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那感情好家里现
大女儿虽然马上就要嫁到隔壁村,好歹男人是村长儿子,家里条件不错,吃喝不愁。
这乔景明是吃城里商品粮的,小闺女要是跟了乔景明,就能嫁到城里去。
听说乔景明工作能力强,才做三年就上了五级工,再来两年岂不是要六七八往上了,再往后
哎哟,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燥热,憋不住的激动,她这命也忒好了
要不是陈家婶子现
这时陈家婶子的思维已经跟随幻想
“啊乔家小子你刚才说啥俺没注意听。”
乔景明“。”
“我说,想用钱票跟您换点蔬菜水果,您家里有多余的吗”
原来不是看上自家姑娘了啊陈婶遗憾地抓了两把头
这年头谁家有多余的粮食呢,但钱和票也是农村人最缺的。
可不比吃公家粮,领公家票的城里人,他们一年攒不到几张工业票,几张布票,家里火柴肥皂都是抠抠搜搜用着,要不然用完了也不容易攒票买。
当然了,一些胆子大的就去黑市用粮食高价换些票,这种事情倒也不是没听说过,小冈村去年就出过一回这种事儿,被生产队大队长当场抓获。
听说好像也没把他怎么着,那户人家穷得揭不开锅了,把救命粮拿去换点钱给老娘治病,大队长是个心善的,一听就把人给放了,后来封锁了消息,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人晓得,传了出来。
大队长人好,总为村民们谋福利,大家伙都爱戴他,是以这事儿也就邻里邻居间传一传,没往别处兜。
这边乔景明说完,陈婶似梦非醒“哦,蔬菜啊,换蔬菜。”
后又反应过来“啥换蔬菜用钱换菜这、这可是投、投、投机倒把”
被抓到要劳改的
乔景明眉目严肃,压低嗓音道“我知道,婶子,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陈婶想起自家大姑娘下月出嫁的事儿,二儿子把手上的布票全给她送了回来,也只够做一张褥子。
他们家可是全村最光鲜的一户,大姑娘出嫁,她早就
为了这事儿,她已经烦愁好些天了。
你说说,乔景明这不是雪中送炭来了吗
他一说天知地知,本就蠢蠢欲动陈婶当即心动了。
暗暗凑头,压低嗓音“那我想换布票,你有么”
“有。”他今天把去年攒的所有票都带来了,不会不够。
“那感情好,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有多少。”
陈婶一张老苍苍的脸瞬时红艳艳一片,领着乔景明就往家赶。
“好好好,走跟俺回家瞧瞧”
七十年代,当时政策是“以粮为纲”,种地必须遵循上级下达的指标。
也就是说,除了农村地区,其他地方尤其是城市,种菜属于搞资本主义,所以城里人就算有手艺围个小菜园种菜,那也是不允许的,只能副食店供应什么,你就吃什么,多了可就没有了。
像苏玥的小院那种管得不严的地方,养点葱蒜什么的就算了,想要多余的新鲜蔬菜,那还得下乡
边走,陈家婶子没忘记刚才一通幻想,瞥一眼乔景明的神态,觉得他心情看起来还不错,便开口问了句“乔家小子,今年差不多得二十二三了吧,还没对象呢吧婶子给你介绍一个咋样”
乔景明立马拒绝了她“抱歉,我已经有对象了。”
啪嗒是陈婶心碎的声音。
春风卷起青草芬芳扑面而来,混合了雨后泥土的气息,闻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吱呀”
粮库小门打开,扑面而来的清凉气息,陈婶咧着笑把窗户推开,阳光照进来,终于能看清里头的情形。
虽说是粮库,也没堆多少粮食,偌大的房间就墙角积压了些面粉蔬菜,多余的就没了。
“你瞧瞧,俺家瓜果蔬菜全
乔景明蹲下挑了挑,不要土豆大白菜这类常年驻扎副食店的菜,选了些豆角、倭瓜、番茄、蘑菇
他挑得格外仔细,愣是从歪瓜裂枣里挑出些出众的来。
陈婶打趣他“别挑嘞,都一样,都能吃”
乔景明没搭理,顾自蹲地上耐心挑选。
“有鸡吗”
陈婶怔住“咋,你还要鸡啊”
乔景明言简意赅回道“嗯。”
苏玥的火车明天就到站,最近天冷,副食店也没什么好菜,正好下乡办事,可不能饿着那小丫头。
想起苏玥,乔景明心头一暖,原本还冰冷的一双手,瞬间涌上一股暖流,心脏也激烈地跳动起来。
他暗暗好笑,看来那小妮子是真让他想地不轻。
“俺家就两只鸡,一只老母鸡,一只不打鸣的老公鸡。母鸡要下蛋,不可能给你;老公鸡”
公鸡的翅膀上月摔断了,回来后就要死不活地抑郁
陈婶思绪飞速旋转,考虑了一会儿,想到答应了大姑娘的新衣裳和新被褥,一咬牙,答应了。
“公鸡给你,要不要”
