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届皇帝买买买个没够,可着劲地败金,国库里又搬不出银子,死活戒不掉“盐瘾”,惹得民怨沸腾。
再叠加朝堂、后宫一堆更大的buff,最终他hod不住了,被儿子钻了空子,“禅让”退位。
新皇帝壮年登基,励图治,千方百计地要回之前滥
“货币”极度宽松之后,忽然又极度紧缩,必然要出事。
林如海的尴尬
一朝天子一朝臣。
盐税这么大的钱袋子,当然要攥
堂堂探花郎,沦为背黑锅的冤种。
还不是唯一的冤种
书斋偏厦中,贾雨村言语诙谐,把本朝鹾政的弊端一一演说。
说到林如海夹
“既如此,林姑父何不辞官他不像是恋栈的禄蠹,事不可为时就该抽身而退。”
“你小小年纪能想到辞官避祸,可见通透聪慧,可人
贾雨村轻摇着头,一脸地唏嘘
“你姑母劝他辞官不听,日夜愁惧,一病仙逝,他夭子丧妻,名利大灰,倒是想要辞官来着,可那时已卷入漩涡,抽身不得了。”
“先生说太上皇宠信我林姑父,那为何让他蹉跎十几年,不得舒展才志”
贾寰问得诛心。
贾雨村只是干笑
“圣心不可揣测,许是太上皇要磨砺你姑丈,等时机到了,再让他一飞冲天。”
贾寰信了他的鬼
以此獠的明,岂会悟不透其中猫腻
也就贾政和林如海身
大胤立国已近百年,如贾家这般的勋贵,已经传了几代子孙,还死沉沉趴
皇家早就想下手铲除包括贾家
林如海是贾家的女婿,是贾家
贾家是勋贵,林家祖上也是列侯,隶属勋贵集团。
林如海空有个“探花郎”的清贵名声,他的跟脚始终都
林家“虽系钟鼎之家,亦是书香之族”2,重点
一直到林如海的父亲还
贾家还自吹是“诗礼簪缨之族”呢,“簪缨”是真的,诗礼
呸
一个个扒灰聚麀,纳妾酗酒,罔顾律法草菅人命,沉迷铅汞,勾连外官,聚嫖聚赌,搞基,吃胭脂寡廉鲜耻,令人作呕
这么一群醉生梦死、无法无天的勋贵纨绔,跟天下书人之间有壁。
哪怕他们之中的个别人饱诗书,中了进士,甚至成了探花,想要轻松融入文官集团依旧是白日做梦。
骆驼钻过针眼一样的难度。
林如海娶贾敏,看似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实则把林如海彻底地绑
他本来是有机会彻底转向文官集团的。
可惜他太贪心,既要又要,眼光还不好,挑中贾敏这么个没落勋贵之家的女儿,被捆绑着一起坠落深渊。
勋贵集团与勋贵集团之间,也是不同的。
有的日暮穷途,有的蒸蒸日上,他若能挑中一个走上坡路的岳家,又有探花郎的名头加持,青云直上指日可待。
他娶贾敏,是他人生中最大、最失败的一笔投资。
贾敏嫁他,也是倒了大霉。
双输
大胤两届皇帝联手,把林如海逼到了绝地,也断了贾家一臂。
贾家的没落,是一步一步、一天一天的,眼睛一闭一睁,境况就差了一丝,处
事到如今,林家已经完了。
林如海想要平安葬入姑苏祖坟,都得看皇帝开不开恩,念不念他的“苦劳”。
皇帝网开一面不治他的“亏空”之罪了,他才能全身而退。
巡盐御史、巡漕御史这样的官,半清半浊,与京中那些言官御史是两回事。
言官清贵,风闻奏事,人均嘴炮王者,逮住谁轰谁,轰得越狠,名声越响。
巡盐御史负责管理盐引,授权盐商,缴盐税,绞脑汁地替朝廷取规定数额的税银。
得多了有功,不够数就算亏空,同时还得让各方面的“蠹虫”都满意。
想干好这个活,非得面善心狠八面玲珑不可,施政环境极为险恶。
相当于一个人对付一群狼,既要有本事从狼群嘴里把“肉”抢出来,又有本事避开狼嘴里的獠牙。
当这种亦黑亦红的官,贾雨村能胜任,林如海不能。
他的书生气太浓,留
一个贾雨村就把他骗过了,几年时间都没看破对方是个奸险鼠辈,还替人家写荐书、筹谋起复,连起复所需的贿金都一并赞助3
上一个赞助贾雨村的甄老爷,坟头草都一丈高了
贾雨村是林如海识人的上限。
也是贾政识人的上限。
贾政最多能勘破孙绍祖那种一脸急功近利的货色,连傅试4他都识破不了
林如海与妻兄物以类聚,惺惺相惜,他眼里的贾政“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仕宦之流”5。
若让贾雨村来评价他们俩
瞬间就会转换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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