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了把那孩子献给神。
嘻嘻，现
他身上丑陋的人脸嘲笑着他,源雅士没有理会它们,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你想放弃吗
源雅士身上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最后一个苍老阴鸷的老人声线我们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当然知道，只是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的执念，才让先祖同意和你合作。”源雅士低头看向身上唯一不具有源家血脉的脸，“乌丸莲耶啊。”
永生是诱惑的毒药。苍老的人脸说道，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想要后悔吗
源雅士没有说话，他
更何况乌丸莲耶的目标，或者说他拉源家入伙的代价,是必须连带着历代家主一起登临至高,这也是他身上那么多人脸的原因，历代家主的灵魂都
为此，他们不惜祭祀邪神,从邪神那里获取帮助,但代价也是显而易见,祭祀邪神无异于同魔鬼做交易,无法抵挡邪神污染的人会逐渐沦为邪神的信徒。
这一点哪怕源雅士下达了远离祭坛的死命令也无济于事,他甚至知道组织里有相当一部分人已经完全沦为了万物母神教的死忠，从而引
而很快，他又想到了源雅人。
很快他就会永远沉睡
那个被他冠以相似名字的少年。
他最爱的女儿的孩子。
或许是人老了，就不自觉开始怀念过去，源雅士竟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还是个小团子的源雅人刚刚被送来本宅，第一次懵懂地拉着他的手。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那孩子
源家虽然强大，但
不知何时起这个家族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鸟笼。
源雅士还
“英国原产的爵士红茶，请。”
有侍从
源家的仆人不敢不听从自己的话，那现
源雅士身上的人脸
有着一张纯种白人的，不属于东亚色的深邃五官，优越的眉骨对着新泡好的红茶，他自顾自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不愧是源家的茶叶，确实是从英国进口，这个品质恐怕
汉尼拔称赞道“料理最后喝上一杯，想必身心都会被温暖了。”
“你是来杀我吗”
“是的。”汉尼拔微笑，以他现
“我可不记得哪里招惹过你，我这把老骨头，恐怕也引不起食人魔的注意吧。”
源雅士不动声色说道，浑浊的眼珠子转动，用秘术呼唤黑山羊幼崽来援。
他已经很老很老了，撑着这把快要散架的骨头，连跑步都勉强，
但这一次，提前清退了仆人，暗处的诅咒师
“是的，我对你身上的肉丝毫不感兴趣。”汉尼拔说道，“我只是来打破鸟笼的。”
另一边。
他能感受到另外一只黑山羊幼崽也
不过仪式无法停下，既然黑衣男已经念出了祈祷词，于是源雅人和黑山羊幼崽的视线都缓慢地转向了他。
已知，
源雅人和黑山羊幼崽都是母神的子嗣。
那么献祭哪一个不是很明显了吗。
黑衣男睁大了眼睛，一阵天旋地转后，他看着面带微笑的源雅人，以及乖乖站
“哈哈、哈哈，原来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另一位神使。”
“非常抱歉，只有死亡才能抵消这份失礼。”
说罢，他一头撞
源雅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很快祭坛上的光芒亮起又暗下，代表这一次献祭已经被森之黑山羊接受。
“没想到，还真的有一部分人是真心实意信仰母神”源雅人见到这副场景陷入了思索，原本他以为组织里都是些阴谋家之类，没想到还有狂信徒存
黑山羊幼崽会把所有对母神不敬的人都吃掉。
很快，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被轻轻顶了一下。
“嗯怎么了。”源雅人把手放
黑山羊幼崽又顶了一下源雅人的身体，并不带恶意，单纯像是好奇同类，硬要说的话，类似于羊圈里羊仔之间的嬉闹。
源雅人顺手摸了摸黑山羊幼崽的树枝一般的触手，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他轻声问。
黑山羊幼崽
很久之前从欧洲那边迁移过来的源家，因为家中出现过巫师，有很多禁忌的书籍。
然后身怀着禁忌的家族遇到了一个追求永生的富翁。
两者结合，才有了今天的庞然大物。
“永生，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个问题，汉尼拔同样对源雅士问了出来。
当然，是对着他的头颅。
因为魔法的缘故，哪怕被摘下了脑袋，源雅士依旧没有第一时间死去，他看着没有丝毫损伤的汉尼拔，
“看来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当然，最错误的决定，是没有第一时间将你带离雅人的身边。”
哪怕这里
他想起了之前让人把源雅人带到黑山羊面前，大概是那边也出了什么变故，源雅人可能也还活着。
大概是知道今天会栽
“你会吃掉雅人吗，哪怕他是你的弟子”
“会的，正是因为他是我的弟子。”汉尼拔擦去餐刀上的血液，“但
“我只会
“是吗。”源家家主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脑海中其他人脸的尖叫和咒骂也逐渐远去，源雅士50年来第一次感觉自己身上是如此的轻松。
大概是走马灯吧，
“你是谁”
“我是你的爷爷，叫爷爷。”
“爷爷。”
小团子脆生叫爷爷的声音，让源雅士下意识扬起了嘴角。
阴沉的天空下起雨，驱散了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迷雾。
因为久久没有受到召唤，仆人们小心翼翼靠近坐
深夜，一则消息从源家主宅传出，瞬间震动了整个日本高层。
源家家主源雅士，于凌晨1点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