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珠是个狠人, 见僵持不下,对方始终不退步, 就笑与秋榕说“看来还是没有缘分呀,咱们走吧。”说着拔腿就要往外去,毫不犹豫,一点也看不出是以退为进的装模作样。
便是做惯了生意的店老板夫妇,心里也忐忐忑,老板娘喊住他们, “行行行,亏就亏吧。”愣是把已经走了米的两人叫了回来。
贺明珠闭闭眼,心下落定,欣欣然转回去和他们交涉后续。
秋榕笑着摇摇头。这场价格较量,“姜还是老的辣”并不奏效呀。
因为五年的租赁协议,香渝馆老板已经和房东们签了,为避免纠纷, 贺明珠还是强烈要求与这两夫妻重新签一份转租协议。然后另外的物品厨具转让,又单独一份协议。
按照贺明珠的意思, 还是要见一见房东更为妥当。但是据说几位房东常年
无法, 既如此,也只好这样了。所幸当年租赁合同里并没有指明是用来开什么店,也没有说不能转租他人这样,纠纷隐患几乎是不存
签完了协议, 双方去了趟银行,把款项给搞定。
一切妥当之后,香渝馆夫妇邀请贺明珠和秋榕去他们店里吃午餐。于是,这两人就不客气地蹭了一顿免费的午食,也算是把这件事做了件了结。
过了午,贺明珠招呼秋榕帮忙,把这个店的格局和后厨,都好好记下来。尺寸该量的量,到时候哪些需要修改的,也心里有数。
贺明珠的心里已经有了个初步的模型。她一边丈量,一边和秋榕透露。
她打算把后厨和前店做隔断的墙给推掉,重新做,全部用玻璃,让外面对后厨情况一览无余,增加食客对食品卫生的安全感。
然后
玻璃缸旁放置水桶和网兜,可以体验自己捞,增强趣味性;也可以由服务员帮忙搞定。
秋榕把这一个个点子和尺寸都一一记
“你可真是够雷厉风行的,佩服”
贺明珠呵呵一笑,“不是雷厉风行啊,而是为了省时间省路费啊。当然还有最主要的是”她凑近秋榕小声说“这个转让费真的一点都不贵。这纯粹是小钱,完全用不着三思而后定呀。”
秋榕一阵汗,挤出了三个字“有钱宁。”
哈哈哈哈,贺明珠大笑,“过奖过奖。辛苦你了,本富豪到时候给你辛苦费。”
记好了该记的和不该记的,按原计划,接下来他们是要去一趟码头,把届时往返运送海鲜的货船给定下。香渝馆离埠头近,两人就步行过去,权当散步消食。
只是也太近了,没几分钟就到了最近的码头。此处并不是当时他们游轮靠岸的码头,而是比先前那个更大更宽敞。之前那个是专门供客船停靠的,而这一个,是客货船皆用的,港湾更大些。
秋榕指着最前面那处,那里正有一艘货船
他们走近,
秋榕不负所望,把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
这里的货船接货按目的地分两大类,国内的和国外的;按运送货品的品类又分两大类,普通的和生鲜的,生鲜的需要有冷库这一硬性条件。但是并没有单独只运送生鲜的货船,一般是普通货船上带有冷库的,那就可以算作生鲜船。可这样就导致,很少有大冷库的专门的生鲜货船。
贺明珠所需要的,不仅要有冷库,还要有短暂养殖功能的养殖箱。照这样的货船现状,那就有些难了。
目前也不知道,这海鲜酒楼生意将来能不能爆红,如果花太大价钱去包一艘船来整改,似乎有点赔本风险。那要怎么做呢怎样才能有达到要求的船,又能不那么费钱呢
秋榕拉着她退后一步商量,“或者,可以去农贸市场打听一下,那些不多的海鲜他们是从哪里运送来的,的商家又是谁,看看他们是怎么做的”
“不用了。”贺明珠方才还
秋榕惊讶地地看着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而并没有
贺明珠笑道“也不是什么奇思妙想,只不过是换换思考的路子而已。原先我是想到这边看看情况,了解一下货船的行情。但是呢,谁说我们必须要找货船呢谁说必须货船才能运货呢我们的东西是海鲜,这是货物,但又不仅仅只是货物。有一种船其实比货船更适合运送的嘛。”
“你是说,渔船”秋榕恍然大悟。
“孺子可教也。”贺明珠开玩笑般拍拍他的肩膀,以资鼓励,“是的嘛,再没有比渔船更合适了这里没有,我们可以回温市找,总归要找渔民去谈这个货源的事情,那就顺带让他们送货上门得了。哈哈,是不是很聪明呀我”
秋榕顺杆子爬“是呀是呀,更喜欢你了呢怎么办”
贺明珠“”
既然打定好了主意,他们就不
最要紧的一桩,便是要把店长给配齐她没有办法一直常驻这里的,只能是倚靠下面人。把手下的头头定了先,随后的酒楼装修监工、招人都交由店长去弄。如先前苏春燕那般。
但是又有些不同,苏春燕,她可以完全信任。而现
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秋榕。秋榕略一思衬,便说“这个人选,我觉得是不是可以问一问我们团长,他跟这边熟,应该能把合适的人给推荐出来。还有厨子,虽然那边厨子说是留下,但是我们最好找一个咱们那边的人。既然打着温市海鲜的招牌,那最好就是原滋原味的温市口味。”
贺明珠琢磨了一番,便觉秋榕说得很有道理。温市人
说干就干,两人马不停蹄赶回宾馆,找到团长。
团长一见是他们来,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呵斥秋榕,“你们总算舍得回来了啊你,秋榕,我给你排了个组长,是想着你高材生学历好肯定能领着组员们愉快地度过这几天,能给他们解疑答惑。可你想想,你都做了啥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别的组都好好的做任务,就你们组,跟盘散沙似的。你们还搞自由活动,组织纪律性呢都跑哪去了”
这当头棒喝,秋榕全程眯眯笑全盘接受,一句话也不辩驳。反倒是贺明珠有些看不过去,毕竟是自己拖累了人家,心头有一种自己这个差学生拐带了一好学生的愧疚感生出来。
便忍不住出言替他辩解两句“团长,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学校里头被拘着的学生。咱们报了团,目的都是为了寻找商路。那我们有了点子,自然得出去跑跑行情,脱队也是情有可原么。再说我们也向团里报备过了的。”
“还狡辩”团长瞪着眼睛嚷嚷道,“那你倒说说,你们有了什么点子。”
秋榕暗暗扯扯贺明珠的衣角,生怕这姑娘会说出,点子是商业秘密这种话来。要是这样,估计团长得气疯过去吧。
不料她却是温言软语“团长,我们是有个小点子,不成什么气候,还得麻烦你给参详参详嘞。你是我们跑业务的老大哥了,给我们指指方向呗。”
秋榕不禁心里给了个大拇指,一想也是,人家
果然,团长面色稍霁,连语气也放软了不少,“说吧,什么疑难杂症,我瞅瞅。”
贺明珠把自己的寻人要求给详细叙述了一遍。团长听了,眯眯眼睛,也不打听他们是要打算开什么店,便说“这个容易,算不得疑难。明天吧,我问问本地的朋友,明天答复你们。”
“只是,明天最后一天了,好好跟团,不许再跑了,晓得没有”他又没好气地叮嘱道。
贺明珠忙乖巧地说“是是是”,心里却是暗道只怕有点难,您也说明天是最后一天了,当然是要见一见您推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