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天化日的, 当着孙七巧的面,两人居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确实太欺负人了
姜甜枣乌黑的眼眸微动, 随即轻咳了一声, 若无其事地唤道“孙姐姐,好巧啊, 你
吴建业和钱红梅一听身后传来姜甜枣的声音,两人浑身皆是一震。随即, 吴建业更像是烫了手一般,赶紧把钱红梅的手甩了开去。
孙七巧对刚才丈夫和
孙七巧左手提着个大篮子,里面装满了各种菜蔬,右手还提着肉, 左右手都不得空, 那些东西看着就非常沉。虽然已经是初秋, 可孙七巧的额头上还是被累得出了一层薄汗。
孙七巧的疲倦是旁人一看就能得知的, 但吴建业和钱红梅却视若无睹,两人手上一样东西都没拿,就这么站
姜甜枣忙走了过去, 不由分说地取走了孙七巧手里的菜和肉,关切地说道“孙姐姐,你身子骨向来不好,怎么能提这么重的东西呢”
孙七巧是个良善之人,向来都不喜欢麻烦别人,此时见姜甜枣要帮自己提东西,慌忙想要制止“甜枣,使不得,怎么能让你”
孙七巧的那个“提”字没能说完,因为她看见,姜甜枣并没有自己提,转而把菜篮子塞入了吴建业的怀里,把肉递到了钱红梅的手里。
随后,姜甜枣拍拍手,笑道“说实话,矿场的工作,还真是比咱们生产大队的农活轻松。孙姐姐你平时不仅白天要
吴建业有稍微的愣怔,但到底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此时很快恢复了正常,做出了道貌岸然的模样“没错,七巧平时
钱红梅虽然是满腹不乐意,但到底也不好
吴建业疑心姜甜枣已经看见了自己和钱红梅勾手指的事情,心头有鬼,边忐忑着,边开始打量着供销社里的商品。
那个年代的供销社,是红砖大瓦房,外面贴着红色的标语为人民服务,里面亮堂堂的,格外干净。
走进之后,一溜的全是货架,货架上面摆着食盐,酒,酱油,针线,各种布料,火柴,擦脸油,脸盆,还有铁锹等各种农具,花花绿绿,琳琅满目,什么都有。
货架前摆着高高的柜台,柜台后则站着售货员。
吴建业看见货架上摆着雪花膏,便对着年轻的售货员道“同志,麻烦你把雪花膏拿给我看下。”
雪花膏
那个年代的供销社售货员,都是关系户才能当,全是正式工铁饭碗,每个月三十来元的高工资,不用风吹日晒,大家都羡慕。
虽然说供销社里到处都是贴着对售货员的提醒挑多不厌问多不烦文明经商礼貌待客,可售货员们对顾客从来都不热情,要是多问几句,还会递给对方一个白眼。
此时,那售货员打了个哈欠,连眼睛都没抬,懒懒道“五毛一瓶啊,确定要了我再去拿。”
孙七巧一听这价格,被唬了大跳,忙摆手“五毛一瓶这么贵啊,不要了,不要了”
五毛钱
孙七巧是贤妻良母,非常持家,平时压根舍不得花这些钱来买这些护肤品。不过幸好她天生丽质,一张脸就算是什么也没涂,同样还是柔嫩光滑。
不过那一双手因为长期操劳家事,不免变得有些粗糙。
售货员听见了孙七巧的话,瘪瘪嘴,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而吴建业
此时,钱红梅则笑道“姐姐,快别这么小家子气了,咱们做女人的,必须还是得保养好自己的脸。否则走出去,那可是丢的姐夫的脸啊。”
说完之后,钱红梅看向吴建业,声音压得更娇柔了一些“姐夫,帮我也买一瓶吧,最近我那瓶雪花膏刚好用完了。”
吴建业颔首答应,之后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身后的姜甜枣,量压抑住脸上不自然的神色,笑道“甜枣,我帮你也拿一瓶吧,谢谢你平时这么照顾我们家七巧。”
姜甜枣当然清楚,这吴建业之所以要给自己买雪花膏,不过就是担心她
