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苗慌乱一瞬,强自镇定反驳
“谁偷了都说我没偷我没偷,你少往我头上泼脏水,有个当小偷的妹妹你很光荣吗”
看着简青桐似笑非笑的表情,简青苗觉出不妥,不敢再纠结偷不偷的问题,强横逼问
“你那玉珮不是成天挂脖子上呢么,爹妈跟你要多少回了,你当命根子一样护着不给,怎么可能会丢
就那回小弟趁你睡着时候,偷摸拿剪子绞断了挂绳要偷玉珮,被你
要不是你这么护食,你能安生把那玉珮戴身上十几年现
你别搁这糊弄我了,咱俩谁不知道谁,我就不能信你。赶紧说,玉珮
说着就想伸手来扒拉简青桐,被身后看管的同志一把摁坐回去。
“老实点儿”
简青苗被对方这丝毫不客气的态度镇住,悻悻坐下,敢怒不敢言地转而去瞪简青桐。
简青桐没急着开口,紧急
“你不会是想骗走我的玉珮,拿去疏通关系贿赂人,好把你弄出去吧”
见简青苗眼神闪烁,简青桐哂然一笑,一脸无语地反问
“先不说玉珮已经丢了,就算东西没丢,我又凭什么给你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么。
盼弟,你是不是忘记之前害我的事了咱俩可有仇我不落井下石都算我厚道,还指望我帮你,做啥美梦呢”
说完懒得理会简青苗难看的脸色,简青桐直接向她身后看管的人告状
“她勒索我,还想搞不正之风对公职人员行贿,是不是该罪加一等我是坚决不跟她这种思想觉悟低下的落后分子同流合污的
同志,我可以走了吗我跟她没话说。”
见简青桐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决然姿态执意要走,简青苗急了。
“你走可以,把玉珮给我,不给我玉珮你就是要我的命,你就是鲨人凶手”
简青桐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她
“玉珮是我的东西吧还跟你的命牵扯上关系了简盼弟,你脑子没病吧
也是,但凡脑子正常的人,也不能把自己搞进这里头来。我跟你废什么话呢,浪费感情。”
说完,简青桐不屑地冷嗤一声,扭头就走。
从简青苗嘴里勾出玉珮的话头来就算完事,没必要继续跟她掰扯。
不出意外,简青桐出了问询室,没有被放行离开,而是被带到隔壁,接受问询。
“简同志你好,我是国安部的席广志,有些问题想要跟你谈谈。”
来人开门见山表明身份,态度良好,简青桐连忙正襟危坐,摆出竭力配合的姿态。
“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
席广志目光似能洞察人心,不动声色地观察简青桐的一举一动,听她这话倏然一笑,似是十分满意她的态度,闲聊似的开始
“听你这文绉绉的说话,很难相信,几个月前,你还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姑。”
他用词并不很客气,虽然笑得和气,但眼神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给她个下马威。
简青桐心提得老高,强迫自己不要做出捏手指搓脚尖咬嘴唇摸头
这些专业人员深谙心理学,见微知著,她得小心点,她可是有秘密的人。
“您可能不知道我曾经偷偷拜师的事情,我那都是装的。”
说着,便把
这段是说熟了的,再次说来也没出纰漏,她也没多此一举地往里头添枝加叶,多说多错的道理她懂。
席广志就着她师傅这个话题
她师傅身份特殊,是被下放到那边劳动改造的,至今还未翻案,她有些忌讳吞吐含糊些也算正常。
果然,席广志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夸赞了几句她好学上进资质极好的话之后,很自然地又聊起她
简青桐丝毫没有隐瞒,有一说一,极坦诚,甚至
“这玉珮不会真有什么奥秘吧,像是神笔马良那种”
说完自己先就给否认了。
“不可能啊,我都贴身戴十八年了,日子跟泡
当初我真的差点被简青苗害死,要不是唐远征刚巧路过,我早没命了。”
简青桐面上愤愤,趁机又告了简青苗一状,这可是给原主报仇的绝佳机会。
席广志耐心听着,不时往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闻言先是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才顺着她的话音儿又说
“果然是写的,脑子里天马行空,想的就是不一样。有机会你一定要见见神笔马良的作者,我看你们肯定会有共同语言。
你那玉珮就是落水那会儿丢的没再找找”
简青桐叹口气
“找了,怎么没找,那可是我长这么大,唯一到别人给我的礼物,我宝贝着呢。
这不是找不着嘛。我其实一直挺不开心的,总觉得辜负了太姥对我的一片心意,她老人家说那玉珮送给我保平安的。”
说完,就欲言又止地看着对方。
