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哐”
如今,本该是深夜寂静的时候,里头却传来了不小的响动,屋内,七零八落的散了好些支离破碎的木偶残肢和被砍坏后随手丢弃的刀具。
满身大汗的三皇子潮红着脸,他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对着还残存
一刀刀,横砍顺劈,大块的木头碎块
“景承霖,去死,去死,不得好死”,一边劈砍,三皇子景承济一边
越骂,三皇子的手就下的越重,这动静听得人都心惊肉跳。
屋外,本来准备来禀报事情的甄明远,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心照不宣的默默候着。
就
或许是鲜血刺激了三皇子,被拖出去的钱公公被砍得支离破碎的,样子十足的凄惨。
兔死狐悲,如今,府内有些脑子的人,或者说知道这一场惨事的人,都悄悄的学会了更加谨慎的保命。
至于三皇子如今毫不掩饰的残忍,盖因这大半年来,明明本该是运筹帷幄,志得意满的三皇子,却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顺风顺水,他的获也没有想象中的丰富。
那些心培育后散出去的棋子,也没有三皇子以为的那般好用。
就拿被送进宫里的那些女子来说,除了占了年轻漂亮的便宜,论身份和手段,是比不过宫里那些爬上高位的嫔妃的。
再加上这两年,随着诸位皇子的长大,这暗流愈
有正统的表现出色的储君,也就不会有那么的多大臣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接触其他的皇子。
更何况,太子的身份天然的就会吸引一批,
唯一能对付太子的,就只能是章元帝,所以,老皇帝的偏心和喜爱是最重要的。
不光是景承济知道这一点,显然,他的那些皇兄也心知肚明,捧臭脚的人多了,手段方式花样百出,三皇子本就心中郁郁,结果更可恶的是,现
三皇子的母妃贤妃,也是这些人攻击暗算中的重中之重。
所以,陆陆续续送进宫内的几个棋子,有被喜新厌旧的章元帝抛之脑后的,有为贤妃挡灾被弄死的,不管怎么说,保住了贤妃好歹也是这些棋子最大的用处了。
但送往其他兄弟府苑的棋子,有的连点水花都没溅出来,就悄无声息的死
这些棋子本就不能安排有多高的身份,进了府里被册封的地位自然也不会多高。
偏偏一个个的又都是特意被拣出来的美人,可想而知,被孤立联合下黑手的美人有多惨。
三皇子到底是低估了这些为了维护自己地位的女人手段。
而且就算有成功站住脚的,也不会有多大的消息能送出来,才半年,想啥好事呢。
但三皇子已经有些等不住了。
他本就性喜奢靡,上一次挪用救济灾款就被大怒的章元帝勒令
后来他又是将歪脑筋放
原著中,有着陆玉奋不顾身的拼命帮衬下,三皇子成功了。
但现
这半年来,陆娆偶尔有几次传消息,每次都是给三皇子传些她的身份能接触到的最高级,却半点卵用都没有的散碎消息,每每都是一幅竭全力,却屁用没有的模样。
“啪”三皇子扔掉了手中已经有些卷刃的刀具。
他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大口的喘着粗气,明明该是深冬的季节,大股大股的汗液却一滴滴的滴
“来人”,三皇子的声音都有些喑哑。
听着动静,屋外的甄明远和齐丰迅速的进屋,几个低着头的灰衣小太监跟着进去。
一个低着头,身子有些微微抖的捧着滚烫的热水,另外有两个捧着香巾,一个捧着大麾,另外的两个人无声的迅速拾着东西。
齐丰上前,面不改色的取了香巾
略微拾齐整,披上了大麾的三皇子就走了出去,齐丰弯着腰,打着千送走了三皇子,留下来拾残局。
待人走出去,齐丰看着那个被烫的
闻言,小太监的眼泪都出来,他顾不得两只又红又肿的手,跪
穿着灰衣的小太监身子瘦弱,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小太监拼命的磕着头,声音都被吓的变了,他们的声音本就尖细,这一哭喊,声音更利了些。
“够了,不许再哭,府里的忌讳还没学明白吗”
闻言,小太监的身子一抖,咬着舌头,不让自己哭出声。
“罢了,”默了片刻,小太监听见齐管事叹了一口气,;“起来吧,看着你年岁还小呢,吓唬你做什么,老白的差事做的越
“去寻你们白公公来,这端水的活你笨手笨脚的做不好,就多寻几个机灵的,端着铜盆铜架铜壶候着。”
“诶。”小太监心里头的石头落地了,他抬着头,看了齐丰一眼,又重重的磕了个头,这才跑了出去。
四周没了旁人,齐丰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这些木偶人。
散落
少有人知道,齐丰善雕刻,那是齐府还没倒,没被丢出来顶罪时,他跟着祖父学的,后来,流落
他慢慢的走过去,用手轻轻的
东宫内
午后的雪天,太阳映的屋白茫茫的,雪花从枝头落下,轻簌簌的,屋内早早的烧了地龙,炭盆也烧的热气融融。
殿内静悄悄的,陆娆卧
午后书,本该是太子日日的习惯,但如今,这习惯大打折扣,因为太子手中的这本书,许久都没有翻页了。
榻上的人翻了翻身,太子立即回了目光,落回了手里书上,半晌,没了动静,太子的目光又不自觉的移了过去。
小马屁受寒
本来清安院报了太医,来人看完诊,就该闭院谢客,特别是太子,他根本就不能
千金之子不坐危堂,若是太子也被沾染上风寒,那可就是大罪。
对于这件事,太子也是心知肚明。
景承霖从来都是守礼又清冷的人,甚至以往无事时,他更愿意
但如今,神仙下凡了,甚至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但太子勉强记着还得避一避,坐
榻上的人又开始哼唧着要挣脱开厚厚的锦被,准备迎接空气,太子疾步过去,果断伸手压住了被角。
陆娆像个被翻过的小乌龟一样,四肢朝天拼命倒腾,却始终实
“梅大头,你选的这是什么剧本,我要扣你钱”后面这句话陆娆含糊的没有真说出来。
“让寒气
耳边传来了声音,和她那经纪人说话的质感完全不一样,是真正又轻缓又低沉的男神音。
这是,这是谁,陆娆模模糊糊的想着,突然一个激灵,整个人豁然惊醒,突兀之间的起身让太子都没按住。
不过几个呼吸,太子急忙拉开锦被,将陆娆裹得严严实实的。
随后,他眉头一皱,正要说一说陆娆的时候,却突然见陆娆的眼睛都红了。
裹
这样不施粉黛的陆娆实
要了命了。
太子的心都被陆娆无声的掉落的小眼泪珠子可烫坏了,他抿了抿唇,满是无可奈何,“你呀,下次可还敢那般贪玩”
说着,伸手取了帕子给陆娆擦着眼泪。
来到这个书中,陆娆连病都不敢生,就怕自己哪一日没挺过去,无声无息的没了。
进了东宫,许久没这么轻松过了,恰逢冬雪,她才让自己真的像从前那样玩了一回,却没想病倒了。
见陆娆郁郁寡欢,可怜的小模样,太子伸手揽住了她。
他轻轻的拍着陆娆的背,有些生疏但认真的给陆娆安慰和保证,“不过是风寒,
陆娆被裹的和个粽子一样,手挣扎不出来,她索性不费那个劲了,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