姜甜枣缓缓地眨动了下浓密的睫毛,微笑道“不用了,孙姐夫,我要的话,会自己买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脸皮薄,不是我的东西,我向来都不惦记。”
闻言,钱红梅顿时面色微白,她当然听了出来,姜甜枣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这明里暗里的,就是
钱红梅向来是不肯吃亏的,此时,她勾起一边的嘴角,笑容里带着深深的讽刺“甜枣,你就拿着吧,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呀。你看你,嫁给了高宇杰这种脑袋糊涂的人,多让人心疼啊。这要是我呀,早就一头撞死了。可你呢,每天还笑嘻嘻的,可真坚强,太让人佩服了。”
钱红梅的这番话,就是实打实的棉花里
但姜甜枣的面色是一点都没变,她不急不缓地回敬道“宇杰虽然脑子糊涂,可是一颗心却干净得很。所以啊,我每天都是笑嘻嘻的,就因为这日子过得透净。我这个人呢,不求别的,就求个干净。这要是活得不干净,脏的臭的都去搅一搅,那才应该一头撞死呢。孙姐夫,红梅姐,你们说是吧”
姜甜枣身量纤细,肤色柔白,眉眼弯弯,看着和气又柔顺。可说出这些话时,嘴里却像是含着刀子,一刀刀地刺着吴建业和孙红梅的心。
吴建业当然听出来了,这就是
这人呢,生来就是欺软怕硬。吴建业和钱红梅见姜甜枣油盐不进,口舌又这么厉害,当即不敢再跟她硬怼,只得闭上了嘴。
姜甜枣也懒得再理会这一对“脏的臭的”,她看向孙七巧,这时才
孙七巧颔首,声音温柔“是啊,你也知道,我爹娘都是裁缝,就算是嫁人之后,每年也都会给我做一件新衣裳。这不,我娘等秋结束后,就赶紧给我缝制了一件,托人从浅水生产大队里给我捎了过来。”
姜甜枣知道,孙七巧特别勤俭持家,每年除了她娘家给她制作的新衣之外,再不会添置其他的新衣。
姜甜枣清楚记得,梦里上辈子,孙七巧投河时穿的新衣是水蓝色的。可今年孙七巧唯一一件新衣却是竹青色的。这说明,孙七巧应该不是今年投的河。
意识到这一点,姜甜枣心里放松了下来。
姜甜枣现
姜甜枣之后也稍稍提醒了孙七巧几次,可孙七巧都没有醒悟过来。
按照孙七巧的性格,如果姜甜枣把这事全盘说了出来,她很可能会崩溃。所以姜甜枣决定先按兵不动,等过段时间亲自去矿场,抓住那两个人勾搭的证据,再慢慢开导孙七巧,阻止她做那种傻事。
这秋风一起,天就渐渐凉了,这要是再不赶制棉衣棉被,家里两个孩子可就得冻着了。
姜甜枣
姜甜枣的针线活
这几天下来之后,姜甜枣的眼下隐隐有了黑眼圈,明显的睡眠不足。
可姜甜枣没有料到的是,他们家里不仅是自己一个人睡眠不足,高芸芸和高建设同样没有睡够。
这天,姜甜枣拿着家里的麦子,去村西的石磨上磨小麦面。
于老师四十来岁,短头
此时看见姜甜枣,于老师连忙皱起了眉头,说道“甜枣啊,你们家高芸芸和高建设是怎么回事呢这几天,每天上课都趴着睡觉,叫他们起来回答问题,一问三不知,成绩下降不少呢。”
虽说那个时候,生产大队的人都是
姜甜枣听完之后,心里不免觉得疑惑,回去细细打量,这才
姜甜枣不禁好奇“你们怎么这么累呢身体不舒服吗”
高芸芸不善于撒谎,面对着姜甜枣的质问,只是低垂下了眼睛,不敢看她。
但高建设则是挺直了小胸膛,做出最理直气壮的模样,道“没什么,可能是秋困吧。”
很好,就连秋困这个理由都给拿出来了。
姜甜枣当下也不再进行追究,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让他们散了。
夜晚,明月高悬,星辰闪烁,远处的山林里,不时有鸟
此时,姜甜枣他们的院子里,忽然
随即,高建设和高芸芸的房门便同时打开,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院子里,一起拿着桶朝着门外走去。