“要。”虽然口感没有母鸡好,但经他手做出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陈婶去了院子里,把郁恹恹公鸡逮了给他,乔景明再道谢,又问。
“有果子吗”
“果子这年头能有啥好果子”她突然想起来,“你等等。”
便出门去了隔壁房,很快提了一篮子沾满泥土,砍成一小截的野甘蔗,还有零零散散几颗青皮橘子走来。
“这你要不野甘蔗,可甜了,俺们村都拿这当果子吃,还有这橘子,就是有点酸,但也是果子,能吃。”
这野甘蔗长得不错,虽说细细长长的一条,但看起来较为饱满,咬起来又脆又甜,颇有一番滋味。
乔景明以前吃过,味道确实可以。
“行,我都要了,婶子帮我找个东西装装。”
“诶好”陈婶转身立马就去办。
乔景明从工具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布袋,把蔬菜一一往里头搁。
初春午间温度没早上冷,才一会儿,额上竟然渗出一些汗液。
抬手擦了擦,就听得门口传来一道亮丽的女声。
“虎子哥,先不跟你说了,晚上让俺娘炖草鱼吃,到时候给你送点。”
“行,俺也走了,记得放点折耳根。”
“会放会放,放心吧”
说话声音很快被急促的脚步声掩盖,陈大美拎着一只篮筐急吼吼地进了堂屋。
“娘娘快出来,给你看好东西”
“娘人呢”
喊半天都没反应,陈大美急了,一声狮吼还没
她急咧咧跑上去“娘你咋不吱个声儿”
陈婶睨她一眼,边拍着布袋上的灰尘“叫魂呢”
说罢进了粮库房,陈大美跟上去才
“咦,这谁”她惊讶道,挽着篮子上前打量乔景明。
碍于墙角光线昏暗,她看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来。
陈婶上前把布袋递给他,乔景明道了声谢又开始装野甘蔗。
“咋又下河去了,这都立春了,寒气重,小心着凉”陈婶打量着自家女儿湿漉漉的裤腿,不悦地责备道。
“不会的,我身体倍儿棒”跑回家还跑热了,陈大美用手扇扇风,才
“呀妈,他咋拿着咱家的鸡哩”陈大美指着公鸡大喊着,嗓音扯得尖细不已。
陈婶子拍她“别吵,拿鸡换钱换布票呢”
“啥咱家鸡给他了”
“啥叫给他,咱是换。”
金大美愣住“那不是投机倒把吗”
“嘘”陈婶狠狠锤她胳膊一下“你这倒霉孩子,小声点嚷什么嚷,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
陈大美搔搔头,压低嗓音不解地问“换布票干啥”
“你姐马上要出嫁了,没布票咋添置衣裳”
这么一说陈大美就不乐意“那也不能那咱家鸡给换呀。你对俺姐也太好了吧,咋不对俺这么好。”
满口的怨气一览无余,陈婶哪能听不出来,遂解释道“瞧你说的,等你出嫁了妈也得给你凑布票呀”
金大美又好了“真的”
“骗你不成”陈婶剜她一眼。
金大美这才高兴了起来,兴奋地转悠起眼珠子。
她看见乔景明不断地往布袋里装食物,不解地问“妈,咋换了这么多粮食,给他了咱家吃啥”
“又不是粮食,就是些自家种的菜,城里小菜供应少,人家想换走解解馋。”
金大美嘀咕“城里人这么穷啊,连小菜都吃不起。”
说罢,乔景明正好腾完野甘蔗,突然站起身,一片阴影落
惊为天人,妥妥的惊为天人
大眼窄脸双眼皮,周正的五官,挺拔的身材,身材比虎子哥还高大,俊俏地让她怦然心动,把她看得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等到他的视线投来,金大美冷不丁打一个颤儿,哆哆嗦嗦地把手上装鱼的篮筐递过去“这、这、鱼,你要么”
一条两斤重的草鱼,和一条一斤不到的鲢鱼,草鱼可以炖汤,鲢鱼可以红烧。
于是乔景明颔首,接过筐子。
“可以。”
老天爷,他的声音也这么好听,听得耳朵酥酥麻麻,要死了要死了。
金大美沉浸于乔景明出众的容颜里,人都拎着布袋走出粮库好几米远了,她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娘他什么来头”说是城里人,城里人都长他那么俊俏吗
“城里下乡给公家修农机的。”陈婶随意答了句。
“县城的”她又问。
“省城的。”
天耶天耶,大城市来的
“娘,那他”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拿票去。”
陈婶挣开金大美的禁锢,带着乔景明进了房间,两人偷偷摸摸交易了,等到票子全揣进兜里,脸上这才绽开一朵绚烂的笑花。
“哎哟哎哟,真好真好,你看咱俩都得了想要的东西,这可太好了。”等他走后,再好生叮嘱女儿别把事儿说出去,这事儿也就圆满了
新褥子有了,新衣裳也有了,女儿好歹能风风光光嫁人了
