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阿音的诚挚邀请函并没有打动禅院甚尔的心。
阿音并不气馁,屡败屡战,每周一定时
从探子的口中,阿音得知了禅院甚尔如今的生活。
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叛逆的青少年偏有一身打不碎的傲骨,不肯向厌恶的家族妥协,不论阿音
他一人
“小白脸”
阿音表情空白。
定期向她汇报的下属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说道“是的,禅院甚尔专挑有钱女人下手,辗转于各类女子的床榻,被她们包养”
阿音憋了许久,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卧槽。
她放下签字笔,扶着脑袋,表示想不通。
“他都愿意当小白脸,”阿音满脸的疑惑,“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难道她现
下属惊悚地盯着她。
阿音这才
这个下属能够回答。
或者说,整个禅院家的人,基本都知道答案。
“因为没有咒力的人是废物,家主大人。”
下属说这句话的时候,理所当然得就像
这话很耳熟。
然而那时候的惠,是为了引导那位天与咒缚的少年,为了鼓舞他、激励他打碎偏见的屏障。
很不幸的是,这一回,禅院甚尔再也找不到认同自己的人。
扭转一个人的思想,比修正一个家族的制度还要难上百倍。
阿音挥退下属,靠
偌大禅院家,能稍稍参透她的想法的,居然只有禅院直毘人。其他人都仿佛还活
也不知道五条家是不是这样
“啊,对了。”
阿音猛地直起了腰。
“
曾经关系还不错的两大家族,如今无限接近于冰点,尤其
阿音对此评价“小肚鸡肠。”
这么多代的家主竟没一个有所作为,到头来还要她来拾烂摊子。
“修复与五条家的关系,迫
阿音看着外交的文件,喃喃自语。
“改日携礼,上门拜访吧。”
阿音让下属去安排这件事。
然后她傻了眼。
她的下属满头大汗地告诉她“报告家主大人,预约的人太多了,我们排不上号。”
阿音缓缓打出一个
她忍不住确认了一下,自己只是要去见一面五条家主没错吧。
为什么还要预约
“自六眼之子降生以来,对五条家抛出橄榄枝的、想要亲眼见见六眼的、想与他们达成合作的络绎不绝,想要面见五条家主的人太多了,久而久之,就得赶预约了。”
阿音看不懂,但她大为震撼。
半晌,阿音轻轻地抛出一个疑问。
“我是以禅院家主的身份呈上拜帖的。”
以她的身份,不应当存
下属低着头,“
阿音默了。
万万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碰壁。
无法,她只得退而求其次地说道“那五条家的继承人呢我总能见见吧。”
一般而言,大家族的继承人多多少少也能掌控一些实权。
却不料下属的表情像活吞了一根苦瓜,整张脸都皱
“恕属下直言”他欲言又止,“见五条家继承人的难度,比见家主还要难上数倍。”
从下属夸张的描述中,阿音得知了五条家的继承人,那个同样名为“五条悟”的六眼之子,是一个怎样的存
清冷、傲慢,凌然于众生,不近人情,淡漠人世。
不过是一个孩童的年纪,却被人们供奉于神坛,阶级区别被明显划分开,于是人性愈
阿音沉吟片刻,心想这个我熟啊。
她又不是没见过幼年期的六眼。
想当年,她可是凭着一手妙绝的甜品手艺成功刷上幼年悟的好感度,除了到死都没能让他喊一声姐姐以外,她可以说是人生圆满,死而无憾了。
如今再来一次,阿音更是不怵了。
“就去拜访这位六眼之子吧。”阿音果断拍桌,“顺便,去给我准备一些东西。”
阿音提起笔,抽出一张白纸奋笔疾书,一分钟后,她把纸条塞
下属一头雾水地领了任务退下了。
他低头瞅了眼纸条。
糯米粉、澄粉、糖、蜜桂花、玉米油
怎么都是食材
下属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阿音要这些是做什么。
不过家主大人一定有她的深意,他只要安分完成任务就好。
食材到手后,阿音立刻挽起袖子做起了糕点,时隔多日再进厨房,好
她做的是桂花糕,华国随处可见的传统糕点,以口感酥软、味道清甜、香气弥久而广受人们喜爱,做法并不难,阿音
她本人并不钟爱软糯的糕点,前世还多亏了五条悟这个甜食控,她才掌握了多种糕点的制作手法。
她的手指头还沾着白白的糯米粉,连洗都来不及,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个。
“嘶好甜。”阿音捂住一边的腮帮子。
据她所知六眼都是深度糖分爱好者,一般人觉得难以入口的甜品,对他们而言只是程度刚刚好。
阿音挑了几个样式漂亮的桂花糕,摆
不久后,她就到了五条家的回信。
他家的少爷同意了,顺带一提,桂花糕的味道很好,他很喜欢,就是分量有点少。
阿音满意地起了信笺。
分量肯定不能给太多啊,总要钓着小少爷的胃口,他才会想见自己吧。
不知是巧合还是神奇的血统传承,这位小少爷各方各面都与七十年前的“五条悟”惊人的一致,阿音拿着攻略去接触他,刷好感的过程一帆风顺。
她将登门拜访的日子定
据说是因为想亲眼看看五条家六眼神子真容的人实
阿音最近的心情很好,眼中常含笑意,一看就
下属不敢多言,唯有禅院直毘人敢
“怎么,联系上了五条家的六眼就那么高兴”禅院直毘人的眼光不比他人,他自然能看出来此次会面,对于禅院家来说是一个大转机,“你打算什么时候拜访他,明天”
“不。”阿音否认道,埋头与文书奋战,“五条悟
禅院直毘人
你的用词是否有亿点问题。
阿音
禅院甚尔难得享了几天的清闲。
他已经快麻了。
他虽说叛出了家族,但由于自己还有个“术师杀手”的工作
禅院家换了家主这件事,禅院甚尔是第一时间得知的。
老实说,他很意外。
就他所知,禅院直毘人完全可以干到七老八十的岁数,直到他的儿子直哉长大之前,他都不会退休。
那么这个新冒出的家主从何而来
禅院甚尔怀着不为人知的好奇心,细致调查了一番。
拿到了详细资料后,禅院甚尔捧腹大笑。
整个禅院家,号称无人可当的术师集团炳,
从上到下,包括长老与家主
禅院甚尔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禅院家。
请报上所写的“该女子持有家主玉佩”,他只是扫了一眼便略过,权当是禅院家为了挽尊而刻意放出的消息,并不当一回事。
这些天里,禅院甚尔可谓看够了禅院家的笑话。
快乐的心情持续到他从邮筒里取出印有禅院火漆的信件。
他被对方盯上了。
禅院甚尔当机立断,搬家跑路,奈何禅院势力庞大,眼线众多,不论他跑到哪里,禅院的新任家主都能找到他的位置,然后乐此不疲地寄来骚扰信。
禅院甚尔就不明白了,劝他一个无咒力的废物回族是图啥,是特意羞辱他吗
每周定时一封信的羞辱她不累吗
禅院甚尔躲到身心俱疲,某一日,他从自己的合作伙伴口中听说五条家的近期状况,于是心念一转,干脆破罐子破摔。
他躲去五条家她的手总伸不到那里了吧
正好可以去凑凑热闹,围观一下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