这两天,等着姜甜枣睡着之后,高建设就会
今天也是一样,他们来到后门处,正准备轻手轻脚地把门栓打开。谁知就
“去哪儿啊解秋困吗”
高建设和高芸芸两人头皮
“嫂嫂子。”高芸芸到底是胆小,此时躲
而高建设虽然慌张,但还是挺直着小胸膛,做出宁死不屈的模样。
一看那样子,姜甜枣顿时来了气,随手拿起了个扫帚,怒斥道“你们不说是吧再不说的话,我可要动家法了”
见姜甜枣高高举起了扫帚,高建设虽然害怕,可还是闭上了眼,做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这下子,姜甜枣倒是为难了。她拿着扫帚只是为了吓唬他们,根本舍不得打。可是现
太尴尬了。
这尴尬到最后化为了满腔的怒意,她把扫帚丢
姜甜枣这么一急,眼也红了,看着就像哭了似的。
高芸芸从没有看见过姜甜枣这样,顿时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嫂子你别生气了,我们没有去做什么坏事,我们就是去稻田里面捉螃蟹去了。这几天,我们捉了很多只螃蟹,挣了不少工分呢。”
这段时间,稻田里面的螃蟹到处爬行,钻得地里的土都松了,影响水稻生长。白天时,队员们要
高建设之前跟姜甜枣提过捉螃蟹的事,可姜甜枣却害怕影响他们学习,所以并没有同意,可谁知这两个小孩子还是偷偷地去了。
姜甜枣听完之后更生气了,眼也更红“我不是说了,只让你们专心学习,其他什么事都别管吗怎么就不听呢你们知不知道以前我最喜欢念书,可家里人却硬是逼着我辍学。所以我就
高建设也从来没有看见姜甜枣哭,顿时慌得不行,此时忙道“嫂嫂,螃蟹也就捉这么几天,我们之后一定好好补习,把落下的功课补回来我们是不想看见你这么辛苦啊。”
高建设虽然脾气硬,但同时也很懂事,他知道姜甜枣每天除了劳动之外,晚上还
高建设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哭,这看见姜甜枣一红眼睛,顿时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没想到的是,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却看见姜甜枣盯着自己,破啼而笑“你总算叫我嫂嫂啦”
高建设这才醒悟过来,刚才他情急之下,对着姜甜枣叫出了“嫂嫂”两个字。
虽然这是口误,但高建设的心里确实是把姜甜枣当成了嫂嫂。

人心都是肉长的,高建设当然知道姜甜枣的好,可是碍着小男子汉的面子,一直没有叫出来,今天一着急,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姜甜枣也没想到,自己不过红个眼睛,居然让高建设把那声嫂嫂给叫了出来,算起来,这倒也不亏,想到这,便忍不住微笑了。
见姜甜枣心情好转,高芸芸忙把姜甜枣给拉到了后院角落里的大水缸边,献宝一般地道“嫂嫂,吴队长说了,不仅给我们工分,这些捉来的螃蟹还都归我们。可是我们俩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螃蟹,也不敢告诉你,所以就一直养
姜甜枣凑近一看,这才
姜甜枣不禁咂舌“这么多螃蟹,怎么吃得完啊算了,你们两个可不许再去捉了,今天老师都来找我了,让我一定要看着你们休息,明天才有神好好学习。”
高芸芸忙乖乖地点头,此时她想到什么,忙道“对了嫂嫂,如果你还想书的话,可以让大哥教你的,我大哥成绩特别好,以前
没等高芸芸说完,高建设忙纠正道“什么叫脑子坏了你怎么也和那些人一样胡说八道大哥只是脑子暂时有些糊涂而已。”
姜甜枣怕两个小孩吵起来,便道“你们大哥的脑子没坏,也不糊涂,就是单纯。反正我就喜欢这样的他,如果他很明的话,我才不会要他的,立马把他赶出门。”
