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前两天的忙碌, 校嘉华
按照原定计划,上午,她和白恪言要送二婶回医院。下午, 他们就要各自乘火车, 一个回太丰县城, 一个回西北基地。
相聚的时光, 总是欢乐又短暂。

到了医院,说起这点,申茗荃也一百个赞成。
“你们是应该先
两场酒席都办完, 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无论校老栓和崔丽芬能不能来上海, 申茗荃能诚意邀请,足见白家对校家的尊重。
校嘉华想的却是, 这样一来,她就能美美地当两次新娘子了
“二婶,谢谢您。”
她看出来, 申茗荃是真心对自己好。
又聊了一会,申茗荃年龄大了,有些犯困,便吩咐白恪言“你呀,别围着我这个老婆子了。附近有家百货大楼,你带笑笑过去逛逛,给你岳父岳母添置些东西。”
“是,二婶。”白恪言应声道。
此举正合校嘉华的心意,她站起身,笑盈盈向申茗荃道别。
两个人走出病房,
“巧了”男医生笑道“前两天,京市来了几个学习交流的专家,其中就有内科、骨科的老教授。我们把申大姐的病历拿给老教授看了,他们都说问题不大,今年冬天,注意保暖、活血化瘀就行。”
白恪言似乎想到什么,“多谢了,请问内科老教授,现
男医生“他刚开完学术交流会,这会儿应该还
白恪言看了一眼校嘉华,欲言又止。
校嘉华叹气,“好了,我知道你想过去,咨询咱爸的病情,我也是白家的儿媳妇,还能拦着你”
白恪言“可是百货大楼”
逛过八百遍纽约第五大道、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以及帝都sk商场的人表示,错过这次也没什么可惜的。
“咱们快过去吧,爸的病要紧,再晚,老教授们就走了。”校嘉华善解人意道。
校嘉华和白恪言赶到会议厅,因为有院方引荐,他们很顺利地见到了这位老教授。
会议厅很大,最前方的学术台上,左右还有两个套间,被高高的幕布遮挡着。
一位老教授穿着白大褂,戴着厚厚的老花镜,正
医者仁心,老教授知道他们是白家的人,并不介意白忠实的成分,认真问起诊来。
白忠实长年住
校嘉华事无巨细,将白忠实前后的
白恪言
“我公公的病虽然好转了,但他右侧胳膊和腿,一直处于半麻木状态,干不了重活,也不能长期走路。”
最后,校嘉华担忧道。
老教授扶了扶眼镜,开口道“无妨,四肢麻木是中风患者用药后的普遍症状。这种症状因人而异,持续数月、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载都有可能。你们平时照顾好他,只要避免摔伤或劳损,后面会慢慢康复的。”
“嗯,现
校嘉华这话,也是说给白恪言听的。
老教授又道“这样吧,我再开几副药方,让患者通过水蛭粉口服,能够消栓通络,缓解四肢不利,预防偏瘫和梗塞。不过,其中有几味药材比较珍贵,你们最好
白恪言急忙站起身,“教授,谢谢您,我们一定配齐。”
“好孩子,百善孝为先呐”
老教授感慨地提起笔。
片刻后,老教授离开会议室,白恪言握着药方,感激地向他鞠了一躬。
“恪言,楼下有药房,我们快去抓药吧”校嘉华拎起包,准备动身出
突然,台前的侧门,
两个人回头,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大夫,缓缓从小套间走了出来。
女大夫也穿着白大褂,身材偏瘦,烫着时髦的小卷
她的眼角布满皱纹,表情却有些严肃,审视地盯着白恪言。
校嘉华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证,京市著名的某和医院,原来她也是来沪学习交流的老专家之一。
只不过,女大夫的工牌上,“林存英”这个名字,实
好像
当然,现
校嘉华打算离开,白恪言的脚,却像是钉
“怎么了”校嘉华不解。
白恪言没有回答,微颤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女大夫冷笑了一声。
“怎么,两年不见,白恪言,你连亲生母亲都不认了吗”
什么
亲生母亲
那不就是她的便宜婆婆了
校嘉华当场石化。
林存英女士,帝都某和医院妇产科主任,著名学科带头人。
校嘉华上次听到这个名字,还是白恪言的妹妹林静敏,亲自跑去青河村打疫苗,顺便劝他们离婚的时候。
如今,林存英出现
鉴于林小妹提前从侧面,科普了一个棒打鸳鸯的恶婆婆形象,再加上这位婆婆当初与公公离婚,手段不甚光,校嘉华对她实
巧合的是,林存英对校嘉华也没什么好感。她对校嘉华的调查,一点也不比申茗荃少。
见儿子不肯唤她,林存英便开始
“哼,你就是校嘉华吧。见了长辈,也不知道打招呼、行礼。山野村妇,没规矩没教养,哪里配得上我儿子”
“妈”白恪言皱眉,“笑笑是我的妻子,请您回对她的偏见。”
见儿子如此维护她,林存英更生气了。
她怒道“偏见那你知不知道,我曾让小敏带着两千块钱去青河村,劝她和你离婚。你的好媳妇,狮子大开口,她不肯要钱,想要白家和林家的资产呢”
闻言,白恪言心中一窒。难怪那段时间,小妹会给自己打电话,质疑校嘉华和梁知青有染。
他自责地看了一眼校嘉华,满是心疼“笑笑,对不起,是我连累你,小敏冒犯你了。”
校嘉华摆摆手,大度道“没关系,你妹妹不是故意的啦。”
林静敏毕竟是传说中的,套路文里的小白花女主,校嘉华对她的人品倒不怀疑。
小两口当面秀恩爱,林存英更抓狂了。
“白恪言,你看看你现
白恪言冷了脸“林大夫,我姓白。您既然已经和我父亲离婚,我过得是好是坏,都不需要林家人操心。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和我的妻子先告辞了。”
林存英“白恪言,你敢”
校嘉华“”她这么上赶着坐实恶婆婆的名头,真的好吗
不过,林大夫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她是真的拿儿子没招了。
林存英当然了解儿子的脾气。
离婚背叛、强迫儿女改姓这个坎,就像一座大山,横
既然儿子油盐不进,也许突破口,还
林存英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重新理智。“你要走可以,让你媳妇先留下,我跟她单独聊几句。”
白恪言自然不同意。
林存英气极,“白恪言,我跟你爸是离婚了,但你身上留着我一半的血,我永远都是你的母亲,你想忤逆我吗”
她又指着校嘉华,冷声道“还是说,你这做媳妇的,一点教养都没有,不敢单独见我这个婆婆”
校嘉华气笑了。
刚刚,她一直不
校嘉华争脱白恪言的手,柔声道“恪言,你先去给咱爸抓药,我
白恪言怎么会放心,“笑笑,我们一起去。”
“不要,昨天晚上,我们折腾得太晚,我现
昨晚所谓的折腾,其实就是两个人对坐
校嘉华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
这俩孩子,明明还没有拜堂不用说,自家儿子向来严正矜持,一定是这小村姑故意勾引他的,不知廉耻,林存英恨恨地想。
校嘉华把林大夫的咬牙切齿看
“恪言哥哥,下午坐火车,我怕无聊,你记得再帮我买点状元糕、五香豆什么的,好不好”
“好。”明知道她只有
他只好一个人拿着药方,一步三回头地走出门。
林存英再也看不下去了,冲着门口,恨铁不成钢“怎么,还怕我吃了你媳妇”
校嘉华好笑地转身,面对林大夫,正襟危坐。
老虎不
到底谁吃谁,还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