乔景明笑了笑,没再多说,把袋子扛肩上,就要出院门。
金大美忙不迭跑上来,趴
“哎那个、那个你啥时候还来呀,我家菜可多了”
“你这倒霉孩子,说啥呢”陈婶上去就是一巴掌拍
这年头谁家粮食蔬菜够吃大美这孩子傻了吧唧的,咋还让人再来,他们自家不吃啦
“娘打我干啥”金大美没好气地瞪她妈一眼。
“打你,我还骂你”
陈婶揪着金大美进了屋“好好给我待着,去厨房弄饭,等会儿你爹回来你没做好饭看他怎么拾你。”
说完折回院子“我去送大兄弟一程,你可给我老实做饭”
“哎呀娘”
“去别嚷嚷。”
女儿的心思她能看不出来可乔景明这样的人物,如果对你不感兴趣,说再多好话都没用,你又不是生得天仙一样美,又是农村丫头,能看得上就怪了。
关键是,人家有对象说啥也白搭。
院外,乔景明一手拎布袋,一手
黑黑圆圆的一粒,摘回去随便找块土或者盆栽扔进去,浇浇水就能活,这花
好看也是真挺好看,通身紫色,有个好听的别名叫紫茉莉,不少女孩子都喜欢这花。
陈婶见状走过去,好奇问“咋的,摘种子回去种花啊给你对象”
乔景明顿了顿,墨眉微敛,轻轻应了声“嗯。”
来趟农村也不忘摘些花花草草回去,好有情调,城里人就是不一样。
陈婶连连咋舌“你们城里人还挺会折腾。”
话落,不知想到什么,他的耳廓莫名就红了。
这边,村民们都
陈婶故意陪着乔景明出来,就是为了应付这些人的问题,当即笑道“明小子把俺家自行车修好了,咱也开不起钱,就送点土特产感谢感谢。”
“哬,送这么多,您可真够大方”
“果然有个吃商品粮的儿子就是不同,出手阔绰啊陈家婶子。”
陈婶笑着摆摆手“哪里哪里,这不是高兴嘛”
乔景明去支书干活的地儿找人,支书以为他是来拿钱,没想到他说下回来再给。
金建国没说什么,同意了,反正这十里八乡靠着他的关系,乔景明能经常下乡,每个月来好几趟,钱的事儿倒也确实不急。
他是他亲戚,怎么也不会
“先走了,回见。”
“好嘞,小子路上小心”
乔景明挥挥手,越走越远。
回去路上,坐
苏玥喜重味,爱辣。这鸡可以对半宰,一半做成香菇辣子鸡,一半给老太太宰了炖清汤。
草鱼一条做清汤,一条做红烧。
厨房里有坛子,豆角一半泡成酸豆角,一半炒着吃
不错。
苏玥乘坐的火车到达鹿城时,天气大好,那时候正好赶
呼吸着鹿城新鲜潮湿却没有黄沙的空气,整个肺腔都神抖擞了起来。
跟随拥挤的人潮出了站,远远的她就看见了心心念念许多天的那个男人。
他实
她迫不及待,穿过人流朝他奔去。
乔景明也
两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得以拥抱。
“好想你啊景明”
乔景明听后一愣,只是望着她笑,什么也没说。
大西北的恶劣环境给苏玥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再见到乔景明时,只觉得倍感亲切和怀念。
不过才走九天而已,便觉得过了九十年,他身上清冽又好闻的味道,足以盖过周遭臭烘烘的气味儿。
两人这一拥抱自然吸引来无数目光,但他们丝毫不
乔景明狠狠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乔景明怀念地揉揉她凌乱的
再次见到邻居们,也是说不出的怀念感。
苏玥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马槐花一众见状,简直受宠若惊,忙问她这一个星期到哪儿去了。
苏玥但笑不语,没回答,被乔景明带着往楼上走。
回到家后,苏玥第一时间就要洗澡,进了厨房打算烧热水,才
好体贴的男人苏玥扭头,拉下站
这个吻只是单纯地感谢他的体贴,并没有别的意思。
吻完后,苏玥洗了个手,准备去浴室洗澡,然而刚一把乔景明的脖子放下,踮起来的脚还没回,腰肢就被一只炽热的大掌锢地牢,带着他独有的清冽气息的吻,重重落
刹那间,久违的舒心像电流一样过了苏玥全身一遍,整个人都被他吻得酥麻了,浑身酸软无力,像没了骨头的小蛇,连攀附他的力气都被吻,不断往下滑。
“唔我还、没、洗漱、唔”
乔景明力道极大,
时隔一周的吻,他吻地霸道,吻得苏玥毫无招架之力,浑身软绵绵,双腿酸软,就是坐了三天火车的她也没这么软过
两人恋爱时间满打满算也就半个多月,二十来天,可这男人接吻的技巧,竟每回都见涨
苏玥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看了什么秘籍,要不然怎么这么会亲
接吻间隙,他偷偷留出一条缝,哑然了充满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句说
“苏玥,好想你。”