高芸芸信以为真,担忧道“嫂嫂,你说的是真的”
姜甜枣捏了捏她的脸颊,催促道“好了,赶紧去睡,明天还要早起呢。”
将两个小孩子赶去睡觉之后,姜甜枣看着那些螃蟹,心里却有些犯了愁。
这么多螃蟹,一时之间哪里吃得完呢可是如果不吃的话,就这样把螃蟹养
那么,有没有办法可以让螃蟹多保存两天呢
姜甜枣冥思苦想,终于
秃黄油。
之前南水生产大队里也有个下放户,是苏州地区的人,是位工程师,姓肖。肖工程师特别喜欢他们这群小孩,经常给他们讲苏州那边的风景和食物。
肖工程师说,他最怀念的家乡风味,就是秃黄油。秃黄油不仅保存的时间特别长,并且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味。
那个时候,他把秃黄油的制作过程都详细地讲给了姜甜枣他们听,这群小孩光是听着就不住地咽着口水。
秃黄油,是苏州那边的方言,秃,近乎“忒”,有“只有”和“独有”的意思。肖工程师说,不管是菜里饭里还是面里,只要加一勺秃黄油,能鲜得人眉毛都掉下。
隔天,姜甜枣仔细回忆着肖工程师的话,开始制作了起来。
这个时候的螃蟹,个个都是蟹肥膏满,正是吃蟹的最好季节。姜甜枣首先拿着大锅,把螃蟹全部蒸熟,然后洗净手,用剪刀小心而仔细地打开蟹壳,把里面那些金黄肥美的蟹膏蟹黄全部挑到了大碗里。
而高芸芸和高建设则负责把螃蟹剩下的四肢以及蟹身里的蟹肉,一丝不剩地挑出来。那些蟹肉紧实白嫩鲜甜,姜甜枣决定先存着,之后给两个孩子做蟹粉小笼包。
处理好蟹黄蟹膏之后,姜甜枣开始熬制猪油。她天不亮便去了公社的食品店里,买了猪板油。那时候,猪肉得用肉票和钱来买,这两样,都是姜甜枣用积攒了许久的鸡蛋换来的。
姜甜枣把猪板油切成一个个的小块,放入锅中,倒入清水,之后用中小火慢慢熬煮。
猪油渣香酥金黄,可以用来制作各种菜肴,一点都不会浪费,姜甜枣赶紧捞起来存放着。
锅中的猪油加热,之后倒入剥好的蟹膏蟹黄,小火慢慢地熬煮,并不断地进行翻炒。不久之后,那油就变成了刺激食欲的金黄色,新鲜的猪油和蟹膏蟹黄进行了完美的融合。
之后,再加入黄酒,姜汁,香醋等调料,以此去腥,增加风味。最后,色泽金黄红亮的秃黄油就出锅了。
肖工程师告诉姜甜枣,秃黄油的吃法之一,便是秃黄油拌饭。姜甜枣便煮了一锅白米饭,给家里每个人盛了一碗,
那一粒粒晶莹透白的米饭上,裹满了鲜美黄润的秃黄油。秃黄油虽然美味,可单独吃下,会显得过于油腻,然而配上了可以承载万物的米饭,可谓是绝美的搭配。
这一口下去,蟹黄的鲜美,猪油的浓香,米饭的软糯,三者进行完美的融合,给予了舌尖一场极致的盛宴,那种美味,可以铭记终身。
高芸芸吃了之后,眯着眼睛,
高建设
那小人书可是高建设的宝贝,他居然连宝贝都能献出来,看来这秃黄油拌饭确实好吃。
高建设的话,听进了姜甜枣的耳朵里,让她心头瞬间起了一个主意。
这秃黄油竟然这么好吃,保存时间也这么长,既然如此,那她可以多做一些。到时候拿去生产大队里,那些家境殷实一些的人家家里,去换布料和棉花,这样的话,他们过冬的棉衣棉被就有着落了。
姜甜枣是个行动力特别强的人,她说做就做,当即就把剩下的秃黄油用小瓷碗给装了,带着高芸芸来到了丁大娘家里。
丁大娘见到她之后,便让她进屋里坐,可姜甜枣却不坐,只是把那装有秃黄油的瓷碗
丁大娘看着那秃黄油份量并不多,也没怎么放
姜甜枣摇头微笑“不了,我们还得赶回家做事呢。”
说完之后,姜甜枣便带着高芸芸告辞。
等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高芸芸才把这事愤愤不平地告诉给了姜甜枣“那丁大娘也真是的,咱们剩下的秃黄油都给她了,可她还嫌弃呢,怎么能这样呢”
姜甜枣却一点都不
高芸芸还是觉得不明白“可是嫂嫂,你不是说,咱们是要用那秃黄油换东西的吗可你现