席广志很上道地接口
“保平安的那确实意义不一样。”
简青桐犹豫一下,期期艾艾说
“其实我太姥有点本事,她会帮人看事儿,以前
现
毕竟我打小吃不饱穿不暖的,身体其实不算好,像是我底下俩妹妹就是,每年冬天都得病个几回,感冒
她觑着人家眼色,见席广志还听得认真,这才放开胆子继续说
“为这事儿,我爹妈小弟他们才想着法子要我的玉珮,但我愣是没给,我又不傻,我可不想生病甚至没命。
真的不骗你,我从小到大挨过不知道多少打,可疼一疼也就熬过去了,连疤都没留。现
简青桐越说越笃定,一脸唏嘘不舍。
席广志眼神
“这样说来还真挺可惜的。那你没了玉珮之后,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没有”
简青桐蹙眉认真想了想,表情开始变化。
“你要这么问的话,那还真有些不一样。就说我落水受伤那回,后脑勺都磕破了,流了好多血,送医院医生说得了严重的脑震荡,且得养些日子,可我好像恢复得挺快”
简青桐抬手摸摸后脑勺,自言自语说一句“确实没留疤”,然后便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眼睛歘地亮起来
“还有就是,我以前性子闷,
“咳咳。”席广志不自
简青桐憋足气数了半分钟,这才忸怩着小声说
“啊,你说的有道理,我就是一时嘴快,脑子没跟上嘴,你别
席广志见她这模样,仿佛才想起对面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女同志,摆摆手揭过这茬
“没事。不过这怎么听着,像是你玉珮丢了之后,反倒越过越好了”
简青桐睁大眼,脱口反驳
“不会的,玉珮是好东西,我太姥不会害我的”
席广志见她情绪激烈,忙道歉安抚
“我没这个意思,你别着急,你太姥肯定疼你,不然不能特意送你礼物对吧”
简青桐徐徐吐出口气,松开无意识攥紧的拳头,手心里汗湿一片,但还不能放松。
“要不是太姥走得早,她肯定会多疼我一些的,说不定那玉珮就是为我挡灾才碎了的,我太姥真不是一般人儿。”
不等人安慰,她坚强地扯扯嘴角,振作神,很快又把话题转回来。
“不过我现
细想想的话,玉珮丢了之后,我身上好像还真有了不少变化。
就拿上回我给猪扎针治猪瘟那事儿来说吧,我师傅虽然教过我几招,但都教的是怎么扎人给人看病,还真没教过我怎么治猪,我是情急之下硬着头皮上的。
可当时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我的灵识五感全部被放大好几倍,我给猪把脉扎针,它反馈给我的信息特别明晰,我知道触碰它哪它最难受,扎它哪能放出坏血让它舒服一点。
那种玄妙的感觉,是以前我师傅教我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
当然,我师傅也没教过我多少日子,她不想引起别人怀疑再连累到我。
我以前也没给人看过病,就
后来吧,我跟专家组的老大夫交流过,隐约觉得我可能有点不一样,但也没多想;要不是你今天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不到这上头去。”
简青桐一副“你真棒”的眼神看过去,嘴里还不住叭叭
“还有还有,我以前好像也没特别招猫猫狗狗的待见,现
还有我家那俩小萝卜头,别看我们不是亲生母子,那关系处得可不比亲生的差。俩孩子总爱猴我身上挨挨蹭蹭的,说我身上味道好闻,可我也不喷香水啊
你说会不会是我常年戴那玉珮的关系人养玉玉养人,长年累月的,玉珮真把我体质给养好了,变得特别招人稀罕
都说小孩子跟小动物眼睛干净,爱亲近好人,我肯定就是这情况
我可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啊,连我种的菜长得都特别好,不信你问袁先生和农科院的同志,我随便种种都比别人心侍弄的强。”
该说的全说到,简青桐毫不拖泥带水地尾
“差不多就这些,别的我一时也想不到。
你说会不会是那玉珮一直
肯定是这样,我太姥对我太好了,都走那么多年了还一直保佑我,我真后悔没多孝顺她老人家两天。”
简青桐吸吸鼻子,觑着席广志思索的表情,冷不丁地啊一声
“不对啊,玉珮这么多好处,我这个主人都不知道,简盼弟咋也一直揪着不放还说要拿玉珮救命。她是怎么知道的”
简青桐摆出疑问脸,对上席广志审视的目光,心里咯噔一声,生怕被人看出演技生硬刻意来,赶紧咬起手指甲遮盖表情。
大概就跟“戏不够烟来凑”一个道理吧。
席广志面上没露,似乎对她紧张焦虑的表现没有起疑,合上笔记本盖上钢笔帽起身伸手
“这些事情大概得问一问简青苗才知道了。那今天咱们先聊到这里”
简青桐忙不迭掏出手绢擦擦手,不好意思地跟人握手
“那您忙着,有事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