再说这元宜公主,宠妃所出,被圣上捧
各家贵夫人们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提前好长时间便已经开始准备寿礼了。
凤阳阁
宫中人个个面带笑颜,只这寿星正主却不是那般愉悦。
“母妃那边怎么说”元宜公主紧蹙着眉问道。
“娘娘,娘娘说您的大事必须得定下了。这次的世家公子们都是娘娘亲选的,和咱们贤王也多有交往。人品、才华、长相都是顶顶的。公主,您、您可是不能犯糊涂啊。”蔡嬷嬷叹了口气,好声好气的劝慰着。
世家公子任由挑选,这世间哪个女子有这个福气啊。只偏偏她们公主却偏偏瞧不上,一日日的和那些小侍卫、小太监厮混,白白的污了自个的名声。
“说什么都是母妃选的,不过是为了二哥吧。我就是个牵线的皮条罢了。”元宜公主银牙紧咬,委屈的将手中的木梳扔到了一旁。
那世家公子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歪瓜裂枣的。凭什的二哥就能享世间美人,她就得委屈自己。
她是本朝最尊荣的公主,要嫁也是要嫁世间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元宜公主想着心上人俏脸不知不觉的便红了。这世家公子都加起来都赶不上卫卿彦的半分风华。
只母妃却觉得他短命不吉,怎的都不同意。她就算是嫁给有本事的病秧子也不愿嫁个庸碌靠她庇佑的
只他现
“公主,老奴都见了,那张家小公子,秦家三公子都是顶顶好的。便是圣上都夸赞了文武双全。圣上最是疼您,自是不会骗了您的。”蔡嬷嬷斟酌了会儿又开口劝慰道。
亲娘压不下,亲爹出来应是能压压吧。旁的不论,这明日各家公子都到齐了,若是她们公主届时不露面瞧上一瞧那可真是
“对了,父皇”元宜公主眼眸一亮欢喜的道着。她即便是不能请了父皇赐婚心爱之人,将明日那些歪瓜裂枣推了也是好的。
父皇最是疼她,定是能同意的。元宜公主心中欢喜,抚了抚那桃花香膏更是熨帖,抬脚便出了凤阳阁急匆匆去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