姜甜枣缓声道“因为只有先让她尝到那味道有多好,她才会求着我们换。不管做什么事情,咱们得掌握先机,一定要别人求咱们,而不是咱们求别人。”
姜甜枣对秃黄油的味道非常自信,她知道,只要尝过一次秃黄油,便绝对会想要尝第二次。
高芸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又提出了另一个问题“可是嫂嫂,为什么咱们要把剩下的秃黄油先给丁大娘呢”
姜甜枣对着高芸芸眨眨眼,反问道“咱们做秃黄油,除了螃蟹以外,最需要什么材料呢”
高芸芸想都没想,立即回答了出来“猪油”
姜甜枣继续保持着那样的微笑,循循善诱“那,丁大娘家的大女婿,是干什么的呢”
“食品店的售货员,是专门卖猪肉的。”高芸芸脑中电光火石一闪,终于明白了“我知道了,这样子我们就有食材了”
姜甜枣欣慰地摸了摸高芸芸的脑袋。
没错,丁大娘的大女婿是公社食品店负责卖猪肉的售货员。那个年头,猪肉特别紧俏,排队的人格外多,有时候就算有肉票和钱都买不到。
而卖猪肉的售货员更是吃香,那年头,大家肚子里油水少,都想要肥肉,都不喜欢瘦肉以及内脏。只要和售货员关系好,那一刀切下去,给你的全是肥肉。并且丁大娘作为售货员的亲属,家里买肉肯定更加便捷。
果然不出姜甜枣所料,不到晚饭时,丁大娘便赶紧着跑到了他们家里,拿着一个碗,笑得格外谄媚“甜枣啊,你那个秃,秃什么油的,也太好吃了吧我就拿了那么一小勺,放
姜甜枣故意地做出了愁眉苦脸的样子,道“哎呀,丁大娘,您不知道,那东西可难做了,做出来分量又特别少,中午给您那些,都是最后的了。”
闻言,丁大娘格外失望,正准备转身离开,可就
丁大娘眼里立即闪出了光,忙道“猪板油是吧,没问题我明天让我女婿给你留着,你管去拿,那票和钱都算我的,到时候只需要你给我做一碗秃黄油,这行吗”
姜甜枣自然是立马答应了。
隔天,她便去到了食品店里,因为提前已经和丁大娘的女婿约好,所以她根本不用
姜甜枣算了一下,这猪板油起码可以做五碗秃黄油,到时候。给丁大娘一碗,剩下的四碗,她就可以拿去换布料和棉花了。
这下子,他们的棉衣棉被不用
姜甜枣正
可是那女人根本就不是孙七巧,而是钱红梅。
姜甜枣忽然觉得心里很乱,她忙冲过去,把钱红梅给抓住,质问道“这不是孙姐姐的衣服吗你为什么要穿孙姐姐的衣服”
钱红梅先是被唬了一跳,后来看清是姜甜枣,忌讳着她牙尖嘴利,也不敢不回答,只是不耐烦地道“这是姐姐送我的,她现
姜甜枣握着钱红梅的手,猛一用力,声音不自觉地拔高“那新衣服,是什么颜色”
钱红梅忍不住吃痛地“嘶”了一声,忙道“疼,哎呀,好像是是水蓝色吧。”
姜甜枣顿时觉得头皮
钱红梅被她的眼神给镇住,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喃喃道“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倒是想瞒,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瞒不住了呀。”
闻言,姜甜枣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冷。
这钱红梅居然怀了吴建业的孩子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还有自己最爱的丈夫,居然同时背叛了她。孙七巧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她今天穿着水蓝色的新衣服,难道就是要去投河
上辈子的事,仍旧还是要
姜甜枣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