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的过程十分顺利。
这由古人开辟出的世外桃源,安逸归安逸,却也容易麻痹了心灵。
五条悟甚至都没出手,阿音拦着他,生怕这个人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道,把人家全村都炸没了。
是夜。
山界外的一家旅馆内。
安谧的、晴朗的夜空,月纱轻拢,薄薄地披
两个孩子属实疲累,硬是撑着同阿音两人“逃离”桃源村,直到深夜悄然降临,他们再也抵不过席卷上涌的困倦,甫一躺下,便被拖入了沉眠之中。
他们来到了自己向往的广袤天地。
未来,再一次扑朔迷离。
阿音的房间
她并没有睡去,而是点燃了一盏煤油灯,借着不甚明亮的光,蘸了蘸墨水,
禅院阁下亲启
很抱歉时至今日才去信一封,希望没有让你担心。
我和五条阁下已经寻到了圣物,中间
圣物长久以来被封印
比如说,人对自由的向往。
我们
另外,我还要向禅院阁下交代一件事,这是一个意外
这个名为裕真的少年,喝了我的血,
我想将他带入咒术界,可以吗
阿音忍住了话痨的习惯,简要地说了下桃源村的信息,这个村子的传统,与神女的关联。
她相信,
至于圣物将她引入的梦境,阿音更是只字未提。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
她吹了吹信纸,晾干上面的墨迹,接着将其叠好,塞入信封内。
她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一直以来,都是她
就好比这回,养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夏油裕真还可以用“他也是咒术师”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但理子妹妹就是个普通人,和咒术界八竿子打不到一起。
阿音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的明月
她正想熄灭煤油灯,窗外陡然扬起一阵冷风,拂起阿音散开的
她的白
阿音面露讶异“五条阁下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阿音不也没睡。”
五条悟身着一件单薄浴衣,几缕白色的长
然后,看向了阿音刚刚起的信笺。
阿音
她开始强颜欢笑,不动声色地把信笺往桌子的一边挪了挪。
“是有什么事吗”她量让自己的口吻保持礼貌。
却见五条悟夸张地叹了口气,拿纸扇敲敲自己的额角,一副懊恼的表情。
“阿音啊”他语气沧桑又心累,“我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阿音表示洗耳恭听。
“我们认识有多久了”
“嗯”阿音一愣,没料到他会忽然冒出这个问题,她很快陷入思考,努力回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一年多了吧”
“一年多了。”五条悟的语气更加疲惫,“你见过有哪些认识超过一年的朋友,还会用敬称来称呼彼此吗”
阿音明白他的意思了,她摆出了为难的神态“可是”
直接称呼名字的话,也太不习惯了。
而且,会让她将梦境中的那个孩子与现实中的他搞混。
“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五条悟不由分说地摆出了独断的一面,“阿音以后叫我悟就好了,我们是朋友嘛。”
他说得有道理。
阿音直觉这其中有微妙的不对,然而看五条悟这义正言辞的
“那好吧,”阿音顿了顿,“悟。”
一刹那,现实和幻境重叠,面前似乎又浮现了白
很快,这一瞬的幻觉被成年男人的笑声打破。
“这才对嘛。”
唇齿翕张,只听他的声调倏然一轻,宛如情人耳鬓厮磨间的呢喃耳语,许多密匝纠缠的情愫思绪张开了绳结,绕成了看不懂的图案。
“阿音。”
路途遥远,还带着两个真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反正任务期限宽松,五条悟索性大手一挥,领着俩孩子边赶路边玩了。
这落
众所周知,人总是喜欢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凑
阿音无奈地起了载人航天咒灵,认命地迈开脚步,跟
她的大脑放空了一半,
她还记得,自己是新年祭典过后,便随五条悟一同启程寻找圣物了。
她本来约定好,一定会为禅院甚一加油打气呢
就这样忽然告别,也不知他会不会闹别扭。
裁判是当代的家主,阿音相信这场族内大比的公平性。
对于禅院甚一而言,这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仅能让自己重入宗家,也能
阿音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如那两团小小的梨涡,欣悦之情不加掩饰。
哎,她心想,也不知道甚一能不能和裕真相处好呢,还真让人担心。
她迈着悠闲的步子,
她愣愣地盯着道路角落的那个人,只见他白
阿音
白
阿音并没有出声打扰。
她只是循着他的目光,也朝那棵盛放的樱花树看去。
她忽然想起,原来樱花早已盛开。
春天如约而至。
他们并没有
裕真和理子对阿音从下了山起就书信不停的对象很是好奇,然而他们年纪虽小,却也懂事,硬是憋着自己的好奇心,目睹阿音的背影消失,才出声询问五条悟。
“阿音姐姐是
理子抬起头,脆生生地问道。
五条悟独坐于高凳上,慢悠悠地给自己沏了杯茶,怡然自得。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想象力都是丰富的,见五条悟故作高深莫测,没有正面回答,理子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我知道了是阿音姐姐的夫君”
五条悟“”
夏油裕真“”
“理子,不要乱说”夏油裕真吓得一蹦三尺高,忙不迭捂住理子的嘴,“也别瞎想,你猜是阿音姐姐的友人都比丈夫靠谱。”
“为什么”理子扒开小伙伴的手,很不服气,“阿音姐姐到信的时候笑得那么甜,我娘说过,女子一般来说只
夏油裕真和理子争辩,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不可能如果是阿音姐姐的恋人,五条阁下怎么还能气定神闲地坐
两个小孩同时一僵。
视线一寸一寸地往上挪,五条悟那张姣好的面容硬是被他笑出了恶魔的影子。
“哦”他放下手中茶盏,饶有兴趣地追问,“我为什么不能气定神闲地坐着喝茶”
五条悟的目光给人压力太大,即使他没放一丝杀气,还是让俩小孩冷汗津津,抱作一团。
“
夏油裕真支支吾吾“啊,啊这”
这是一道送命题啊
他眼睛一闭,“因为五条阁下和阿音姐姐一路上的相处表现,我还以为你们其实是恋人关系或者未婚夫妻抱歉是我误会了,我再也不胡乱揣测了”
这不能怪他。
愣谁见证了这一路上的俩人互动,都会产生这种误会的啊
五条悟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这样啊。”
果然还是太明显了吗
揉了揉某个战战兢兢等待暴栗的小少年的头,五条悟的音调放缓了几分“没关系,没关系你们还小,
虽然但是,五条阁下你的声音都要飘起来了。
“和阿音写信的那位不是她的恋人或者夫君哦。”五条悟竖起了一根手指,状似耐心地同他们解释,“是我和阿音的朋友,目前
“啊”
两个孩子肃然起敬。
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见识过五条悟的权势背景有多可怕,同理,那另一位家主也是他们目前只能仰望的存
“不过,”五条悟的笑意逐渐加深,“只是个可怜的木头。”
闷骚是没有出路的
不好意思了禅院阁下,我要弯道超车了。
作者有话要说惠惠你等着我出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